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破碎的空間
「是嗎？」惡魔鄭吒對於自己本體所說的話，並不相信，逆轉時空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四階基因鎖無法做到，或許5階可以。
但本體鄭吒說楚離可以逆轉時空，將一切過去全部改變，他是不相信的，因為惡魔鄭吒解開四階基因鎖獲得心靈之光的力量，基本上可以說是在所有四階中都是最頂級的，他很信任自己，更信任自己的力量，連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那別人說他可以做到，惡魔鄭吒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在他眼中，本體鄭吒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給他壓力，本體的鄭吒越是這樣說，他反而越是覺得楚離的力量並非那麼不可戰勝。
甚至本體鄭吒的話還打開了惡魔鄭吒的思路，復活真經無法復活蘿麗，主神也無法復活蘿麗，那麼他就依靠自己，他要不斷變得強大下去，四階不夠就五階，五階不夠就六階，無論下一步是什麼境界，無論還有沒有下一步，他都要一直走下去，走到能夠一拳打爆主神的地步，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將蘿麗復活了！
惡魔鄭吒緩緩飛向天空，然後如同隕石一樣墜落下來。
他和他的本體一共戰鬥了五次。
五次都是惡魔鄭吒勝利，但是越是戰鬥，惡魔鄭吒越發感覺到一些力不從心，他的本體從一開始，力量比不上自己，戰鬥技巧比不上自己，必殺的意志也比不上自己，心靈之光更是沒有。
但是隨著不斷的戰鬥，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本體也在越發變得強大起來，直到後來，惡魔鄭吒感覺到，他的本體或許只需要一個契機，只需要輕輕一步就可以得到自己的心靈之光了。
而最後一次戰鬥，本體的鄭吒在不斷落入下風的時候，一道白雷從手中湧出，直接將戾雷中和了。
本體鄭吒的最後一拳穿透了戾雷化作的甲冑，那是高度濃縮化的須佐能乎，幾乎可以抵擋一切外部攻擊，但是卻被本體鄭吒的一拳穿透了，擊中了惡魔鄭吒的左臉。
下一秒，黑色巨斧將本體鄭吒殺死。
一切都回歸到了平靜。
不過惡魔鄭吒知道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他的本體沒有死，在這個幻境的世界中，他根本無法殺死自己的本體。
在一場又一場的生死搏殺中，本體鄭吒的戰鬥意志也在飛速增長，那些惡魔鄭吒曾經一次一次經歷死亡得到的經驗和力量，都不斷被他的本體所攫取，到現在，屬於本體的心靈之光也誕生出來了。
「純白色的雷光啊，哈哈，擁有和戾雷相似的特性，還可以提升肉身強度嗎？」惡魔鄭吒緩緩站起來，他感覺到了疲憊。
下一次他的本體再次出現，就是一個擁有心靈之光的鄭吒了。
但是惡魔鄭吒還有自信，下一次戰鬥，下下次戰鬥，甚至下下下次戰鬥，他依舊可以贏。
多次的交手，他已經完全了解到本體鄭吒所擁有的力量，哪怕覺醒了心靈之光，他的本體對心靈之光的掌握也遠遠比不上自己。
可是繼續戰鬥下去呢？
他的本體對心靈之光的掌握就會在和他的戰鬥中飛速提升，總有一次戰鬥之後，本體鄭吒的力量會達到接近他的地步。
「但是……無所謂，本體既然能夠到接近我的地步，那就來吧！現在你還太弱了，等你達到接近我的時候，我就可以反過來從你身上汲取經驗，我也會一步一步變得更加強大！」惡魔鄭吒心中並無恐懼，甚至可以說無悲無喜，而且之前在和他正體的戰鬥中，他也領悟到許多東西，只是他的進步速度比不上他的本體罷了。
就在這看似絕境的幻境中前進吧，他要不斷變得更強大，變得加讓人恐懼，不然就死在這裡，就和曾經無數次輪迴世界中的經歷一樣。
他將跨過一切難以逾越的障礙，最終抵達重生。
——
