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蠶寶寶

  第二十八章蠶寶寶

  「抱歉仙子, 事情太過緊急,是小神失態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那司徒深化作這妖怪公子的模樣,誘公子出去, 將他捉走,實在不是小神大驚小怪。」

  土地公緊張得舌頭打結, 生怕這來頭不小的長風姑娘問罪自己。

  長風沒放在心上,見他一身髒泥,灰頭土臉的, 就知道他也受了苦,便說道,「沒事, 爺爺你也受傷了,先去療傷吧。」

  土地公詫異, 她非但不怪他還關心他?他頓時大為感動,這姑娘著實不錯。他小心請示道, 「那燼公子的事可要上報天君?」

  「我已讓人去稟報,當然我們也要找找。」長風擰了擰眉說道,「你先去找找司徒深將燼帶去了哪裡, 我猜是回了魔界, 勞煩爺爺向一路小妖打聽,看看是否真去了魔界。」

  土地公說道, 「好好,我這就去辦。」

  「等會。」長風說道,「勞煩喊個人請大夫來給妖八療傷。」

  「凡人的大夫怎會治妖怪的病。」

  「那就讓守城大夫來呀。」長風見他一臉莫名,眨巴眼問道, 「你不知鎮上有仙君大夫?」

  「聞所未聞。」土地公暗暗訝然, 她才剛來兩天怎麼知道, 當真?那他怎會不知?

  長風說道,「五萬年前魔族奇襲我族鎮守邊疆的將士,卻無仙醫隨行,造成了大批將士死亡。所以後來花無神和君天臨便向帝君請命,仙醫隨軍而行,每軍至少至少要配一位,方便救治。也正是這個舉動,大大減少了我族將士的傷亡率。」

  這回輪到土地公眨巴眼了,「小神以為只有神界境內才有,原來凡間也有。」

  「嗯,也不奇怪,魔族素來看輕凡間,也不曾在凡間與神族發生衝突,所以仙醫從不用出手,簡直就是神隱了。」

  「是啊是啊。」

  「仙醫有固定奉命留守的地方,你前往軍隊駐紮方向的最邊上找,一定能找到。」

  土地公忙說道,「我就去。」

  說罷,他原地一轉,已化出兩個分丨身,各自辦事去了。

  長風這才回到床邊,妖八的眼皮上有血,已經凝固了,糊得他的眼都只能半睜。

  她挪了凳子在一旁坐下,認真發問,「這眼神,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麼?」

  妖八的胸口微微起伏,半晌才吐氣,「你們再聊下去,我就死了。」

  長風噗嗤笑出聲,「不會的,你雖傷筋骨,可未傷肺腑,不會死。」

  「你只是扶了我一把,就能看得如此準確?」妖八狐疑道,「倒像是見多了傷者,可你只是個小神仙,總不能是上過戰場吧?」

  長風乾笑兩聲,她還是個奶娃子的時候就把軍營當家,見過太多傷員了。

  誰身上受了什麼傷,傷得多重,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我這個本事你羨慕吧?」

  「……這有什麼好……咳咳,好羨慕的。」

  「別說話了,傷元氣,你在這等仙醫來吧,我去準備救那煩人魔東西。」

  妖八來勁了,「他真被司徒深捉走的話,你怎麼救?」

  長風說道,「簡單啊。」

  「……你竟說簡單?」妖八氣得渾身都不痛了,「司徒深是魔族大將,如果他將人捉到魔界,你如何救?一個小神仙,口氣真大,別魯莽,會死的。」

  「他要是把人抓去了魔界那就更更簡單了。」

  妖八不說話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神仙存心想氣死他。

  長風戳戳他胳膊,「你別生氣呀。」

  想了片刻的妖八覺得她也不至於大言不慚,或許她真有什麼辦法,便誠心發問,「如何救?」

  「司徒深殘害成千上萬的妖獸,妖獸對他怨恨極深,所以集合妖獸進攻司徒深關押燼的地方,往死里製造動亂,就能趁機救出燼了。」

  「……好,你的確是想氣死我。」妖八都快要生龍活虎地從床榻上跳起來邦邦給她幾拳了,「集合妖獸進攻司徒深???你能集合那些沒腦子的玩意?你能指揮它們?還能為你效力?開、什、麼、玩、笑!」

  長風摸了摸臉,她怎麼覺得被他噴了一臉唾沫星子呢!

  「我看仙醫不用來你已經好了。」

  「長風姑娘,你不要再糊弄我。」

  「我沒啊。」

  妖八真要跳起來了,「你能集合妖獸?」

  「能。」

  「指揮它們攻擊司徒深?」

  「能。」

  「你……」妖八見她說得輕鬆,毫不露怯,忽然又懷疑起自己來——你質疑她是不對的。

  長風拍拍他的肩頭,「彆氣了,等會仙醫將你醫治好,你隨我來就是了。」

  妖八欲言又止,最後躺好了。他要快點好起來,跟著去看看她有什麼本事能召喚那些蠢蛋妖獸為她辦事。

  淫雨霏霏,魔氣氤氳。

  糜爛的魔界因這場雨水更加迷離昏沉,更加冷風刺骨。

  洞庭之中,似乎唯有司徒深手中茶盞才是暖的。

  還有燼口中微微透的那口熱氣。

  年輕的男子赤丨裸著上身被鐵鏈纏裹,束之高空,鎖在四肢上的鐵鏈緊繃,似乎他只要稍微一收四肢,手腳便要被扯斷。

  燼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皮囊。

  司徒深不急,哪怕他要斷氣了也不急,畢竟是老魔尊的兒子,就算經不住他的九九八十一道刑法,也能熬住過半,如今才用了二十道刑法,早得很。

  「二殿下還是不明白什麼叫婦人之仁,你何苦用自己尊貴的命來保護下屬的命呢?」司徒深輕輕搖頭,「追隨你的那些人命再珍貴,也比不過二殿下你。而且我們魔族人素來忠心,若他們知道二殿下說出他們的名字是為了保全自己,他們也一定不會怪你。」

