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狄把一張紙推到陳昭面前，那張紙是選課意向書，只要陳昭簽字，就會立刻成為居斯塔夫教授名下的學生。
陳昭看著那張紙許久，猶豫著沒有拿起筆。
居斯塔夫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有些尷尬。
陳昭·······似乎沒決定要選自己的數學課。
但是，居斯塔夫教授不會輕易放棄，開始嘟嚕嘟嚕地說德語勸說，史狄就在旁邊不停翻譯:
「陳昭同學，不瞞你說，我在這所學校代課已經很多年了，每次開班，我都會在黑板上寫一道極難的題，讓學生試著解。但是，在你之前，解題最快的一個學生，是十年前的一個男生，他用了三天時間把第一道題做出來，又用了一周時間把第二題做出來。震驚了整個學校。」
「這個男生後來去做了密碼破譯工作，取得了極其輝煌的成就。很多國家的內部密碼都像濕透了的衛生紙一樣被他輕易撕破了，很多多年使用的密碼在他面前形同虛設。可以說，目前全世界密碼破譯方面，活著的能力最強的專家，就是他!」
「而你，陳昭同學，你的速度比他快得多!你僅僅用了不到一天就把第一題做出來了，又用了不到兩天做出第二道題!這是非常驚人的速度!」
「你的能力簡直就是神賜的，只有得到神眷顧的人才會有如此靈光的腦袋，如果你不從事數學有關的工作的話，對於你個人，你的祖國，乃至全人類來說，都是極大的損失!」
「我年事已高，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但是手頭還有一些想解決的課題沒有完成，所以這幾年我在觀察我的學生們，找到那些最才華橫溢的天才，收為弟子，教給他們我的畢生所學，並且把我未完成的課題交給他們。」
「如果你願意跟著我學習數學，我願意把我的畢生所學教給你。」
居斯塔夫教授說的非常坦誠，一直在迫切地注視著陳昭。最後甚至忍不住拉住陳昭的手，把陳昭年輕寬大的手緊緊攥在自己乾癟縮小的手裡。
陳昭心裡微微一動，從他的眼神里，陳昭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對自己進入數學研究的渴望。
作為在數學最前線奮戰了一生的科學家，居斯塔夫教授對於人才的渴望極為迫切，就像快渴死的人渴望水，快餓死的人盼望麵包，更何況陳昭不是水和乾麵包，而是陳年佳釀和滿漢全席!
陳昭已經被感動了，如此一個德高望重又垂垂老矣的數學家，希望自己跟著他學數學，這麼簡單而真誠的願望，怎麼能不被滿足呢?
「好吧，那就感謝教授您的垂青了。」陳昭拿起筆來，在那張紙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反正要學習很多課程的，先選擇跟著居斯塔夫教授學個數學，不虧。有別的想學的課程也可以再選，不衝突。
居斯塔夫教授笑逐顏開!
高興地抓住陳昭的手使勁攥了攥。
禮堂里的學生們反正也不會做題，一直盯著台上的陳昭和居斯塔夫教授，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教授在傻笑啥?
陳昭寫了啥?
教授怎麼傻笑的更厲害了?
陳昭站起來，在全場的注視下，昂厚闊步，離開了小禮堂。
居斯塔夫教授收斂了笑容，恢復嚴肅臉，下令收卷。
面試正式開始!
······
陳昭決定給自己一個傍晚的時間，好好擼擼貓。
這回陳昭學聰明了，見了小貓小狗不衝過去，而是裝作「我完全不想擼貓」的模樣，慢慢悠悠，大搖大擺地從小貓小狗身旁走過，等走到小貓小狗身邊時，猛然下蹲，面露猙獰，一把抓住打盹的小貓!
到手了!
陳昭狂喜，捏著手裡胖墩墩的狸花貓。
好軟!
好萌!
好毛茸茸!
還沒擼兩下，突然有人猛踹陳昭的屁股，將他踹翻在地。
陳昭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惱火地回頭看，白而直的一雙長腿，灰色的百褶裙，白襯衫紅領帶。
小竹筍!
「臥槽你是不是有病!這就是老朋友的見面禮嗎?一腳踢在屁股上把我踹翻?」陳昭有驚又氣，「來，踹!來，偷襲!欺負我一個十九歲的老同志，這好嗎?這不好!」
小竹筍咯咯笑，顯然非常開心。
「怎麼提前來了?你們老生不是還沒正式開學嗎?」陳昭抓住剛要逃走的小貓，坐在草坪上問。
小竹筍也坐下，伸開長腿，「提前來搶課，很多好教授的課都非常搶手，得面試才能搶到。」
「居斯塔夫的課嗎?」陳昭問。
小竹筍狂搖頭，「呸!誰要學數學!」
「我要學，已經簽字選課了。」陳昭道。
小竹筍一愣，「你通過面試了?現在面試還沒結束吧?」
「不是，居斯塔夫教授給我開了後門。」陳昭解釋，「我不是早來參加那個數學競賽的培訓班嘛，居斯塔夫教授在黑板上寫了一道題，我做出來了，又寫了一道題，又做出來了。居斯塔夫教授覺得我是可塑之才，就請我選他的課。」
小竹筍顯然聽說過居斯塔夫的上課習慣，知道那兩道題有多難，露出吃驚的表情，給陳昭比大拇指。
「你兩天沒直播了，粉絲們很失望，要給你寄屠龍大寶刀。」小竹筍道。
「今晚上直播兩把吧。前兩天都在忙數學題的事兒。」陳昭撓撓頭，「估計接下來幾天也不會上播，得準備《好多腦水》半決賽的事兒，還得準備那個什麼勞什子數學競賽。我還指望著數學競賽拿個獎呢。」
小竹筍點點頭，「第一學期選什麼課定好了嗎?」
「還沒呢，現在還不知道有啥課，我這兩天到處轉轉，了解了解。」陳昭道，「不過已經有兩個教授想讓我選他的課了，一個是居斯塔夫，另一個是教考古的谷嬴教授。」
小竹筍像是中槍了似的，突然渾身一抖!
「誰?!」小竹筍的聲音提高兩個八度，都快破音了，難以置信地瞪著陳昭。
「居斯塔夫和谷嬴啊·······」陳昭不理解她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為什麼啊!」小竹筍突然抓狂，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