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縣是某的地盤,相國勸降也是找的我!」
楊奉怎麼也沒想到,今日商議居然會是這麼個結果,忿怒起身表明態度,「要投就按某說得辦,不可違背大賢良師的初衷!」
說著,似乎想要挾下胡才和韓暹二人,擺了個送客的手勢:「若是不同意,就請離開這裡!」
胡才一聽,忍不住都要笑了:就算威脅,你也整點兒有威力的……剛才這一出兒,跟小孩子鬥氣,說以後不跟你玩了有啥區別?
於是他當即表示:不玩就不玩,誰稀罕呢!
同樣起身後,拱手笑著道:「好,既然渠帥不歡迎,某便自去跟那相國談條件。Google搜索日後再見說不得便是同僚,楊渠帥莫要忘了多多關照,哈哈哈……」
說著,舉步就往外走去。在他身後,幾個心腹也緊緊跟隨。
倒是韓暹看到這架勢,略微有些猶豫,明顯還想再勸說一下:「楊渠帥,你咋這般不開竅兒呢?……」
「我這法子不管對誰來說,不都是好的?」說著,還開始分析起來,「你看,相國太尉是不是平定了賊亂?」
「手下兄弟們是不是有了正大光明的身份,是不是有了靠山?」
「至於楊渠帥你這裡,想投也投了;胡渠帥那裡,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權勢……這到底哪裡不好?」
聽到這裡的邢華,表示他不太理解,但大受震撼:臥槽……這好像,還真是你說的那樣。
天下真有這等人人都賺,卻沒人吃虧的好事兒?
「這,這……」楊奉至此卻亂了陣腳,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大堂外忽然傳來幾聲慘叫。
就在楊奉、韓暹還不知發生什麼時,徐晃已拎著胡才血淋淋的首級進來,恭敬地放在楊奉桉几上。
「主公,此賊不遵汝之命,意圖欺瞞要挾相國,已被某斬殺!」
說著,目光冷冷看向韓暹,意有所指地道,「他麾下士卒聞聽相國大軍在外,也都以盡數歸順。」
看著胡才死前激憤驚愕的血污面容,韓暹不由向後退了兩步,震驚地看向楊奉:「鴻,鴻門宴?……」
楊奉這等百無一能的庸碌之輩,何時變得如此……等等,若此番真乃他所為,反應為何是一臉不敢置信?
果然,隨後便聽到楊奉怒道:「徐晃,你這是!……」
「主公,公明不過砍了這不敬主公的狗賊,又有何不可?」這時邢華則站了出來,開口替徐晃解釋。
剩下一些副小渠帥見狀,大概也猜出發生了何事。
隨即又有一人跳將出來,道:「不錯,狗賊亂我等歸順大計,殺了也便殺了!」
「徐大哥殺得好,主公要怪,就連某也一併怪罪吧!」
「還有我!」
「我也是這心思!……」
「你,你們?……」直到生死攸關的外部壓力傾壓過來,楊奉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渠帥,當得如何不稱職,居然連手下們的心思都沒看出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的心思跟他們一樣。
「也罷,此人狼子野心、貪財戀權、濫殺無辜,白波的兄弟們跟著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還是趁此一併歸順了朝廷為好。」
關鍵時刻,楊奉總算也沒犯湖塗,目光隨即看向韓暹:「韓渠帥,汝此時可還有別的想法?」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若是楊奉往常問起來,韓暹一點感覺都沒有。
此時卻看著桉几上胡才死不瞑目的腦袋,外加徐晃、邢華等人怒目而視,忽然便覺得此時楊奉的語調陰沉,一舉一動也有了梟雄的味道。
「楊渠帥!」他當即一凜身,義正嚴詞地道,「某之前便說過,自郭大帥病逝後,一直支持你的!」
「這胡才跋扈狂悖,某也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若不是這位徐兄弟先動了手,我少時也饒不了他!」
聽到這話,邢華都被氣笑了:「若果真如此,那你之前說的什麼假意投降……」
「身為大帥忠心的手下,又值我黃巾軍生死存亡的時刻,某難道不該提出意見,發表下自己的觀點?」
韓暹面上毫無慚色,說完後又向楊奉一抱拳,接著道:「不過,某適才也只是提些意見,最後真正拿主意的還是楊大帥!」
「且某此時又仔細想了想,楊大帥果真深謀遠慮,高瞻遠矚。」
「此番我等投降朝廷,必當以誠相待,方可換來相國信任好感,絕非朝三暮四之舉能矇騙過去的。」
聽到這裡,邢華佩服得連連點頭:嗯,等相國接收楊縣後,我給你安排個好差事兒……繡衣使那裡,就需要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才!
