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過一遍了，跟之前電子版的一樣。電子版的沒問題，那這份就沒問題。」陳昭解釋。
斧子愣了愣，又抬起手，看看白皙手腕上一塊小巧精緻的女士手錶，「你才看了不到兩分鐘，就看完了五十頁的合同？」
「我腦子比一般人好用點兒，因此看東西格外快。」陳昭笑道。
「快也不能快到這份兒上吧？」斧子不信，「你以為你量子波動速度呢？」
「真的，你可以隨便翻到一頁，找句話開個頭，我就能給你背出來後面的。」陳昭有點得意。
斧子不信，翻開合同的中間，隨便找了句話，開頭。
陳昭不假思索，立刻開始背，嘰里呱啦背了兩行。
一字不差！
斧子懵了，還真行？
「我還能倒著背。也就是傳說中的倒背如流。」陳昭炫耀，「你挑句話，我從這句話前面開始倒背。」
斧子又翻了一頁，挑了中間一句話，念出來。
陳昭真的開始倒背，而且語速和正背一樣快！
一口氣又背了三句，斧子全程盯著合同看，想看陳昭背錯背漏。
但是，還是一字不差！
斧子抬起頭來，用活見鬼的表情盯著陳昭，仿佛陳昭是什麼山精地怪，是外星生物。五十多頁的合同，一分鐘看完，正背倒背一字不差，這已經不是「腦子好使」能形容的了，簡直就是人肉照相機！
「你智商多少？」斧子問。
「不知道，應該比較高。」
陳昭撒了個謊，他當然知道自己智商四百，前兩天他還剛把積攢的名氣值花光了用來充值高智商期限。但是這種事兒不方便說，說出來太驚世駭俗，斧子也不見得會信。
「你可以抽空去測一測你的智商。」斧子說。
「不測。沒用。我相信智商高能起到的只是輔助作用，想獲得成功還是靠毅力和野心。所以智商高低又有什麼意思呢？」陳昭一攤手。
斧子從手包里掏出一個棕色的鱷魚皮錢包，打開，在裡面找到了一張黑色的卡片，遞給陳昭看。
陳昭一愣，卡片第一面是四個金色的字母，「HRIQ」，翻過來則是一堆法文字。
「知道這個是什麼嘛？」斧子問。
「什麼？」
「HRIQ協會的成員卡。HRIQ由High Range I.Q. Tests縮寫而成，中文意思為高量程智商測試。換句話說，這是個只有高智商人群能加入的組織。」斧子解釋，「我去巴黎旅遊的時候，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在當地測了一下智商，結果是148，已經達到天才的標準。所以加入了這個協會，發給了我這麼一張會員卡。」
「厲害厲害。」陳昭一驚，沒想到斧子還是個高智商天才。
「你去測一下，只要智商高於一百四，就可以成為HRIQ的會員。我一百四十八，但是捫心自問，我絕對做不到你這個程度，看一遍就倒背如流。我覺得你可能在逼近二百，甚至更高。肯定能加入。」斧子勸道。
「加入了有什麼用嗎？是不是每年還得交會員費什麼的？這事兒我可不干啊。」陳昭警兆突生。
「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就是時不時會有會員聚會，去玩一玩。」斧子道，「但這是因為我的智商還不夠高，在協會裡只是邊緣成員，如果你的智商到達二百以上，就會有很多好機會。」
「好機會？」陳昭一愣，「比如什麼？」
「比如有些大老總想找聰明人幫忙打理企業，你就可以獲得豐富的報酬。有些富婆想找聰明人改良基因，你就可以娶個富婆當老婆。有些事兒只有聰明人能幹的了，所以也會有很多工作機會，通過協會發放。」
「聽上去真是不賴，尤其是富婆那一條。」陳昭眼神雪亮。
「最關鍵的是，你能融入聰明人的圈子。」斧子道，「你可以認識很多和你智力相仿的人，你們會很有共同語言。一些你和普通人交流不了的東西，和他們就能很好地交流。在你出現心理障礙的時候，也能找同類傾訴交流，來緩解症狀。」
「心理障礙？」陳昭搖搖頭，「我不會有那種東西的，我跟普通人交流的也挺好。所以沒什麼必要。」
「這可不一定哦，科學研究表明，越是高智商的人，出現精神問題和心理障礙的機率越大。歷史上很多天才都陷入過精神問題。」斧子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有研究，「我在協會聚會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以色列的醫學女博士，她給我說，高智商實際上是一種基因突變，這種突變在給人帶來聰明的同時，也帶來了潛在的精神問題。所以變聰明是要承受代價的。」
「你看。」斧子忽然說，把手錶解下來，給陳昭看手腕。
陳昭吃了一驚，斧子皮膚細膩的手腕上，有一道橫著的隆起，還有很多細小的豎狀隆起。那是割腕之後縫合癒合留下來的。
「這什麼情況？」陳昭問。
「我高考完的暑假，自己在家裡待著，也沒事兒干，每天從早到晚地瞎想，然後心理就出問題了，來了這麼一刀。好在我媽下班把我救起來了，否則早就死翹翹，不會坐在這裡跟你喝咖啡。」斧子說，「我平時很正常，那段時間突然就開始出問題。你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情緒不佳對不對？有些同類跟你交流，有時候能避免做蠢事。小說家一直宅在家裡，社交圈子很少，你需要一個組織給你找到同類。HRIQ里作家可是不少。」
陳昭聽完，忽然覺得有點害怕。
不是吧！
高智商還有這種副作用？
怪不得很多人說那句話呢，天才和瘋子只有一步之遙。
可是自己本來是個蠢蛋，得到了系統，才獲得了高智商。這樣也會產生副作用嗎？
「您稍等，我上趟廁所，馬上回來。」陳昭起身。
陳昭風風火火跑到衛生間。昂貴咖啡館的廁所果然乾淨，一點異味聞不到，地板乾淨的能躺在上面睡覺。陳昭拉開一個坑位的門，鑽進去，把門反鎖。
然後搓系統戒指，在心中發問。
「系統系統，通過充值提高智商之後，是不是會容易產生精神問題？」
片刻的沉默，系統回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