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是深情還是舔狗?

  草場上,老董跨騎大宛馬感受著風拂臉面,恣意飛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馬蹄發出如戰鼓進擊般的急促鼓點,他卻似乎還嫌不夠快,單手持韁,另外一隻手重重拍了一下馬臀。大宛馬昂首嘶鳴,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就在此時,左旁河林中撲簌簌驚起數隻珍珠雞。

  老董當即掣下背後神臂弓,陡然拉出一個圓月,一箭命中後又左右手互換,再度拉滿又是一箭。

  「相國神射,當世無雙!」隨後趕來的於夫羅,上來一記馬屁拍去,「如此左右馳射,世間恐無人能及。」

  「唉……」老董謙虛地擺擺手,道:「子龍連珠箭法,漢升三箭齊射,還有吾兒一百五十內可射中畫戟小枝,都勝老夫多矣。」

  嘴上這麼說,可眉頭已忍不住翹起來,顯然心情很是愉悅。

  「相國謙虛了。」於夫羅附和著陪笑,又道:「身為相國,勇武已是小道,最難得的是相國胸襟如海,對我等是真心一視同仁,可比那說一套做一套的檀石槐強過太多。」

  「哦?……」老董一愣,不由問道,「檀石槐如何說一套、做一套?」

  「無他,便是他嘴上說著會任用漢人,實際上只讓漢人教授耕田漁獵的技巧,卻慳吝封賞,即便賜予官職也有名無實,生怕漢人搶了鮮卑人的位子。」

  說著,於夫羅還忍不住一笑,故意又道:「可笑他本身都不是鮮卑人,居然還那般惺惺作態……」

  「嗯?……檀石槐竟不是鮮卑人?」

  「準確來說,他應當是我們匈奴人的後裔。」見老董果然感興趣,於夫羅又故作神秘地繼續道:「相國有所不知,檀石槐的父親名叫投鹿侯,在我等匈奴軍中效力了三年。而當時他的部落,又在我等匈奴的監管下。」

  「投鹿侯三年未回家,回來後便多了個孩子……相國說,那孩子最有可能的父親是何人?」

  「果真如此?……」一聽這種八卦,老董不由雙眼放光,「後來呢?」

  「後來氣得投鹿侯,當場就要殺掉還是嬰孩的檀石槐。但檀石槐的母親卻說,她之所以懷孕,是在大白天走路時,突然聽到了雷響。」

  於夫羅此時也繪聲繪色,講道:「她母親便勐然抬頭朝天上看去,剛好有冰雹掉進嘴裡,她吞到肚裡後,緊接著便有了身孕。」

  「而且她還說,這孩子是上天賜給投鹿侯的,必然有過人之處。投鹿侯要是違背上天旨意,必然會遭遇不幸。」

  聽到這裡,老董整個人都驚了:那些鮮卑人,是連最基礎的生理知識都不知道麼?

  呃……好像是那樣的。

  畢竟鮮卑部落還處於原始部落的蒙昧時代,男男女女沒個婚姻制度,一來二去也不知怎麼就肚子大了。

  同時出於對大自然的敬畏,又衍生出不少迷信。

  對於這點,老董也不笑話人家。

  因為漢人也如此。

  相傳在上古時代,華胥國有個叫『華胥氏』的姑娘,到一個叫雷澤的地方去遊玩,偶爾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腳印,便好奇地踩了一下,於是就有了身孕……而她生下來的孩子,取名為伏羲。

  後來人們對於這個傳說,也作出了合理的復原。

  應該是華胥氏經常跑到雷澤這個地方,跟自己的男友在地形類似巨大腳印的地方,進行生命大和諧活動,於是懷孕有了伏羲。

  只不過,伏羲母親的傳說至少還很隱晦,可檀石槐母親的故事……意,勐然抬頭,冰雹降落,還吞進了肚子裡。

  老董都能想像,她當時玩得有多花、多投入……這瞎話編的,都屬於理論聯繫當時實際了。

  「後,後來呢?」越想越覺得刺激,老董又忍不住問道,「那投鹿侯後來相信了沒?」

  「投鹿侯半信半疑,但還是決定將檀石槐丟掉。然後檀石槐的母親便告訴娘家人,將檀石槐撿了回去收養。」

  「後來檀石槐被推薦為部落首領,也是在他外祖父的部落,而不是他父親的部落。」

  「哈哈哈……有趣,甚是有趣!」

  聽完八卦的老董哈哈大笑,親熱地拍著於夫羅肩膀,「老夫這些時日甚是苦悶,全賴單于陪同解悶。人生得單于這一舔……呃,好友,真是暢快啊!」

  說完,再度縱馬揚鞭而去。

  隨後,於夫羅便找到了荀攸和賈詡,面色發黑:「監軍,軍師,二位實話告訴某,這些時日是不是一直讓某,去當了相國的舔狗?」

  荀攸賈詡聞言,面色不由一驚:你,你終於發現了?

  就在倆人不知如何瞎編時,於夫羅又表情悲憤,道:「這世界究竟不浪漫到了什麼地步,深情之人竟然被稱作舔狗……相國,他好狠的心啊。」

  「是啊……」去卑也抓著頭皮,痛苦道:「相國常說,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我們光這樣是不行的。」

  狐狸二人組聞言,不由信心大振,也不忌諱了。

  荀攸隨後便道:「凡事沒那麼絕對,相國也不是絕情絕義之人,且爾等舔到最後,又不是要他那個人。」

  「不錯,有志者事竟成,何況如今已苦了數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賈詡也來勸慰,還激將道:「難道,此時爾等要放棄麼?」

  「怎可能放棄!」

  一聽這個,於夫羅、去卑、劉豹登時急迫挺身,神色激動:沉沒成本已那麼高,此時放棄如何會甘心?

  舔狗一旦開了頭兒,那是不瘋魔不成活的,是真的牛逼!

  二人也被這架勢嚇了一跳,隨後還是荀攸開口,道:「其實呢,陪相國開心這一塊兒,爾等做得已經很完美了。」

  「剩下的最後一環,就是再送給他一個驚喜。」

  賈詡也點頭,道:「只要這驚喜送到,相國心花怒放。老夫敢保證,他下一步必然會雄心勃勃,進兵九原、雲中、定襄、雁門四郡。」

  「可,可是我們想讓相國進兵的地方,是上郡和朔方啊!」

  於夫羅一下傻眼了,道:「那裡才是匈奴王庭所在,四郡大部分是些鮮卑人,我等北進四郡去幹啥?」

  「呃……」賈詡百密一疏,但也絲毫不慌:「老夫就是打個比方,意思是說只要接下來那件事辦成,爾等想讓相國去哪裡,他就會去哪裡!」

  「當真?」被騙了好幾天,於夫羅有些不敢相信了。

  「當真!」賈詡卻信誓旦旦,道:「若是出了差池,爾等砍了老夫首級,老夫絕無半分怨言!」

  「好,那我等便再信軍師一回!」於夫羅重重一咬牙,道,「那最後的一個驚喜,該如何施為?」

  「只需單于派人,傳個消息便可。」說著,賈詡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然後,就沒單于什麼事了。」

  「此事簡單!」

  聽聞如此,於夫羅當即長舒了一口氣:畢竟原本是草原上的狼,當了這麼些天的舔狗,實在不適應。

  待三人離去,荀攸和賈詡便對視一眼,忍不住會心地笑了起來。

  「楊縣的收編善後工作差不多了,還省得咱們這幾日去哄相國……軍師此計,可謂一箭雙凋。」

  「哪裡哪裡,這也是公達的計策嘛……誰讓他們上趕著,來替我等解憂呢?所謂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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