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全校已經放學，校園裡冷冷清清。
六個老師鬼鬼祟祟，上了辦公樓，在校長辦公室門外躊躇一陣，小心地敲敲門。
「請進。」校長聲音疲憊。
六個老師魚貫而入，校長愣了愣，沒想到會一口氣來這麼多老師，這是要幹啥？
定睛一看，校長有點印象，這六個老師，全是陳昭那個班的任課老師。語數英物化生，齊了。
「什麼事兒呀？」校長問。
數學老師猶豫一下開口，「今天我們老師開會，聊到陳昭這孩子。」
校長臉上下意識露出笑容，「陳昭好孩子啊！怎麼了？」
還沒有一個學生能讓校長這麼喜歡和欣賞過。一提到名字就高興，忍不住夸一夸。
「上次百校聯考，陳昭以幾分之差敗於鄰省的一個學生。很遺憾地拿了第二名。我們想問問您有那個學生的信息嗎？那個學生這一階段的情況怎麼樣？陳昭有機會超過去嗎？」數學老師一股腦把所有疑慮都說出來。
校長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原來你們是來問這個。」校長哭笑不得，他還以為有什么正事兒，原來是八卦。
幾個老師都有點不好意思，他們也知道這不是正事兒，來之前猶豫了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才來的。沒辦法，他們太想知道陳昭的宿敵的情況了。陳昭是如此優秀，以至於所有老師都盼著他拿到最後的狀元！
校長長長地嘆了口氣，微笑著從兜里掏出鑰匙，打開辦公桌抽屜。
「按理說，這種事兒咱們不應該關注的，第一名的隱私咱們也不應該打聽。但是我跟你們一樣，也好奇究竟是誰擊敗了陳昭。陳昭這孩子實在是太天才了，天才到叫人難以置信。但是居然有人比陳昭的分數還高，這事兒就很不可理喻。」校長緩緩說道。
抽屜已經打開，裡面是密密麻麻的文件，都裝在黃色的文件夾里。校長從裡面扒拉了一番，找出一個薄薄的文件，放在桌上，然後小心地拆開。
「所以，前兩個星期，我托關係找到了那個第一名所在學校的校長，然後打聽了一下那個第一名的情況。」校長道，「然後寫了這份簡單的文件。」
幾個老師都湊過去，想看看那張紙。但是被校長推開了，「這個紙我不能給你們看，畢竟是人家學生的隱私，但是可以給你們念念。」
老師們都老老實實聽著，認真地看著校長。
「百校聯考的第一名，鄭天知，十八歲。家鄉未知。」
「初中期間，就已經開始自學高中課程。高一時已經初步學完高中全部課程，開始做高考模擬卷。高二時提前衝線參加高考，滿分750分，他拿到了六百七十五分。因為沒達到清華北大的分數線，又回來繼續上高三，沉心靜氣，複習一年，成績一次比一次高，終於在百校聯考時大放異彩，拿到了第一名。」
「鄭天知在初三暑假時做過一次智商測驗，測定的智商為170左右，已經達到了天才的標準。在當時智商測驗的萬人散點圖中排名第一。隨著年齡的增長，預計他的智商還會有進一步的提高。」
「鄭天知的父親是前外交部翻譯官，鄭天知的母親則是著名鋼琴家。爺爺在部隊裡官至師長，奶奶以六十七歲高齡開始學習寫作，並於十年後，出版了一本回憶錄，晉升老年作家行列。鄭天知的姥爺是大學物理教授，姥姥是成功的商人，開辦過多家服裝企業。因此鄭天知家學深厚，遺傳優良。」
旁邊聽著的老師們都瞠目結舌，這家世簡直就是逆天啊！
聽聽鄭天知的父母老輩們都是些什麼人物？
翻譯官！鋼琴家！師長！作家！大學物理教授！富商！
這種身份，一個家族能出一個，已經算是光耀門楣了，可是竟然如此密集地出現在鄭天知一個人的家裡！
這已經不是遺傳優良的問題了，簡直就是天選之子啊！
「所以，唉，中國實在是太大了，天才實在是太多了，我們感覺陳昭已經很厲害了，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底還是有更厲害的天才。」校長有些惆悵。
老師們面面相覷，都感到很失望。
陳昭的宿敵，鄭天知，確實有夠強悍！
看來陳昭想要在高考時超過他，並不是一件易事。
「那個鄭天知，就沒有什麼短板嗎？」語文老師忽然發問。
「短板？一個考試全科扣分不超過十分的學生，怎麼可能會有短板呢？」校長聳聳肩，沉默幾秒，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不過鄭天知這孩子，精神有點不正常。」
「精神不正常？」所有老師異口同聲。
「沒錯，好像是有個什麼什麼病，具體學名我記不起來了，總之就是精神有點問題。這個病發作是沒有規律的，具體症狀就是大部分時間好端端的，看上去人很正常。但是偶爾會突然精神錯亂，流眼淚，大喊大叫，甚至想自殺。基本上每年都要有那麼兩三次。」校長道，「如果鄭天知在高考的考場上出現這種症狀，肯定是會考砸的，直接就完不成考試了。」
老師們都陷入沉默，確實，鄭天知如果在高考時發病，顯然是沒法對陳昭構成威脅了。但是鄭天知也是個好孩子，是個天才奇才，是將來能當國家棟樑的苗子，老師們也不希望他關鍵時刻出狀況。
「所以陳昭能不能在高考中擊敗鄭天知，以及其他潛藏的敵人，拿下總狀元，是一個未知數。目前來看，勝算是不大的。其實爭不爭這個第一無所謂，陳昭已經足夠優秀了。」校長道。
老師們都點點頭，跟校長道別，嘆氣搖頭出了辦公室。
······
距離高考還剩八天。
陳昭已經完成了大部分史書的閱讀。
做了幾套文言文的題目，拿給語文老師批改。
一共是一百分的題，批改完看結果，竟然還沒有拿到滿分，只拿了九十九分。
一個詞解釋錯了，還是扣了一分。
陳昭有些焦頭爛額，這種題就這麼難的嗎？
都看了這麼多書了還沒拿到滿分？
沒轍，繼續看！
沮喪歸沮喪，還得繼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