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那個無辜受害的人,如今好不容易脫險,卻又要被迫面對這樣的抉擇。而且,這裡是大海,茫茫無垠,即便是身為武者,我又如何能憑一己之力飛渡到那遙遠的死亡島礁?這簡直是荒謬至極!」
蔣玉蘭的聲音在空曠的甲板上迴蕩,帶著幾分無助與絕望。她從未想過,自己的一腔熱血與善良,竟會換來這樣的對待。
鐵梅花的冷漠與無情,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臟。她無法相信,那個在危急關頭救下自己的人,此刻竟會如此決絕地將她推向更深的深淵。
鐵梅花的面容依舊如石雕般冷漠,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蔣玉蘭的憤怒與控訴對她而言,只是微風吹過湖面,激不起半點漣漪。她的沉默,更像是一種無言的嘲諷,讓蔣玉蘭的怒火更加難以遏制。
四周的武者們也紛紛站起,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長,顯得格外高大而威嚴。他們不約而同地聚集在鐵梅花的身後,那架勢,分明是在向肖晨和蔣玉蘭施加壓力,逼迫他們做出選擇——要麼跳海,要麼接受未知的命運。
「你們!」蔣玉蘭的聲音幾近嘶吼,她的臉龐因憤怒而漲得通紅,雙眼中閃爍著淚光,那是憤怒與不甘的交織。
她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感受到人性的複雜與黑暗,那些曾經只在書本中讀到的爾虞我詐、弱肉強食,如今卻如此真實地擺在了她的面前。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以前所追求的修煉之路,似乎與這個殘酷的現實格格不入。書本上的知識,終究無法教會她如何在這樣的世界中生存。
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與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為敵。
肖晨的聲音在甲板上緩緩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決斷。
「本來,我確有意邀請諸位與我同赴島礁,共謀一番事業。」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遺憾,但隨即被堅決所取代。
「然而,眼下的情形,顯然已不容許我們同行。因此,我決定,諸位就在此地下船吧。至於這艘船,從現在起,我將正式徵用。除了必要的船組人員外,其餘的乘客,我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收拾好自己的隨身物品,立即離船。」
此言一出,整個甲板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蔣玉蘭更是瞪大了眼睛,她從未見過如此霸道而果決的處理方式,心中不禁暗自感嘆,這肖晨的行事作風,當真是與眾不同,令人大開眼界。
鐵梅花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怒意與不甘。她上前一步,聲音中帶著幾分威脅:「肖先生,您可能有所不知,這艘船乃是天海商會的財產,而我們天海商會,背後有著龍衛的強力支持。您這樣的決定,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肖晨聞言,只是輕輕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深意與自信。
他並未直接回應鐵梅花的話,而是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機,淡淡說道:「時間,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也是最為公正的裁判。現在,已經過去十秒鐘了。我希望大家都能珍惜這寶貴的時間,儘快做出選擇。」
「好小子,你還真以為自己擊敗了『桃園三怪』中那最不起眼的小角色,就能在這海上橫行霸道了?簡直是夜郎自大,不自量力!」
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的武者,聲音如雷鳴般炸響在甲板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不屑,仿佛要將肖晨的傲氣一併擊潰。
「好!」周圍幾名武者聞言,紛紛應和,他們臉上的表情各異,但無一不透露出對肖晨的敵意與輕視。瞬間,四人如同四道黑色的閃電,同時從四面八方撲向肖晨,他們的動作迅猛而有力,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武者。
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肖晨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對敵人無知的嘲諷,也有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他身形一晃,仿佛融入了空氣之中,原地竟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殘影。
「嘭嘭嘭嘭!」四聲沉悶的撞擊聲幾乎同時響起,緊接著是四道落水的聲音。那四名武者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被肖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中要害,身體不受控制地飛出了甲板,墜入了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中。
他們的身影在海面上掙扎了幾下,便迅速消失,只留下一圈圈擴散的漣漪,預示著他們此刻的處境極為不妙——或許已經昏迷,甚至可能面臨著被海水淹沒或是海獸襲擊的危險。
肖晨穩穩地站在原地,衣袂飄飄,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緩緩轉過身,目光如炬,掃視著剩下的武者,那眼神中充滿了諷刺與不屑:「還要繼續嗎?我肖晨雖非嗜殺之人,但也不會任由人欺凌。」
剩下的武者們面面相覷,他們從那四道落水聲中感受到了肖晨的強大與冷酷,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他們知道,繼續與肖晨為敵,無疑是自尋死路。
於是,他們紛紛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動作迅速而慌亂,仿佛生怕肖晨改變主意。
「我們走!」終於,有人忍不住喊出了這句話,打破了甲板上的沉寂。隨後,這些武者們紛紛跳入海中。
對他們而言,跳海這一選擇,雖非上策,卻也並非絕境。作為武道修行者,他們體內蘊含著不凡的力量與堅韌的意志。
在保持清醒的狀態下,利用自身的武道修為,在茫茫大海中尋得一線生機,游回岸邊,對他們而言,雖非易事,卻也並非全然不可能。
當然,這前提是他們必須能夠避開那些潛藏於深海、兇猛異常的海獸,那些海中的霸主,足以讓任何武者心生畏懼。
鐵梅花站在那裡,身形略顯僵硬,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她從未料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自己的計劃非但沒有得逞,反而讓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尷尬與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