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裕王爺在南海畫了一個圈(求首訂)

  第86章 裕王爺在南海畫了一個圈(求首訂)

  聽著朱載坖的話,海瑞的身子也不由往前靠近了一些,海瑞態度誠懇的問道:「公子所言治本之道,該如何以治?」

  朱載坖反問道:「海先生乃是土生土長的瓊州人士,你以為瓊州有何利可圖?」

  海瑞聽到朱載坖這句話的反問之後,又忍不住哀嘆一聲,「瓊州貧瘠,土地不肥,無利可圖。」

  朱載坖道:「海先生要放開思維,不要總把看問題的目光聚焦在糧食之上,瓊州的自然風光和瓊州豐富多樣的熱帶水果不應該都是瓊州之利嗎?」

  聽到朱載坖這麼一說,海瑞也忍不住多想了起來,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海瑞道:「瓊州自然風光雖美,但瓊州不過就是一片離岸之島,且廣東之地又是七山二水一分田,本地百姓亦不富裕,想要引廣東之財以利瓊州,還是很難。」

  朱載坖道:「海先生說得是,以廣東現狀確實不足以富瓊州,但若是以京師之力呢?」

  「京師?」

  海瑞有點迷惑了,剛剛的論點不是已經證明了嗎?朝廷好像也無餘力關注瓊州,這又如何利用京師之力呢?

  海瑞道:「還請公子教我!」

  朱載坖道:「我們可以先做一個設想,比如把瓊州島獨立於廣東布政使司,以建立新的省級布政使司,如此一來瓊州不就有了更大的自主之權。朝廷為了管理瓊州自然也會相應調整一定的管理策略。」

  「瓊州島的豐富物產,水果類如菠蘿,椰子,火龍果,菠蘿蜜,榴槤等皆可為瓊州之新產,還有瓊山之海貨如玳瑁,珊瑚,貝殼等也可為新產。這些新產之物所產之利便就是瓊州島之利。」

  「若是瓊州為布政使司,則朝廷必要為瓊州新開一條管理之線。到時以瓊山為港發船直通京師天津衛之所在,瓊州之利不就可以與京師化為一體?使得京中貴人們也可以品嘗到來自天涯海角的美食。」

  「而且若是此線一開,以瓊州溫熱如夏的美景,到了這寒冬臘月之時,京中熱愛享受的達官貴人們,豈不又可以乘船南下,在瓊州避寒。如此兩利,豈不美哉?」

  「至於糧食問題,那就更好解決了。只要能把瓊州的水果海貨之物換成銀兩,在經過了萊州府,松江府等地之時亦可平價購之,以貼瓊州之用。再不濟也可以駛船向西,購置安南多餘之糧。有此兩地之糧供給,瓊州還愁不定?這黎患不就自然消散。」

  朱載坖這個點子一出,不管是海瑞這個瓊州本地人,還是高拱這位翰林清貴,也皆都露出了一個震撼無比的神情,同時也忍不住沉思起來。

  感覺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可是海運能行嗎?

  高拱輕聲道:「如今朝廷可是在實行禁海之策,公子此議雖好,但與國策相悖。」

  朱載坖不在乎道:「我知道呀,但是我也沒主張廢了禁海之策。而且朝廷的海禁之策禁止的是內陸之民與外人來往,但是瓊州可是咱們大明自己的地方,自己人跟自己人通過海路交流,這應該也不違反朝廷制度吧?」

  「而且既然能把瓊州變成布政使司,朝廷給予一些相應的寬容之政,也應該是在情理之中吧?要不然這還如何管理瓊州,難不成還要讓廣東布政使司代管嗎?我還沒聽說過一個布政使司能管另外一個布政使司的事情呢。」

  「當然我這個意見也很淺薄,畢竟設置布政使司的事情也不是我能言之事。所以,兩位先生聽聽就行了。」

  朱載坖說完這句話後,又端起了茶盞細細的品了一口。

  高拱和海瑞卻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他們倆都感覺這個法子好像很有見地。

  如果真的可以把瓊州單列為省級的布政使司,那麼確實也就有了這些可能。

  朝廷雖然一直到如今執行的都是禁海之政,但禁的卻是外面的人,而不是自己人。

  所以這件事好像還真的有點搞頭。

  只不過想把瓊州島升級為布政使司,這其中的難度也是不小,但比起一直都得不得關注的瓊州黎患而言,這件事情好像更有討論性,更能引起朝廷的重視。

  思考完了此事之後,海瑞也不由起身對著朱載坖一拜,「公子之言如暮鼓晨鐘,讓在下醍醐灌頂。之前在下所思之策確實平庸,有頭疼醫頭腳疼醫腳之嫌。而公子之策卻是高屋建瓴,直指本質之策。在下為瓊州百姓謝公子!」

  朱載坖看著又對自己一拜的海剛峰,心裡也不禁飄飄然。

  朱載坖道:「海先生先坐下,我這個也是順便說說。朝廷的大政方針到底要如何實施,這是陛下和內閣的事情,我也沒法建議,更沒法插嘴。今天我們坐在一起說起這些事情也不過就是天馬行空的瞎聊聊而已,當不得真。」

  朱載坖的嘴上雖然說的是當不得真,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期望此事能夠成真。

  如果此事真的能成,朝廷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運河之外,打造出一條直通瓊州的航線。

  到時候內外循環,漸漸的不就可以改變了一些問題,同樣也可以使得大明重新重視海洋,加強海上力量的建設。

  這不管是從哪個方面去講,都將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不過這件事情現在的決定權並不是朱載坖,也不是高拱和海瑞等人,而在嘉靖皇帝和內閣之中。

  若是嘉靖皇帝和內閣對此事沒有態度,就算朱載坖親自跳出來講也是閒扯,更何況朱載坖也不可能跳出來講此事的。

  畢竟朱載坖的身份還是比較敏感的,他是無法插嘴朝政的,除非有嘉靖皇帝的特許,否則他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僭越」。

  就像現在的情況,若不是高拱有裕王府侍讀的身份,朱載坖也不可能隨意的登門,也不可能在閒談之中說這些話的。

  由此可見,大明朝的某些政治問題還是非常的忌諱,並不是能夠隨意可談的。

  朱載坖喝完了這杯茶後,又對著高拱說道:「高叔你幫海先生找一些歷年來的會試真題答卷,讓海先生也熟悉一下會試的考試風格。同時也幫海先生斧正一下八股文章的問題。這對高叔而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高拱驚訝的看了朱載坖和海瑞一眼,然後回道:「不是難事。」

  接著朱載坖又是一嘆:「雖然朝廷科舉取士也是力求公正,但這科舉之道說到底還是一個好惡之道。只要朝廷指派了主考官,這些主考官在取卷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以個人好惡評卷的。」

  「若是考生的文章能夠撓到考官的癢處,那麼能獲得推薦的概率自然也就比較大一些。所以這科舉說到底考還是一個文章風格問題。」

  「畢竟都能考上舉人的人,這研究四書五經和八股文的才學也都是大差不差的。最終能不能魚躍龍門考上進士,就看這文章對不對主考官的口味了。」

  朱載坖這番話一出,更是讓高拱和海瑞震驚,但同時他倆又覺得好像又很合理。

  畢竟在剛剛的時候,朱載坖的思維也跳脫出了常人能夠思考的極限,直接建議瓊州單獨為布政使司。因此現在朱載坖這般點評會試也好像並不是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事情。

  好像都很合理。

  海瑞感動一拜:「多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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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