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個人實力，最快只需要幾天就能通過他的課，最慢需要好幾年。」抓貓女生道，「我都已經大三了，今年是第二年重修他的課·······你知道通過他課程的標準是什麼嗎?」
陳昭心說就你這上課抱貓的德性不掛科才怪呢。
「是什麼?」陳昭問。
「每學期開始，他會在黑板角落寫一道題，如果誰能把這道題正確地做出來，誰就可以通過期中考試，有人做出題目後，他會再寫一道題，再做對了，就可以通過他的課程。」抱貓妹說，「他寫的題目都非常變態，我上了他三年的課，就沒做出來一道······」
陳昭咋舌，這老師還真是夠個性的。
德語講課，不管學生聽不聽得懂。
靠兩道題判定能不能通過課程。
可能這就是大佬吧!
終於，到了上課時間!
陳昭盯著門口，想看看這位個性到爆的居斯塔夫教授長啥樣。教室里吵吵嚷嚷的同學們也都安靜了下來，等著老師到來。只不過後排睡覺的胖子還四仰八叉地躺著。最前排喝酒的瘦子還在喝酒。
一分鐘。
老師沒來。
三分鐘。
老師沒來。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
教室里又騷動起來，都上課十五分鐘了，老師怎麼還不來?
「忘了給你說，居斯塔夫教授還嗜睡，畢竟年紀大了，所以經常遲到。只需要安心等待就好了，下課之前肯定會來的。」抓貓女生看出了陳昭的疑惑，解釋道。
陳昭滿臉黑線，這老師也太特麼個性了，嗜睡不來上課?
突然，教室安靜下來!
「來了!」抓貓女生小聲道。
陳昭看向教室門口，一個德國小老頭正顫顫巍巍地走進來，滿臉褶子白髮蒼蒼，身上是······粉色的毛絨睡衣，紅粉熊熊造型，看上去很少女。老頭拄著拐杖，踢踏著拖鞋，走上講台，打了個漫長的哈欠，這才睜開眼睛。一路上他好像是閉著眼睛夢遊過來的·······
陳昭被雷的外焦里嫩，這粉色熊熊睡衣的造型是什麼鬼?
頂級數學家都是這樣的嗎?
這樣的人被各大高校開年薪八位數搶?所以現在薪水標準是看衣著的奇葩程度制定的嗎?
居斯塔夫教授並不在乎同學們震驚的目光，抓起一支粉筆，開始在黑板右下角寫題!
一道長長的算式出現在黑板上，不斷延長，隨著居斯塔夫手粉筆敲擊黑板的噠噠響，在場的學生們眼光由興奮轉為震驚，由震驚轉為呆滯，最後變成·······絕望!
完全看不懂!
根本看不懂的題目!
分明每個數字和每個符號都見過，但是當他們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麼意思了!
看都看不懂，至於解題，更是無從下手。
教室里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臥槽這什麼神仙題啊!」
「大學是這種難度麼?我要退學!」
「這老師不是想讓我們學習，是希望我們死吧!」
「誰能做出來這種題啊!我當場把黑板吃了!」
「不要騙吃騙喝!」
「我了個大去，我可是數學競賽考得好被錄取的，可是這題完全不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啊!完全能拿到國際數學競賽上當考題!」
「估計這個題就是個擺設，不可能有人現在就能做出來，這學期上課的時候會不斷講和這道題相關的知識，等都講完了，就能做出來了。」
陳昭沒有注意那些竊竊私語，而是把那道題抄在了紙上。
緊接著，就盯著紙上的題目，陷入了沉思。
這道題······看起來很難。
但是，也並不是密如鐵桶。
還是有切入點的!
陳昭拿著筆，開始試圖求解。
大部分的計算過程都在心裡，偶爾會在紙上寫下一點關鍵步驟。
海量的數據在他腦海里滾動，層層迭迭的公式和數學知識都噴泉般湧出來!
在黑板上寫完了題目，居斯塔夫教授就開始講課，確實是滿嘴德語，大部分學生都滿臉茫然，一句聽不懂。
陳昭也聽不懂，乾脆悶頭研究題目。
抓貓女生一邊捏貓咪，一邊試圖聽課。不過看得出來，她聽課很吃力，應該是德語沒學好。至於黑板上的題目，她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不可能解出來。
兩節課很快上完了。
陳昭也寫了密密麻麻一整張紙的數字和符號。滿頭冒汗，紅光滿面，做題做的渾身疲憊。
「別急別急，期末之前做出來就行，還有好幾個月呢。」抓貓女生戴著貓離開，臨走時道。
陳昭笑笑沒說話，也拿了紙筆離開。
沒有人知道，他距離攻克這道題已經非常接近了!
從食堂打了飯，步行回家。
陳昭開始挑燈夜戰，攻克黑板上的題目!
現在他必須得藉助打草紙了，這道題的數據和信息量都太大，用腦子記很容易記混。
晚上十點鐘。
陳昭進入了極其專注、物我兩忘的狀態!
一張又一張打草紙不斷出現，很快就下雪似的鋪滿了整張桌子，接著是鋪滿地板!
夜裡十一點!
連續數個小時腦力消耗極其大，陳昭已經開了六罐功能飲料喝下去，還是覺得疲憊!
夜裡十二點!
解題陷入了瓶頸，陳昭開始在網上尋找相關資料，進行現場學習!一邊學，一邊嘗試著解題!
凌晨一點!
凌晨兩點!
凌晨三點!
早上五點!
早上六點!
終於，整整一夜的奮戰，消耗了兩支筆芯和六十多張打草紙，在網上爬了近百頁的資料，陳昭寫出來一份完整的解題步驟!
解出來了!
體力徹底耗盡，陳昭趴在桌上就睡，睡姿跟中槍被打死了似的。
陳昭身旁，一直黑著屏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羅布泊大學新生管家」的一條提示:
「您今天的數學課程將於上午十點開課，請準時上課。」
但是，陳昭完全沒有看到·······他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十點。
教室里已經坐了很多學生，居斯塔夫教授拄著拐杖打著哈欠進來，這個被譽為「活著的最厲害的數學泰斗」的老頭，似乎永遠都困醺醺的。
不過今天他沒有穿雷人的粉色睡衣，而是皺皺巴巴的西服，稍微體面一點了。
居斯塔夫教授掃了一眼班裡的學生，立刻發現，比昨天少了一個人!
作為一個數學奇才，一眼辨別人數這種事兒，對他來說還是小菜一碟。
誰這麼大膽，敢第二節課就翹課?
欺負我一個六十九歲的老同志?
居斯塔夫教授眉頭緊皺，翻開了點名冊，點名冊上的名字都有發音標註，雖然他不認識那些漢字，但是能讀出來音。
開始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