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猶太商人只好給他解釋,工廠都投了保險,燒了以後能騙天價保費,事成保費給我太爺爺一成。」
「我太爺爺就明白了,天天去放火,跑到那些猶太人的工廠里,玩命放,然後咔咔收錢,積累了第一桶金。說來可笑,這就是我們整個格里高利家族的起家,靠放火分保費起來的。雖然聽著滑稽,不過和很多大富豪家族的第一桶金比起來,這錢算是非常乾淨的。」格里高利道。
陳昭重重點頭,沖格里高利豎大拇指,心說還真有意思。
兩個人一邊聊一邊吃,愉快地吃完了,然後一起下樓去車站。
格里高利的保鏢不停在前面開路,把整條街的行人都趕走。陳昭和格里高利一起並肩走,前後都是開路的人,覺得自己像是在陪同沙皇。當年沙皇來民間估計也就這個排場了。
列車還有二十分鐘開,裝貨已經進入了尾聲。
格里高利指了指一排黑色的長箱,「那些黑箱子是我帶的貨物。」
「你帶的貨物?運到天災署?」陳昭一愣,「裡面是什麼?」
「打開看看?」格里高利微笑,一副含義深遠的表情。
陳昭猶豫了一下,走到一口黑箱子面前。那箱子非常長,甚至有點像棺材,但又比棺材窄很多,箱子封口上有金屬標籤,標籤上用英文寫著:
「花卉長途運輸箱」
「恆溫:25℃」
「濕度:較高」
「備註:保加利亞轉基因紅玫瑰」
陳昭一愣,伸手把箱蓋打開。
氤氳的白汽流瀉出來,黑色的盒子裡露出驚心動魄的鮮紅,大量的玫瑰花擠在盒中,新鮮地花瓣上還帶露水,像是五分鐘前剛剛開放的。陳昭掃了一眼,這一箱子總共100朵玫瑰花,沒有一朵破損或枯黃,花底下是營養液,這些花還處於生長狀態,所以才會這麼新鮮。
「你帶玫瑰花去天災署?」陳昭扣上箱蓋,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車廂,這是一節巨大的貨廂,已經裝了大半車廂的花盒子,數量龐大,「你帶了多少玫瑰花?」
「帶了兩萬六千朵。」格里高利微笑。
「為什麼要帶這麼多玫瑰花?」陳昭狐疑。
格里高利掏出手機來,找出一張照片,給陳昭看。
照片上是一個拉丁裔女孩,穿著職業西裝,正對著鏡頭笑,一口白牙像是珍珠貝殼。
「咋樣?漂亮吧?」格里高利問。
「我看不出來,人種不同看不出來美醜,挺順眼是真的。」陳昭道,已經明白過來,「她在天災署?」
「對,她剛進天災署工作,給我說天災署這地方太荒蠻偏僻,天寒地凍,地貧土瘠,連個新鮮的花都長不出來。」格里高利解釋,「明天是她生日,所以我帶了這些新鮮玫瑰來,在她宿舍樓底下擺她的名字,當做送她的生日禮物。」
「好傢夥。」陳昭驚了,給格里高利豎大拇指,有錢人的手筆就是不同凡響,因為一句話就千里迢迢整這麼多花過來。
「那麼她一定是你女朋友吧?」陳昭問。
「並不是,她訂婚了,未婚夫不是我。」格里高利聳聳肩。
陳昭陷入了茫然。
「來吧,上車,外面挺冷的。」格里高利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