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竟敢算計本王?

  第70章 竟敢算計本王?

  高拱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的情緒來表達對此事的態度了。

  高拱說道:「俺答聞訊大怒,相率揮兵南下,犯邊山西的朔州、石州一帶,大掠三關而去,使我軍民財貨等損傷無數。」

  朱載坖聽到這裡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

  是呀。人家俺達可不是小部落之主,而是統一了蒙古草原的土默特部大汗,豈能沒點脾氣?

  就算看不上人家,不想通貢,也沒必要扣了人,又撂這麼硬的話呀。

  朝廷這幫不上戰場的人嘴上是爽了,結果朔州、石州一帶百姓卻要承受俺達犯邊的怒火。

  這特麼算哪跟哪呀?

  所以朱載坖在這一刻真的有點鄙視那些只會撂狠話,卻又不能把事辦漂亮的嘴炮了。

  朱載坖面無表情道:「這真是一個讓學生意外的結局呀。」

  高拱看著面無表情的朱載坖,聽著朱載坖說「意外」,但怎麼聽都感覺不像是說意外,而是在諷刺某些人。

  高拱道:「俺達此人也算是草原難得一見的雄主,心性強大至極。即便如此,俺達仍在嘉靖二十一年繼續請求通貢。再遣石天爵、滿受禿、滿客漢(肯切之子)至大同,再次提出「通貢」的請求。」

  「並讓使者『持令箭二枝、牌一面為信誓,請貢市,一請不得則再請,再請不得則三請』,又明言相告,三請不得,則以三十萬眾分兩路攻擊明山西諸鎮。」

  「朝廷面對俺達威脅無動於衷,又遣大同巡撫龍大有誘捕石天爵,擒殺滿受禿和滿客漢。將石天爵和肯切凌遲於鬧市,並傳首九邊。俺答一如事先所言,自六月起大舉進攻山西,入太原,兵至晉南。僅兩個月,就掠十衛、三十八州縣,殺擄男女三十餘萬、牛羊豕畜二百萬,衣袱金錢稱是,焚公私廬舍八萬區,蹂田禾數十萬頃。」

  聽到這裡之後朱載坖的拳頭都不自主的緊緊握了起來。

  這時候朱載坖也是青筋暴起,眼中幾欲冒火,心中無比憤怒。

  在朱載坖看來這十衛,三十八州縣的三十萬百姓,二百萬牛羊羊豕,以及八萬的公私廬舍,數十萬頃的田地根本就不用遭此劫難。

  朝廷完全可以一邊拖一邊談,真不想通貢也可以利用談的時間調集足夠的兵力,時刻防範於邊。

  可是朝廷不僅不談,而且還像個上頭了熱血少年一樣,不僅把人殺了,而且還沒一點防範意識,就讓俺達長驅直入的大舉進攻了山西,並燒殺搶掠了二月有餘。

  這特麼不就是坑害山西的老百姓嗎?

  他們何其的無辜?

  朱載坖一拍桌案低吼道:「混帳!我大明百姓就是這麼對待的嗎?」

  高拱看著憤怒的朱載坖,又安撫的說道:「王爺勿要動氣。在俺達劫掠之後,朝廷又將懸賞俺達的賞金提到了萬金。」

  聽到這句後,朱載坖險些氣笑了。

  提到一百萬又能怎麼樣?即便是說殺了俺達給封王又能怎麼樣?

  這明顯又是口頭上的硬氣,於九邊百姓而言是沒有半分實惠的。

  他們生在九邊,活在九邊,可不是京城那些只會誇誇其談的大老爺們,一邊可以過著歌舞昇平的好日子,一邊又說著慷慨激昂的熱血話語。

  他們可是要直接遭受俺達犯邊劫難的可憐人啊。

  結果朝廷非但沒能好好的保護他們,反而使得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劫難。

  這特麼簡直就是沒天理呀!

  朱載坖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現在呢?」

  高拱道:「最近俺答等率兵至宣府,與我軍互有戰鬥,並再請求入貢。此次俺達為避免使者被扣殺,令軍士束書於矢端,射入我軍營中。為表明誠意,又歸還所掠人丁,並稱『以求貢不得,故屢搶。許貢,當約束部落不犯邊』。如不答應入貢,則『秋且復入,過關搶京輔』。」

  朱載坖聽到這話頓時又氣笑了。

  朱載坖道:「如今便是秋天,俺達還沒來。不知道朝廷諸公這次又準備如何應對?是要繼續死言到底,還是要等著俺達入關搶我京輔呢?」

  說完這句話後,朱載坖瞬間想到了一件歷史大事!

  那就是——庚戌之變!

  朱載坖連忙追問高拱:「今年是什麼年?」

  高拱被這個問題問的明顯一愣,但還是回道:「已酉年。」

  朱載坖默念了兩聲已酉,但對於天干地支紀年,朱載坖雖然已經穿越了快半年了,其實還是不能熟悉運用的。

  朱載坖又問道:「明年呢?」

  高拱也不明所以,但還是回道:「庚戌年。」

  朱載坖聽到庚戌年之後,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特麼的!

  朱載坖頓時感覺自己上當了,庚戌年不就是嘉靖時期俺達圍攻京師的那一年嗎?

  怪不得自己能這麼順利的在順義買來了那麼大一塊地,原來是有人已經有了「預感」!

  朱載坖這時候也顧不得高拱在講課時的規矩了。

  朱載坖起身出來到了書房外面喊了一聲,「孟衝過來!本王有事問你!」

  正在書房外面候著的孟衝突然聽到朱載坖的聲音,也連忙從外面進來,到了書房所在的小院裡面。

  「王爺,奴婢在。」

  孟沖也有點緊張,他想不透為什麼這個時候,自家王爺會突然叫自己。

  要知道擱在平時,只要是高拱來授課,朱載坖就算是再忙,也會將所有事情推後,等到高拱授課完畢之後才會處理。

  朱載坖問道:「咱們在順義的地買的是誰家的?」

  孟沖縮了縮頭,小聲回道:「大部分是咸寧侯家的。」

  朱載坖一聽是咸寧侯家的,頓時又被氣笑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咸寧侯應該就是仇鸞吧。

  這個狗東西好像在擔任大同總兵的時候,為了不讓俺達在他的地面上進攻,就賄賂了俺達,使得俺達繞開了大同,揮兵東進進犯京師,而且最後俺達搶劫最嚴重的地方好像也就是順義。

  一想到這裡,朱載坖整個人都氣炸了!

  先不說什麼國讎家恨之類的空話,就單單說朱載坖現在在順義的投資,他都都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好像是被人打悶棍一樣!

  朱載坖氣的發笑:「好哇好哇,都算計到本王頭上了!真當本王是泥巴捏的嗎?」

  朱載坖的反應把孟沖,以及身後的高拱也都嚇了一跳。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朱載坖發這麼的火,生這麼大的氣。

  面對朱載坖這樣的憤怒,兩人也是心中一凜,感受了絲絲恐懼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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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