晚秋的風已開始蕭瑟,老董的心卻一片火熱。記住本站域名
坐在胡床之上,滿臉堆笑看著前方只有一人能看到的虛擬光屏,嘴裡還絮絮叨叨:「還需向市場投入三萬多斤金銀,才能將五銖錢的價格,穩定在一萬比一的國家牌價上啊。哦?……這裡還有經濟發展的指數。」
「馬市的市場活力稍微強點,金市的流通最為迅速,南市的潛力看來不可估量。如此看來,等洛陽一地的市場活力全被激發出來,手工業也會隨之發展,就可以攀科技樹了。」
「最主要的是,此番又賺了17點民心值。用去5點兌換這經濟監測功能後,還剩下12點,也就是一年逆生長和變帥增強的時間。」
看著眼前的光屏標記和數據,老董笑得如一位地主家四百斤的傻胖兒子:「精確監測到貨幣流通情況呀,何等逆天的功能。」
「有了這個,以後國家鑄幣和投放全都瞭然於胸,可以大膽地運用貨幣和財政手段,促進治下的經濟發展。」
「日後只需好生運營便可民富國強,有錢有糧,招兵買馬。誰敢跟老夫炸刺兒,老夫親自去收拾他!」
隨即目光瞟到光屏末端的區域,他又有些貪心不足:「可惜,這輔助監測系統只能顯示目前治下的區域,若能連山川地貌也顯示出來,完全可以當軍事地圖用。」
此時光屏上的區域,只有洛陽三市和毗鄰洛陽的河東郡——老董目前實際統治的區域,也就這麼一點。
並且,河東郡那裡商業指數很低,讓他蹙眉不已。
還沒等仔細琢磨這事兒,門外便有侍衛通報:「太尉,蔡左中郎之女蔡琰求見。」
「哦,我大侄女來了?……」心念一動,眼前的光屏攸然消失,董卓樂呵呵地道:「快請進來。」
「太尉……」不多時,由侍衛引進的蔡琰便要施禮。
「不必如此,這裡沒外人,大侄女。」不等蔡琰拜下,老董一揮手,喜笑顏開地道:「此番多謝侄女妙筆生花,一篇奏表寫得字字珠玉,老夫才……」
「叔父,侄女已問過父親了,也莫當侄女是三歲懵童。朝堂上政治鬥爭、權力傾軋,豈是一篇奏表好壞便可左右的?」
說著,蔡琰上前一步,認真問道:「叔父,汝是如何一夜之間讓袁公同意,且當著滿朝眾臣附議贊同的?」
「這個……」董卓摸了摸鬍子,高深莫測地道:「侄女,該知道的你就知道,不該知道的你就不知道,好麼?」
蔡琰當時嬌軀一顫,美目一瞪:「叔父,這便是下朝時,你對我父親所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含義?」
「這,這句話不是這意思麼?」
「叔父你說呢?」
「我,我這不是……知識都學雜了麼。」不知為何,看著眼前這才十七歲的丫頭片子,老董忽然有些心虛:「那,那個……侄女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蔡琰臉色更冷了,也不知從哪來的勇氣,敢對眼前這一臉橫肉、殺人如麻的魔星步步緊逼:「侄女無事,便不能來看望叔父了?」
說完,還故意一側身:「那我走?」
董卓一愣,隨即打量起蔡琰如玉脂般的顏容上,兩道眉黛微皺,明眸善睞、雙瞳剪水……然後是寬大的曲裾中也遮掩不住的窈窕有致身材,表情變得格外奇怪。
不醜啊……
咋還傲嬌上了呢?
