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我是羅塞爾，我沒有死
「那麼代價呢？」羅塞爾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除了你自己最親近的人。
他和楚離雖然說著同樣的語言，有著相似的價值觀和世界觀，但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老鄉，就算是老鄉，在這件事情上，或許也不一定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他。
羅塞爾想到自己留下的日記，那本日記中記載了許多秘密，他當初故意沒有銷毀，或者說潛意識裡不讓自己銷毀這本日記，大概也有想著類似以後有穿越者出現的話，可以提前投資，提前布局，讓自己在未來擺脫一個可能悲慘的結局。
但是對於楚離來說，這位來自異世界的人，自己的日記對他的幫助恐怕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
楚離打量了一下羅塞爾，說道：「其實代價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大，因為拯救你的辦法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好，在這個世界你已經感受到了，這個世界中的你已經完全擺脫了墮落母神的污染，你是以純粹的意識和思想來到這個世界。
留在陵寢中的，只有你的身體，你的非凡特性，你的非凡能力乃至你的靈魂。
也就是說只要以你的意識和思想為主體，重新塑造一個新生的羅塞爾，就可以輕易擺脫原本墮落母神對你的污染和束縛了。
只是這樣一來也會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原本的身體失去你的約束，祂將會徹底被墮落母神所感染，變成一個完全的由墮落母神所操控的能夠自由在地球內部行動的真神。」
分割羅塞爾的意識思想和他的靈魂，這件事遠遠沒有楚離說的這麼簡單容易，因為楚離在崩壞世界成為識之律者，他對人的意識的了解遠超普通人的想像，經過這麼多世界，勝人心法對識之律者權能的強化，楚離才能完全了解一個人的意識思想，和他的靈魂之間的區別。
但即便是這樣，如果在一個普通的世界，楚離也沒辦法輕易將一個人的思想意識，思維和靈魂分割開。
在大部分世界這兩者都是完全統一的，思想就是靈魂，思維就是意識，無法進行分割。
但是在這個詭秘之主的世界中，因為世界完全由最初造物主所創造，這個世界的人的思想，靈魂，意識卻有相當的差別。
真實造物主的意識碎片殘存於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類的內心深處，那就是這個世界中，神性的來源。
而人的靈魂一旦脫離了肉身，就會化作靈體前往靈界。
一個非凡者如果死去，他的靈魂也是會化作靈體前往靈界，或者前往死神的國度與其他神明的世界。
但是留下來的非凡特性中，卻殘留了這個人的意識碎片。
如果條件合適的話，一個非凡者所留下的意識碎片，甚至可以通過某種方式重新復活。
而一個非凡者一旦復活，那麼他的本體和他前往靈界的靈體，豈不是分成了兩種個體？
面對這種情況，有人覺得靈界的靈體才是那個人真正的本質。
也會有人覺得通過非凡特性復活的那個人，才是之前死去的非凡者。
對此，楚離的解釋是，兩者都是。
他們一開始是同一個人，但自從他死後，他的意識分成了兩半。
一半跟隨靈體去往靈界，另一半留在非凡特性之中。
而這，其實也是非凡者自己的選擇。
當一個普通人服用魔藥成為非凡者之後，他的一部分意識其實已經嵌入了魔藥之中，當他活著的時魔藥和他自己的意識同時存在於一個身體中，所以根本分不清，也不必分清，他們就是一個人。
當一個人死去之後，留在魔藥中的那部分意識，卻無法離去了。
回到羅塞爾的情況，那麼羅塞爾身體中清醒的意識，究竟是哪一部分呢？
