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小老百姓們的期盼

  第119章 小老百姓們的期盼

  大同六百里加急的戰報,其實也是隱藏不住的秘密。

  普通老百姓們即便是不知道戰報的具體內容,但是六百里加急帶來的緊張氣氛,還是會引起普通老百姓的關注。

  「你們知道嗎?昨晚上有六百里加急急送京師,那一路喊的哇哇大叫。」

  清晨的時候,聽到六百里加急戰報入京的小老百姓們聚集在一處早餐點聊著他們所知道的「國際大事」。

  「沒聽到,昨天晚上就聽到幾聲悶雷,這鬼天氣真是把人給熱死。再說了加急軍報這事年年都有,估計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習慣了就是了,只要不妨礙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過日子就成。」

  其中一位端起一碗豆汁喝了一口,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天氣,又說起了自己的認知觀念。

  「哈哈,就你這聾子耳朵竟然還能聽到打雷真不容易。」

  一旁的另一人調侃起來了一旁的朋友。

  「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估計又是韃靼入侵。」

  一位穿著一件已經洗到發白的儒袍「老秀才」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如此感慨。

  這文化人關心的點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不過也就僅僅如此罷了。

  就像這位堅持穿儒衫的老秀才,其實連個童生功名都沒,也不知道是大明時期的京師錄取線太高了,還是古代科舉太過一視同仁,竟然不給「京爺」面子,讓這傢伙蹉跎了幾十年還是個白身,只能穿一件儒衫聊以自慰。

  這要是再過五百年,只要這位「老秀才」上心好學,以他的戶口成份,頂級名校不敢說,普通一本還是灑灑水了。可惜,這是大明朝,並不是因為地域原因就特別關愛的本地人。

  「老秀才你就不要瞎操心這些了,真要有事也是那些當官的操心,咱們還是安安生生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也不知道什麼順義那邊再次招工,我一個在順義的遠房表親現在就在順義那邊做工,每個月都有二三兩銀子,還有休息日,真是羨煞旁人!」

  被稱為聾子的年輕人,穿著一件很合時宜的短打,又喝了一口豆汁咬了一口油餅,羨慕的說著他的那位幸運的遠房表親故事。

  「伱這個表親的故事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一直聽你吹牛說他能推薦你去順義,結果到現在都沒見你到順義一次。天天就和我們一起在這裡當個使喚,打個零工。」

  一旁的朋友忍不住又揭了一旁老友的短,幾人就這樣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說著家長里短的鹹淡話,雖然昨夜的六百里加急也被他們提了一嘴,但是他們最關心的還是眼下的生活和期盼,並未真的把心放在所謂的國家大事之上。

  裕王府。

  昨夜的閃電驚雷,朱載坖自然也是聽到的,不過作為一個沒有啥思想壓力和生活壓力的年輕人,朱載坖的睡性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有幾聲炸雷很響,但依然沒有耽誤朱載坖安眠。

  翌日清晨的時候,朱載坖照常在日出之前起床,趁著灰濛濛的晨光,還有啟明星的指引,在自己的小院裡面又練起來《先天功》的健身之法,直到太陽衝破雲層,灑下第一縷陽光,映照出這日月輪迴之時誕生的第一縷所謂的「紫氣」之時,他才收住身體,長長的吐了一口積攢在胸中一夜的濁氣。

  至於這所謂的紫氣,道家的人認為天地間日月輪迴的第一道生氣,但是有一定科學素養的朱載坖卻很清楚,這所謂紫氣不過就是太陽初升的那一刻,陽光照在雲層之上,發生了一丟丟的光學的效應,使得原來白色的陽光,發生了一丟丟彩色的變化,根本就沒啥了不起的。

  但是嘛,文化上的事情講究就是一種意境體驗,既然文化賦予了這一道淺顯而短暫的紫光如此的文化底蘊,朱載坖自然也不會賣弄著自己的知識儲備見人就說「紫氣東來不過就是光折射效應」的普通表現。

  畢竟文化也是要逼格,和神秘性的。試問天下文明無數,哪一族沒有自己創世神話和修生養性之道?

  所以朱載坖即便是知道紫氣東來不過就是普通的自然現象,他也是在心靈上把這種自然現象給升華到文化的意境享受上。

  要不然,這人生豈不是太無趣了?

  「備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到了夏季之後,朱載坖的沐浴的頻率也高了幾分,要不然活動一圈下來,一身的臭汗還真讓人不爽。

  也萬幸,朱載坖是穿越到養尊處優的皇家,即便是天氣炎熱,朱載坖也能有常人享受到不的消暑享受。

  放滿冰塊的冰鑒二十四小時都在他所居住的房屋之內鎮涼,同時還有勤勞的小太監接力的在房間之內轉著木質的人力小風扇,真可謂是腐敗至極。

  但沒辦法,這就是人生,有的人生下來就是人上人,有的人生下來就是當牛做馬。

  而這些註定當牛做馬的人,若是不幸的讀了幾本書,漲了幾分見識,而又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之時,他們的煎熬也自然就成了雙份的,不僅身體為牛馬,連心都不得解脫。

  當然如果能在當牛做馬的過程之中,認清自己的價值和地位,並可以認命接受自己的命運,說不定也會有一定程度的心理解脫,但也僅僅只是一定程度而已,並不是真的所有苦難都能看透放下。

  要知道即便是孔聖人這樣的至聖先師也會有脾氣的,所以人一旦有了超脫於身份的認知,即便是後天再努力的與自己和解,也不過就是在進行一場長途漫漫的自我催眠和心理妥協。

  妥協到了一定境界的人,也可以根據自己對世間萬事的理解,被稱為君子,隱士,賢者,聖人。

  可以說這種艱難而又掙扎,放下,解脫的過程,也就在無意之間組成了萬丈紅塵和人生百態。

  所以有時候,朱載坖也不由會閒得蛋疼的像這些人一樣思考自己的人生,思考自己的理想,思考自己到底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過比起那些經歷人生苦難的人而言,朱載坖的這種思考還是比較幸運的,至少他是真的可以做到衣食無憂的胡思亂想,而那些連溫飽和自己命運都無法掌控的人,就得一邊經歷著自己的人生苦難,一邊自我安慰的自我奮鬥。其過程必然也是艱難痛苦的。

  當然如果成了的話,那也可以功成名就,成為一時或永世之大賢。

  所以,這個世間的規則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公平的,只可惜這種公平的代價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達成的,因此絕大多數人的人生都是循著本能而活,只有一部分才能看到這種公平的存在,但想得到也是千難萬難。

  所以縱觀東西南北中,上下五千年,能稱賢稱聖者,也不過寥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