蔡琰一時也有些心慌了,雖未經男女之事,可對方那古怪的目光,讓她有種小白兔掉入狼窩的感覺。
好在董卓隨後神色又平靜下來,恍然大悟般笑道:「侄女這是生氣了啊……放心好了,叔父豈是過河拆橋之人。」
「明日叔父便再上表一封,擢蔡左中郎為太常!」
太常,古代朝廷掌宗廟禮儀之官,兼管文化教育,也統轄博士和太學。宗廟禮儀這塊兒董卓不太在乎,看重的是文化教育這一塊。
蔡邕精通音律,才華橫溢,師事著名學者胡廣。除通經史、善辭賦之外,又精於書法,擅篆、隸書,尤以隸書造詣最深。
歷史上記載他藏書多至萬餘卷,中年時又遊歷四方……呃,準確來說是被通緝,不得不四處逃竄躲命,但這被動地增長了見識、熟悉各地人文風物。
如此大學教授一樣的人物,讓他搞政治有點強人所難。但要換到搞學問的崗位,自會如魚得水。
歷史上那老董強迫蔡邕入京,純粹為了借人家的名氣往自己臉上貼金,現在的老董如此安排,才算是人盡其用。
最主要的,太常位列漢朝九卿之首,地位十分崇高。在極度重視禮孝的漢代,這官職十分有牌面兒。
「叔父是覺得,侄女此番前來是為了討賞?」蔡琰卻眉黛緊蹙,俏顏漲紅,初具規模的胸還微微起伏,愈發生氣的模樣。
「哦哦……當然還有侄女,代筆費可不能不給。」說著,老董一揮手:「取些金銀和綢緞來,侄女拿去買些脂粉,做些好看的衣服。」
「若侄女想要講經,老夫也可給你個女博士的官職,讓你去太學授課,毀人不倦……」
說著,董卓自己都要為自己的機智點讚:這賞賜實在太貼心、太令人感動了!
在男尊女卑的漢代,昭姬,你可曾遇到過一個男人,如此有膽氣打破世俗的枷鎖,為你願與整個世界為敵……
等等,情況怎麼好像有些不太對?
大侄女發育挺不錯的嬌軀,怎麼又開始顫抖了?
從那細密的頻率和捏緊的小拳頭來看,她似乎都……氣怒攻心?
「叔父焉可如此辱我!」說這句話時,蔡琰眸中流露出悲憤的美,似乎要將心中的委屈色彩全都釋放出來。
雖未垂淚,卻人感覺有些窒息。
董卓茫然又無措,突然……有些煩這大侄女了:好心好意給你爹升官呢,讓你安心當上官二代都不行?
還給你送錢送衣服,怎麼就成侮辱你了?
要有人這樣侮辱我的話,我不當董卓了行不,我去當呂布!
認那人為乾爹!
哼,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生物,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惹到她們。並且,還啥也不說先把情緒擺出來,搞得你莫名其妙。
萬幸,這不是毒雞湯遍地的前世,還有男尊女卑的社會觀念壓著。
蔡琰雖傷心又憤怒,但良好的家教還是使得她十分有禮,悽然道:「叔父,當真要這般卸磨殺驢?」
「驢?……」一頭霧水的董卓,看向蔡琰泫然欲泣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侄女耷拉著這張臉,還真挺像。」
「叔父!」蔡琰又氣又惱,胸中一股怒氣翻湧,令她都不知如何自處,簡直羞憤欲死。
氣到極致看向董卓茫然不解又認真的臉,忍不住……也一下笑了出來:「你,你怎麼可以這般說侄女?」
也就是此時,她看出董卓是真心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嗔怒地瞪了一眼後,認真道:「叔父不會以為奏表通過後,便萬事無憂,要將昭姬甩到一邊了吧?」
董卓這時也聽出味兒了,道:「昭姬是說,市場改革這事兒還沒完?」
「然後,我又著急忙慌給汝父升官兒,又給你金帛的。讓你誤以為我要將你撇到一邊兒,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嗯。」
「侄女啊,這不叫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這種用完你了就甩一邊兒,叫渣男!」
「渣,渣男?」蔡琰不懂,但她知道:「叔父不是渣男。」
「那侄女覺得我是……老實人?」
「叔父看似張牙舞爪、囂張跋扈,實則心地善良、胸懷窮苦黎庶,算得上老實人。」蔡琰認真點頭。
「.…..」
董卓頓時面色扭曲:怎麼感覺,你好像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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