  「呵。」燼輕蔑地看著他,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唉。」司徒深也不生氣,倒覺惋惜,「婦人之仁,二殿下是成不了大事的。」

  「呵。」燼說道,「夜魔君不但想知道叛徒,還想要我的命。」

  只要他開口說出來,他會死,無影子眾人也會死。

  他還不至於蠢到那種地步。

  司徒深的臉色略有些陰冷,寒氣一陣,手中蒸騰熱氣的茶盞也瞬間結冰。

  啪~茶杯碎裂,化作粉末。

  「君上早已交代過,能找出叛徒最好,若找不出,那要你性命也無妨,反正你死了,叛徒無以為首,依然會為魔君效力,因為他們無人可選了。」司徒深起身看他,臉上又露了笑顏,似乎又變得可親起來,「所以殿下便去死吧。」

  燼冷冷看著他,知道更可怖的刑法還在後面。

  司徒深折磨人的手段十分兇殘,外人聞之顫抖,更有膽小者在落入他手中時便先行自盡,免受折磨。

  「是雷擊呢,還是蠶食呢……」司徒深翻著下人送來的刑罰牌子,隨意挑選著。

  這上面全都是各種死刑的牌子。

  還全都很痛苦。

  「蠶食吧。」司徒深挑出牌子朝刑罰官拋去,「這些蠶很貴,我也只捨得用在二殿下身上,普通的人我可不願用。」

  燼咬牙,「那我多謝你。」

  「二殿下言重了。」司徒深又坐回椅子上,欣賞似的看著刑罰官走向燼。

  刑罰官手中捧著一個木盒飛上半空,他兩手戴著厚實套子,即便如此,盒子裡透出的陣陣黑色寒氣還是在隱隱侵蝕他的雙手,只是稍稍停留,手套就已要破開洞口。

  他打開盒子,十餘只黑色瘦弱的蠶寶寶便爬了出來,如猛虎撲食般撲向燼,緊貼在他身上盤食。

  蠶寶寶每吸食一口,燼就覺它們在吸他的筋,抽他的骨,而血水也飛快地充盈著它們的口腔。

  原本黑瘦的蠶寶寶變得越來越白嫩,瘦弱的身體也變得肥碩起來。

  痛、痛得他全身都似要炸裂,痛得他心智混亂。

  蠶寶寶在吃他的肉,大口的吸力似乎能將他的骨髓都吸出來了。

  司徒深眉目鎮定,看著蠶寶寶享用美食。他看著受盡痛苦的燼始終一言不發,眼神漸漸肅然。

  可惜,他是魔族二殿下,君上最忌諱的人,否則收入麾下,定會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如今燼只有死路一條,這是君上下的命令。

  「司——徒——深——」

  司徒深驀然回頭,只見漫天妖獸像那被捅了窩的黃蜂湧來,為首的卻是個仙女,一襲青衣裙擺,在醜陋妖獸中分外顯眼。

  她俯身朝他撲來,千萬妖獸在她背後怒吼長嘯,暴怒的聲音讓魔界都為之震動。

  司徒深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妖獸,那在他眼中如蠢貨無可救藥更不可能團結反抗的妖獸如今卻隨著一個仙女而來。

  他著實詫異。

  守衛在洞庭的魔兵急忙出兵列陣,想要阻擋妖獸來襲。

  可是眾妖獸似乎氣瘋了,面對一眾魔兵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倒是看見有人阻攔,更加暴怒。

  怒氣炸裂的妖獸如海嘯撲來,防禦的陣法瞬間被撞碎,魔兵也被撞得飛上天穹,散得似漫天豆子。

  司徒深驚詫之際,就見那小仙女朝自己衝來,還大叫起來——「哥哥救我,那些蠢貨要殺我!你快殺了它們!」

  「???」

  妖獸一聽那人是她哥哥,再一看竟是司徒深,更是勃然大怒,連命也不要了,怒吼著撞向司徒深。

  司徒深總算明白她打的什麼壞主意,定是她不知使了什麼法子惹怒妖獸,這會又叫嚷著認哥哥,那妖獸會放過他才怪。

  這女人簡直壞透了!

  蠶寶寶沒有理會外界的喧囂,它們還在盡情地享用食物。

  真好吃啊,真好吃啊。

  它們貪婪地吮吸魔人的骨髓和血,大口大口吞噬。

  真好吃啊,真好吃啊。

  燼的神志已經痛得開始渙散,他只聽見魔界忽然變得很吵,可什麼都聽不清楚。

  他最後一眼,似乎看見了那小仙女,踏著萬千妖獸而來。

  長風將妖獸引入司徒深眼前,隨即一個移形換影,已到了燼的面前。伸手便使勁扒拉著附著在燼身上的蠶寶寶,大聲,「煩人魔,你醒醒!!!」

  燼本來還能再撐一會,可看見少女的臉近在眼前,他忽然覺得安心。

  這一鬆懈,強忍的劇痛瞬間席捲全身,將他痛暈過去。

  簡直就是——美色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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