答案是魔藥中所融合的那部分意識。
楚離現在的做法，相當於將魔藥中的意識提取出來，而身體中的意識則捨去。
沒錯，因為和魔藥融合的意識，才是真正擁有魔藥所帶來的真神位格的意識。
而身體中的意識，則更加容易被墮落母神所污染。
因此，羅塞爾現在清醒的意識，實際上來自於他所服用的黑皇帝魔藥，他的本體，其實早就已經被污染，墮落了。
捨去已經是必然。
羅塞爾表情嚴肅，說道：「絕不能讓我的本體墮落為由墮落母神所操控的傀儡，不然的話對這個世界將會是巨大的災難，有沒有辦法毀滅祂？」
羅塞爾知道，自己的本體之所以一直沒有以黑皇帝的姿態復活，是因為他潛意識的壓制，不然一個由墮落母神所控制的傀儡，一位真神早就在這個世界誕生了。
真神們在星界，堵住了那些地球之外的舊日們。
但是一個由外神所控制的真神在地球上肆意妄為，所造成的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羅塞爾寧願失去自己的自由，不再重新復甦，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結果。
楚離說道：「我的力量目前至多只相當於序列一的天使，我的飛船最多也只能抵擋一位序列二的天使，如果要以我的力量來對抗一位擁有扭曲的權柄的黑皇帝，恐怕難以做到。
而且這位黑皇帝被墮落母神所控制之後，祂所能發揮的力量也和普通的真神相差無幾，不會因為祂被墮落母神所控制而降低祂的力量和對權柄的掌握。」
楚離這番話，就是告訴羅塞爾，以他現在的力量，基本上不可能擊敗黑皇帝。
而在這個真神無法真正降臨的時代，恐怕也沒有誰敢說自己能夠百分百擊敗一位這樣的真神。
「那麼，如果摧毀我的最後一座陵寢呢？」羅塞爾詢問道。
摧毀他的最後一座陵寢，黑皇帝就再也無法復活了，他的那具身體哪怕被墮落母神所獲得，也無法對現實世界產生任何影響。
等到下一位黑皇帝重新誕生，墮落母神的謀劃也徹底成空了，因為舊的羅塞爾將會徹底死亡。
「也可以，實際上，當你新的肉身誕生出來之後，你就可以快速服用律師途徑的魔藥，甚至當你重新服用序列0的黑皇帝的魔藥的時候，也不需要進行儀式，或者儀式不完全，你也有很大的概率重新成為一位黑皇帝，就和當初那位蒸汽姬一樣。」楚離的話相當於對羅塞爾的想法進行了確認。
對於楚離蒸汽姬的說法，羅塞爾不置可否。
接著，楚離又說道：「至於你所要付出的代價，那也很簡單，當你重新成為黑皇帝之後，你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神之一，並且你想要成為舊日，融合秩序之國也有極大的概率能成功。
到那個時候，可以和我們中洲隊進行合作，展開貿易，交換屬於這個世界，這片宇宙中所特有的資源。」
「沒問題。」羅塞爾直接就答應下來，因為對方所提的這個條件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寬鬆了。
實際上就算沒有羅塞爾，中洲隊也已經在這個世界展開了貿易活動，囤積了大量的非凡特性。
「那麼你可以準備了。」楚離說道：「我已經將你的意識思想和你的靈魂，肉身進行了分割，你依舊可以控制你的本體，但是在三天之內，你的身體將會慢慢出現一個新的意識，祂會取代你，成為還沒有完全復甦的黑皇帝，而因為祂的意識剛剛出現，會很快被墮落母神的意志所污染，而且因為祂誕生於真神的身體，之中，所以祂的神性遠遠超越人性，可以說他根本沒有任何人性。」
羅塞爾雖然驚訝楚理居然這麼輕鬆就將他的意識和思想從肉體靈魂中分割出來，但他還是很快行動起來。
他回到了自己的陵寢，感覺到了自己身體正在處於復活之中，事情的確和楚離所說的那樣，有另外一個墮落母神所污染的意識，在他的思想，思維離開的時候慢慢誕生出來了。
實際上也可以說，這個意識就是羅塞爾靈體中所保留的意識，以前一直被魔藥中的意識所壓制，兩者互相糾纏，等到羅塞爾魔藥中的意識離開，祂才緩緩復甦過來，甚至想要從死亡中歸來。
