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也不知道該咋辦,乾脆表示自己沒有實權,是鐵廢物一個,光杆司令,你們想找簽字的去找別人,別找我,我肯定是不會簽的,簽了也不作數。要是逼急了,我就在簽字欄上畫個小王八。
一開始姑娘們還不相信,纏著陳昭說奉承話,語氣溫柔至死,拼命往他身上湊。
但是陳昭這廝定力居然還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任憑美女們投懷送抱,他一直跟石頭一樣無動於衷。
時間一長,美女們相信了陳昭的話,知道他確實不會簽字,於是紛紛散去,開始找天災署團隊的其他人員暗送秋波。
不過有個姑娘很安靜,一直陪在陳昭身邊,她沒拿合同也不做勸說,只是跪在一旁安安靜靜地伺候陳昭用膳。陳昭喝口酒,她接著給倒滿。陳昭的盤子被菜湯濺髒了,她立刻拿來一個嶄新的盤子換上。連飯前的餐巾也是她給陳昭系上的,動作溫柔地像個姐姐。
陳昭有點不好意思了,他長這麼大,還沒被漂亮姑娘這樣無微不至地伺候過吃飯,皇帝也就是這待遇了。
「你叫什麼名字?」陳昭隨口問了一句。
「鈴木芷子。」姑娘回答說,一邊很輕柔地用蟹八件幫陳昭開螃蟹,「我父親給我起名時,找了本古文集翻閱,決定隨意打開,第一個字就是我的名字。結果翻到了范仲淹的《岳陽樓記》,岸芷汀蘭一句。您可以叫我芷子。」
陳昭點點頭,看著芷子的側臉,確實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但是有一個瑕疵,在她太陽穴的地方有個淺小的胎記。如果沒有這個胎記,可能她就不會被派來做伺候人吃飯的工作,而是像其他姑娘一樣拿著合同求籤字了。
「其實你不用這麼幫我弄食物,我自己來就可以。」陳昭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我是您這次來考察的陪同,您的飲食起居都由我照顧,請您不必客氣。」芷子微微低頭行禮。
「還有這種配置?」陳昭愣住了。
「你們團隊每個人都有的。」芷子輕輕地說。
陳昭這才發現,席間每一個同事身旁,都有個姑娘在伺候吃飯,周到的無微不至。
第二天早上,包機直飛北海道。芷子一直寸步不離,陪在陳昭身邊照顧他。陳昭不找她說話,她就一直安安靜靜,像個啞巴一樣。陳昭跟她說話,她就用溫柔的聲音有問必答。回答完了沒有任何廢話,繼續安靜。
一開始陳昭很膈應,從小到大沒當過皇上,這種待遇沒享受過。
不過很快他也就適應了,忙起來幾乎忘了芷子的存在。
北海道的災情比陳昭想像的還要嚴重,海水變成了壓抑的黑黃色,坐著直升機從海面上巡視,給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漂浮著的死人。大量的死人臉朝下漂在水面上,隨著水流衝來盪去,一晃一晃,讓人想起綠豆湯上面浮著的綠豆殼,或者夏天湖面上密集的蟲子。很多屍體已經殘缺了,泡的腫脹膨大,看上去慘不忍睹。
陳昭直嘆氣,終於體會到什麼叫「水火無情」,預計的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了六萬人,比陳昭預想的還要多。幾個小時的時間死亡六萬人,大量的村莊和城市建築崩塌,這海嘯的威力堪比原子彈。
在北海道一共停留了三天,陳昭基本上都是閒著。他本來也沒什麼工作,就是來看看情況,換句話說就是湊個熱鬧。忙的都是天災署團隊的其他人。
三天結束後,陳昭歸心似箭,提出不回天災署了,直接回羅布泊!
欠了很多課沒上呢!
神秘的王先生還沒見呢!
最關鍵的是,女朋友等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