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翹著二郎腿繼續抽菸，打開電腦，查看最新的實驗數據。
看著看著，他就開始嘆氣。
最近的實驗又失敗了。
發動機一點火，就會像炮仗一樣爆掉。
王德很發愁，越發愁就菸癮越大，於是他接連點了五根煙，都叼在嘴裡，發狂似的抽起來，效果類似於加特林機關槍。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王德用煙嗓道。
一個人抱著箱子進來，臉上戴著防毒面具。
他走近了 ，王德才透過煙霧看清，來的是陳昭。
「怎麼了？遇到什麼疑惑了嗎？」王德問。
「沒，這箱資料看完了。」陳昭把一大箱資料放在桌上。
王德一愣，錯愕張嘴，嘴裡的煙掉了三根。
「怎麼可能？」王德瞥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你這才看了四十分鐘，還不到一節課呢？」
王德滿臉不相信，這麼一大箱資料，就算他自己看也得兩個星期。最關鍵裡面都是一些專業知識，晦澀高深，十分難懂，陳昭頭一次接觸，應該看的非常吃力才對。
結果，他用了四十分鐘說看完了？
這不天方夜譚嗎？
這不一千零一夜嗎？
這不胡扯淡嗎？
陳昭也不廢話，這種質疑他遇到太多次了。
直接把箱子推到王德面前，「您要是不信，隨便提問好了。」
王德翻了個白眼，打開箱子，隨便抽出一本來。
王德還沒翻開，陳昭已經背誦開了：
「第12次實驗事故報告分析：本次實驗的最核心問題在於尾噴口……」
「發動機各級之間連接薄弱，靠記憶金屬強化的方法不可行……」
王德愣了幾秒，趕緊翻開看。
看著看著，他眼珠子瞪的滾大。
一字不差！
真背下來了！
王德一張嘴，所有的煙都掉下來了。
「傳聞你過目不忘，人肉照相機，原來是真的？」王德坐直了，像打量一個怪物那樣看著陳昭。
陳昭微微一笑，戴著防毒面具的頭微微點了點。
「那好，既然你已經知道目前的研究進度了，就去實驗室跟著別人開始搞吧。」王德道，「有什麼困難就給我說。」
「我要一個單獨的實驗室，還要隨時使用風洞的權限。」陳昭伸出一根手指頭。
「單獨實驗室？隨時用風洞？」王德皺了皺眉，「咱們實驗室人很多，連一些老科學家都沒這個待遇，按道理說都要預約和排隊的。」
「如果您想要幾周後的珠海航展上，把咱們國產的雙脈衝發動機飛彈展示出來，那麼就讓我享受這種待遇。」陳昭頓了頓，「順利的話，大概十天出結果。」
「孩子你倒是很狂，這個研究我們做了大半年了……」王德說。
「你們再做大半年也做不出來的，但是我只需要十天。」陳昭微笑。
陳昭並不是故意說大話，而是事實如此。
看了那一箱的資料，他已經心中有數。
目前實驗室里的研究，其實在方向上就有了錯誤。
陳昭知道正確的方向，所以他有信心，讓自己大手大腳地干，十天左右就能做出樣機來！
王德從地上撿了一根煙，抽了幾口，上上下下打量陳昭，目光類似於藝術家打量一副複雜的畫作。
「好，那我就給你十天的特權。實驗室給你一間，風洞隨便你用。」王德點頭。
拿到了權限，陳昭很快鑽進單獨實驗室開始工作。
他沒有要幫手，他也不需要幫手。他習慣了單打獨鬥。
大門一關自己干！
其他實驗室里的人都議論紛紛：
「陳昭牌面好大啊！剛來就有單獨實驗室！」
「沒辦法，人家之前的成果牛逼，他搞的那個人工智慧太先進了，我要是領導，我也信任他。」
「是啊，他的成就也確實值得特殊照顧。」
「但是他以前好像沒有搞過發動機領域的研究，能行嗎？」
「我估計夠嗆，他在人工智慧領域確實很強，但是雙脈衝發動機，太難了！」
「是啊！尤其是還要縮到飛彈里，做的那么小，還需要穩定和高性能，他一個人怎麼可能幹的出來？」
所有的同事基本上都是一個態度：
陳昭很強。
但是，他不可能把雙脈衝發動機搞出來！
陳昭並不知道其他人對他的議論，只是悶頭在實驗室里干。
第一天，實驗室里風平浪靜。
第二天，同事們聽到陳昭實驗室里傳來機器轟鳴的聲音——他已經開始製造樣機了！
第三天，陳昭就去了風洞，開始試飛樣機。
第四天到第六天，陳昭炸掉了一百多個樣機。風洞裡噼里啪啦，火花四濺，比打日俄戰爭還激烈。
第七天，陳昭沒有待在實驗室，也沒有在風洞裡炸樣機。
他直接提著一隻箱子，去了王德辦公室。
王德正在抽菸。每次陳昭見到他都在抽菸。
「做好了。我請假回去歇兩天。」陳昭把箱子往王德桌上一擱，轉身走人。
王德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陳昭已經沒影了。
王德打開箱子，箱子裡是一枚碩大的飛彈模型，還有各種設計圖紙和參數。
王德驚的直接把嘴裡的煙咬斷了！
已經做出來了？！！
僅僅用了七天時間？！
王德此時此刻心裡只有一句疑問：
王德發！？
他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能不能用，但是陳昭居然如此自信，很有可能已經成功了。
接下來需要的就是做測試。
王德立刻打電話給軍工廠，提交了陳昭的設計圖紙，讓軍工廠負責製造實驗。
打完電話，他也沒別的事兒，就在焦灼中等待。
一根接一根地抽菸。
第八天中午。
王德終於接到軍工廠的電話。
來電話的人語氣興奮：「初步成功了！性能非常優異！」
王德直接吐了嘴裡的煙，跳了起來，狂奔出去。
「所有研究全部停止！」王德在走廊里大喊。
「所有研究！全部停止！」王德衝進實驗室大喊。
實驗室里的科學家們都愣了，停下手裡的工作，呆呆地望著王德。
「陳昭已經研製出來了雙脈衝發動機！測試初步成功！」王德大叫，欣喜若狂，「所有雙脈衝發動機的研究暫停，全體人員學習陳昭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