但是羅塞爾現在重新掌握了這具身體，他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因為戾炎的存在消磨了墮落母神所帶來的污染，羅塞爾現在的情況好了許多。
下定決心，他直接動用自己扭曲的權柄，開始摧毀自己最後一座陵寢。
壁畫污穢，文字化作胡亂的塗鴉，那些羅塞爾的豐功偉績都化作了無人能夠辨識的抽象扭曲的符號。
地面開始塌陷，王座也在崩倒，忠心守護著羅塞爾最後一座陵寢的騎士跪倒在地上，目視這座宏偉的建築緩緩塌陷，陷入地下深處，然後被莫名的力量壓垮，轟然倒塌。
騎士最終閉上的雙目，結束了百年，日夜不休的工作。
羅塞爾死了。
作為黑皇帝的他死去了。
但他也獲得了新生。
從此，在平台上多了一位經常無所事事，穿著白大褂人字拖，留著兩撇好看的小鬍子的因蒂斯人在小吃街上胡吃海渴。
有因蒂斯貴族看到他的摸樣，萬分驚訝，因為他發現這位因蒂斯人居然和傳說中的羅塞爾大帝長得一模一樣。
但仔細詢問他，只會得到對方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然後對此人說道：「你沒猜錯，我就是羅塞爾·古斯塔夫，一百多年前我被人在百楓宮刺殺，但我沒有死去，死去的僅僅是一個替身而已，真正的我早就秘密來到了南大陸，我在那裡留下了一座秘密的王國，就在南大陸原始森林的最深處。
這麼多年我一直統治著這個國家。
直到現在風波過去，我才能重新出現在世人的眼前了。
對了，當初我被刺殺之前曾經在永恆烈陽的教會中儲存了幾千噸的黃金，現在我打算將這些黃金取出來，只是還缺少一些啟動資金，如果你肯V我50金鎊，等我將那些黃金取出來之後，重新成為因蒂斯的皇帝，我就封你為宮廷伯爵，或者返還你一萬倍的金鎊。
這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這位酷似羅塞爾·古斯塔夫的人所說的話語雖然荒誕不經，是那位因蒂斯貴族聯想到自己家中儲存的羅塞爾的畫像，據說那是宮廷畫師所畫，當初羅塞爾大帝被刺殺之後，自己的先祖從宮廷中帶出來。
再聯想到這個世界是擁有非凡者的，那麼羅塞爾大帝能夠達到這樣位高權重，從一個落魄貴族走到因蒂斯權力的最高點。
說他不是非凡者那可能嗎？
所以羅塞爾大帝能夠這麼多年保持自己的青春，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至於羅塞爾大帝，作為一個強大的非凡者，卻被人在白楓宮刺殺，也是無稽之談了。
那麼很有可能，當初死在白楓宮的，其實也僅僅是一個替身而已。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他現在就有一個機會，跟隨偉大的羅塞爾大帝，擁護對方成為因蒂斯皇帝，讓因蒂斯再次偉大！
就在這位因蒂斯貴族激動得想要將自己所有的錢財貢獻出來，給羅塞爾大帝作為啟動資金的時候。
他忽然發現自己眼前的羅塞爾直接消失不見了，而一則警告也出現在他的眼前：「警惕最新平台詐騙，如果當您收到類似消息：
1：您的兒子因為車禍受傷，生命危在旦夕，如今在醫院等待搶救，請及時交易醫療費和手術費。
2：你涉嫌間諜活動，洗黑錢交易，請將XXX費用發送到指定帳戶進行監管，如逾期未能到帳，將以叛國罪將你處決。
3：我是羅塞爾大帝/血皇帝……，我當初沒有死，並且我還在某地留下了巨大遺產，現在需要一些啟動資金，如果你幫我的話，等我重新成為因蒂斯國王/圖鐸帝國……，就封你為XXX
4：……
當您發現以上及其他類似平台詐騙內容的，請小心謹慎，及時向平台進行舉報。」
「不不不，那真的是羅塞爾大帝，大帝，大帝，你在哪裡！」聽到這個消息，因蒂斯貴族不敢相信，還在四處尋找羅塞爾的蹤跡。
此時，交易中心，楚離看著眼前的羅塞爾搖搖頭。
羅塞爾也有些尷尬，這麼『古老』的秦始皇詐騙技巧，居然隨便逮到一個人就成功了？
還是說大家都很想念羅塞爾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