「這就是我的心靈之光嗎？」鄭吒看著手中純白色的雷光，這種雷霆能大幅提升他的身體素質，而且戾雷消退之後他還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強度真的永久性提升了一部分。
並且這種白雷還擁有抵消能量的力量，白雷源於他的內心，是他心靈之光的具現，所以鄭吒了解到，只要自己不陷入絕望，那麼白雷就永不枯竭。
「嗯，很強，是和你的複製體同類型的心靈之光。」楚離看著鄭吒的心靈之光，知道了他的能力後點點頭，同時他心中還感覺到一絲古怪。
原著中惡魔鄭吒覺醒了戾炎，後來原著鄭吒覺醒的心靈之光就是純白色火焰。
現在惡魔鄭吒覺醒的是戾雷，而鄭吒就在和他的交手中領悟到了純白色雷光的心靈之光。
所以，該不會鄭吒的心靈之光，其實是複製惡魔鄭吒的心靈之光吧？
腦袋裡冒出這個有趣的想法，楚離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繼續和我的複製體戰鬥吧！他身上還有許多東西我沒有學到。無論是戰鬥技巧還是對心靈之光的控制，我都還差得遠，再戰鬥幾次我應該就可以追上他，甚至超過他了！」鄭吒說道，再怎麼說他也是學習過養龍心法的人，資質上其實是超過他的複製體許多的。
「我是問另一個問題，要不要團滅惡魔隊？畢竟天神隊，我們已經決定好放過其中一部分了！」楚離問道，他們中洲隊在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和這個世界最頂尖的一些修行者取得了聯繫。
長眉真人幫助中洲隊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希望中洲隊能夠放過天神隊的羅應龍，畢竟對方是長眉真人的弟子，而且以後也有很大可能會加入中洲隊。
如果現在就將天神隊團滅了，那麼羅應龍就沒有以後了。
「我……」鄭吒這時候表現得有些猶豫了，許久之後他才說道：「可以放過他嗎？我希望他能夠將他的蘿麗復活。」
有一句話叫物傷其類，而惡魔鄭吒和鄭吒之間，已經不僅僅是其類就可以形容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惡魔鄭吒就是鄭吒，只是走上了另外一條路的鄭吒。
所以鄭吒心中，其實很不想殺死對方。
「實際上……」楚離這時候順著鄭吒的話，說道：「我也挺希望對方能夠活下來，他的心靈之光還有可以挖掘的地方，但這並不是真正的原因，我有一種預感，惡魔隊和天神隊以後並不會是我們的敵人。」
楚軒在旁邊，他似乎猜測到什麼：「那麼主神空間的那塊石碑？」他說的是當初團戰之前，出現在主神廣場上的那塊介紹團戰的石碑，上面還說最終只會有一隻輪迴小隊能夠回到現實世界，所以所有的輪迴小隊，其實都是競爭者。
「那塊石碑上的記載，或許有些過時了。」楚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預感，不過他至少清楚，「況且就算惡魔隊和天神隊離開，對我們來說也不算什麼。」
「可以。」楚軒點點頭。
眾人三兩句話就決定了惡魔隊和天神隊的未來。
「不過既然決定放你的複製體一馬了，那麼在放他離開之前，我打算狠狠刺激他，看看能不能拿到我想要的那個能力。」楚離說道。
「行吧。」鄭吒直接同意下來，等他後面有些後悔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楚離看向楚軒，伸出大拇指比了個手勢，「加大劑量。」
楚軒也比了一個OK。
幻境世界中，惡魔鄭吒休息了好一會，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和意志恢復了，他擁有戾雷，能量是不會缺少的。
只是長久的戰鬥還是會感覺疲憊。
緊接著，正體的鄭吒又來了，又是一次激烈的戰鬥，但是已經擁有了心靈之光的鄭吒，他的身體強度和力量都有了巨大的提升，最終惡魔鄭吒在付出輕傷的代價後，擊敗了對方。
在他的本體即將死去之前，本體鄭吒似乎無意間透漏了一個消息：「雖然我們的心靈之光的確很強大，但和楚離比起來還是差得很遠啊，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或許是我們對心靈之光的掌握遠遠及不上他吧？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過，他是不是已經嘗試改變過一次過去了，有時候我問過他還差什麼，他說，他還缺少了一種能夠打破命運的力量。」
