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究竟是誰！」

  劉颯眼真正看著劉騰別殺，他已經絕望了。

  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究竟是被誰殺的，死於誰之手。

  「嘭！」

  肖晨冷漠地看了劉颯一眼，沒有任何廢話，一拳打爆了劉颯的腦袋。

  若是得罪了他，他還會讓對方做個明白鬼。

  可這一次，傷害的是他的老婆。

  這絕不能忍。

  救護車來了，姜萌和白朵兒都被帶去了醫院，任靜也跟著去了。

  肖晨卻沒有立即跟去，他坐在石墩之上，點燃了一支煙抽著。

  許久，都平靜不下來。

  很久，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瘋狂過了。

  以前，他動手的時候是根本不想姜萌看到的，但是今天，他什麼都顧不上了，有人敢傷害他的老婆，那就是將他身體裡的惡魔徹底逼了出來。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只有抽菸，才能讓這種氣味稍微變得淡一些。

  姜萌和白朵兒躺在救護車上，呆呆地看著車頂。

  兩個人都想著事情，不同的事情。

  姜萌是愧疚。

  肖晨因為她而瘋狂，因為她而暴怒。

  她覺得對不住肖晨。

  這麼長時間，肖晨都是個高興的人，樂觀的人，積極向上的人。

  但這一次，她看到了肖晨身體裡的魔鬼，更有那種痛苦。

  她知道肖晨不願意殺人，但是看到她被傷害，他忍不住。

  白朵兒是羨慕，是嫉妒，是後悔。

  他後悔當初因為跟帝天驕的關係，把肖晨放棄了。

  不然的話，今天被如此拼命保護的就不是姜萌，而是她了。

  「任靜，他不會有事兒吧？」

  姜萌心疼地問道。

  她希望肖晨永遠快樂。

  「放心吧，那樣的他，算是常態了，戰場上，他只有那樣，才能活命。」

  任靜安慰道。

  另外一邊，肖晨一支煙已經吸完了。

  現場也被閻羅殿的人清理了一遍。

  「憨子，上車吧。」

  車子也被清洗了一遍，上面的血漬都沒有了，肖晨起身說道：「去看你嫂子。」

  他現在已經逐漸平靜了下來。

  姜萌沒有出大事兒，這是萬幸。

  不過，宗家園已經被寫在了他的黑名單上，下一個，要消失的就是潘家，是宗家園。

  無論他們有什麼理由，都不該動姜萌。

  醫院裡，姜萌和白朵兒都已經接受了治療，兩個人的傷勢都不算重，所以也並不存在什麼危險期。

  修養一段日子就好了。

  病房的門忽然打開了。

  看到肖晨走了進來。

  姜萌忽然眼淚就流了下來，她從病床上跑了下來，撲進了肖晨的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不該胡亂冒險的，我不該不告訴你的。

  我錯了，我真得錯了，求求你，不要生氣好吧。」

  肖晨的確生氣了。

  他來之前，曾經想過狠狠教訓姜萌一頓，好讓姜萌明白以後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然而看到姜萌那梨花帶雨的樣子。

  他什麼狠話也說不出來了。

  「傻瓜，你真得嚇壞我了，真得嚇壞我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肖晨緊緊地抱著姜萌，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生氣，不是因為姜萌不聽話，而是因為姜萌差點死了。

  他不知道是去姜萌之後，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老公，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再也不會了，乖，別生氣了啊。」

  姜萌能感覺到肖晨的身體都在顫抖，她的心裡頭甜滋滋的。

  因為他知道，肖晨這是真得關心她，真得在乎她。

  越是如此，她就越不該讓肖晨擔心啊。

  「我說你們兩個，這病房裡還有別人呢。」

  白朵兒有些無奈地嘆道。

  肖晨和姜萌這個時候才鬆開了。

  肖晨看向了白朵兒，眼睛裡透著幾分冰冷。

  那種冰冷，如同寒冰一般，將她的心臟都給刺破了。

  白朵兒本來放鬆的心情，瞬間又變得緊張恐懼起來。

  「白朵兒，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肖晨冷冷道。

  白朵兒忽然發現肖晨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令人感覺到恐怖。

  她以為，她還有機會。

  她以為，即便她傷害了姜萌，肖晨也不至於把她怎麼樣。

  可是她錯了。

  錯得離譜。

  她有一種感覺，肖晨真得會殺了她，真得會因為她傷害姜萌而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你也不用那麼悲傷。」

  肖晨的聲音變得溫和了許多：「我都聽說了，你替姜萌擋了一刀，我並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

  你就在這裡養傷吧。

  想住多久住多久。

  白家，暫時不要回去了。」

  「為什麼？」

  白朵兒不明白：「你要軟禁我？」

  「軟禁你？我沒那麼無聊，只是，你知道那個刺殺你的人是誰派去的嗎？」

  肖晨問道。

  「誰？」白朵兒有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

  「白飄！」

  肖晨冷冷道。

  是他泄露了你的行蹤，也是他派了人暗殺你。

  憨子，把那些照片拿過來。

  肖晨招呼了一聲，馬憨子將幾張照片放在了白朵兒的身前：「我知道你心裡頭不好受，但一個不爭的事實是，你這個被白景瑞收養的女人，雖然能力很強。

  但他們卻依然不信任你，想要你死。」

  「老婆，我們出去吧，讓她一個人好好靜靜，憨子，守在外面。」

  肖晨沒有再說什麼，帶著姜萌出了病房。

  肖晨離開之後，白朵兒大哭了起來。

  哭得撕心裂肺，哭得非常傷心。

  她是白家收養的女兒，她一直以為她是父親的驕傲，一直以為自己是哥哥的寶貝妹妹。

  最起碼，小時候是這樣的。

  可是長大之後，似乎一切都變了。

  她無法相信肖晨所說，可是眼前的照片卻不可能是假的。

  那個釋放暗器殺自己的人，她認識，就是白飄的手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白朵兒哭得非常傷心。

  彼時，琉璃城那個別墅。

  白飄站在空蕩蕩的別墅之內，以為自己看錯了。

  現場居然一具屍體也沒有，被人收拾得乾乾淨淨。

  甚至連打鬥的痕跡似乎都被抹去了。

  「你真得看到朵兒被殺了。」

  白飄看向了身旁一人道。

  「千真萬確，只是，我沒想到宗家園的動作會這麼快，收拾得如此乾淨。」

  那人道。

  說話之人，正是那個發射暗器之人，也是白飄身邊最強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