……
楊縣大堂里鴻門宴,城外老董這裡也沒怎麼清閒。
性子急的蓋勛在帳前來回踱步,嘴裡忍不住滴咕:「老夫打了半輩子仗,從沒見過這樣的!」
「就算是攻心為上,也得先打上那麼幾場吧?」
說著,還忍不住看向老董,意有所指地道:「至少,也得跟對付李樂,斬殺了賊酋再說吧?」
「最不濟,也得挑撥離間、散布謠言、拉攏分化……」
「不會有人以為拿了天子的詔書、自己的承諾,再讓別人從城下喊兩嗓子,敵軍就會開城受降?」
「還會聽從朝廷的安排,安分守己不再作亂。」
「不會吧?」
這類的話老董前世都已聽過,心中早已古井無波。
見老董還是無動於衷,蓋勛最終忍不住攤牌了,痛心疾首地提醒道:「打仗,可不是什麼兒戲!」
然後,老董卻睜開了眼睛。
突然說出了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元固啊……平遂今年已二十八,材優幹濟、精通韜略,如今才只是個黃門侍郎,也該牧守一方,為朝廷分憂了。」
蓋勛當時一激靈,道:「汝想幹什麼?……告訴你,老夫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不求什麼高官厚祿,只願他平安康健一生。」
自己兒子老董眼饞惦記了多久,蓋勛比誰都清楚,並且還覺得老董心理已不太正常:他自己沒兒子,然後就覺得別人家的兒子,都是他的一樣。
且自己兒子也的確如老董所言,有勇有謀,渴望有所作為。
但正因如此,大半輩子都活在漢室疲敝、動亂不斷的蓋勛,最清楚出將入相的代價是什麼。
身為一位父親,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元固說的這是什麼話,為國分憂,難道不該是汝等臣子的份內之責?」老董不想放棄,微笑著反將道。
「少來這一套,老夫明日就讓他辭官!」
蓋勛絲毫不上當,道,「今日汝就是說破天去,老夫也不會將他交到你手上!」
「哪怕是這個河東太守也不行?」
「正因是這個河東太守,說什麼也不行!……」說著他才反應過來,疑惑道,「楊縣尚未攻破,你便已想著河東太守人選?」
「嗯,老夫也覺得讓平遂擔任河東太守,顯不出本事兒,那就西河太守?」
「西河太守?」蓋勛忍不住笑了,故意走出帳外看了看天:意思是天還沒黑,你就做起夢來了?
「要不,咱打個賭?」見蓋勛已然中計,老董圖窮匕見。
蓋勛下意識就要同意,可一見老董似笑非笑的表情,登時……覺得他實在很欠揍,腦子一熱道:「有何不敢!」
「汝倘若真能兵不血刃拿下楊縣,老夫就遂了你的心思又如何?」
「嗯……」智珠在握的老董,又開始閉目養神。
可左等右等半個時辰,不待蓋勛催促又睜開左顧右盼:不對啊,怎麼還沒消息,劇情不該是這樣的啊……
於是,他驀然大怒道:「賈文和,看看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賈詡當時就驚呆了:關我什麼事兒?
()
1秒記住官術網網:.。手機版閱讀網址:m.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