惡魔鄭吒將他的本體燒為灰燼。
但對於本體鄭吒說的話，他還是忍不住記在心中。
『身體受到一些不太嚴重的輕傷，但這是本體的白雷炸出來的，不好恢復，或許這次的傷勢要拖到下次戰鬥了！』惡魔鄭吒的心中有一些焦急。
下次戰鬥之前他不能恢復，那麼他就要用受傷的身體對付本體鄭吒全盛的身體，就算一次可以獲得勝利，但下次戰鬥他的傷勢必然會更加嚴重，此消彼長，或許他真會輸給自己的本體，又或者說在幻境中，他其實本來就沒有什麼勝算，之前的想法，實在太過想當然了。
惡魔鄭吒起身，他決定再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離開這個幻境空間。
巨量的戾雷不斷在他手中匯聚，似乎真有一個通道要打開了一樣，但最終能量的波動還是消失。
結論已經很明顯了，惡魔鄭吒只依靠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打開這條通道的，但，他也僅僅只差一點。
他並沒有絕對的自信，打開這條通道之後一定能夠回到現實的世界去，也有可能這依舊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當他自信自滿地踏入其中，那他就踏入了另外一個更深的幻境。
惡魔鄭吒想起了自己之前，第一次殺死自己本體的戰場，一個不知道身份的楚軒告訴他只要找到最不協調的地方就可以離開幻覺，但他選擇依靠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結果卻是進入了一個更深的幻覺世界。
他心中已經有猜測了，無論他當時什麼選，都是會進入幻覺的，因為進入幻覺的要求就是他在踏入另外一個幻覺的時候，認定那片幻覺就是現實，那麼幻境就會因為他的思想而變化得與現實世界一模一樣。
比如最開始的幻覺中，除了他和鄭吒，其他什麼人都沒有。
他進入的第二個幻覺，裡面不但有中洲隊惡魔隊，還有些正道魔道的修士，還有和趙綴空戰鬥的中洲隊的刺客。
當時知道中洲隊出現之後，雖然他是第一個離開的，但他也感覺到趙綴空跟在自己的背後，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幻境。
『因此，一片幻境會比一片幻境更加真實，也更加難以離開。』惡魔鄭吒心中猜測，他或許只有一次離開的機會了。
幾個小時之後，惡魔鄭吒的本體又出現了，「來吧，繼續我們的戰鬥，我感覺白雷似乎可以極限增長我的身體強度，再來幾次我的身體素質就會完全超過你了。」
「你總是這麼話癆嗎？」惡魔鄭吒以前從來不和他的本體多說什麼，但這一次，他主動抬起自己的手，說道：「心靈之光是每個人靈魂最深處的對宇宙的感知，是心靈的壁障，是心靈的光芒，所以稱作心靈之光，你有感受過自己心靈的極限嗎？」
「極限？」鄭吒似乎有些感興趣。
就見惡魔鄭吒將巨量的戾雷匯聚起來，化作無畏的鎧甲，他說道：「要試試嗎？我已經厭煩了，既然心靈之光就是心靈的壁障，是靈魂對宇宙的感知，是心靈的力量，那麼心靈之光的強度就代表了一個人的心靈意志的強度，要比比看嗎？」
本體鄭吒見狀，也嘗試將白雷聚集起來，但他很快發現沒有心靈寫照之眼的幫助，他根本做不到惡魔鄭吒那樣的對戾雷的精準控制。
但他很快就想到一個辦法，拳意的約束下，那些白雷也不斷匯聚起來，化作了一套簡陋的鎧甲。
『很強意念，他應該是兌換了某種和意志有關的強化，又或者是楚離幫助他！』惡魔鄭吒感覺到本體的拳意，之前雖然已經感覺過了，但這一次更細緻，『不過也好了，越是集中的力量，也越容易突破限制！』
隨後，惡魔鄭吒與他的本體狠狠對撞在一起，戾雷和白雷互相交錯，竟然升起了一種奇妙的反應。
轟然，空間在鄭吒驚訝的目光中，直接破碎了。
而惡魔鄭吒毫不停留，直接從破碎的空間中沖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