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百戶,昨夜本官留下兩名七品百戶,就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人鋌而走險,好來個瓮中捉鱉。」
上官宇氣得鬚髮皆張,連好侄女都不叫了。
「不曾想竟來了個六品賊子,還有四個七品,可真看得起咱們青州府鎮守司啊!」
「蕭雲舟背後的組織確實如同他所言,實力不可小覷。」
周璃很是冷靜,但在她心中,任務歸任務,鎮守司名聲受損也會有些生氣,但主要還是因為她也算身處其中。
許凌這會倒是品出了些味道來,難怪昨日蕭雲舟這麼輕易就投降,還頗有興致的與他探討現實世道與理想主義。
原來人家一直都對自己的同伴有著絕對的信心,唉,又被他裝回了一局。
「我已經傳書省府鎮守司總衙,讓他們派高手支援。如今我們要先清查線索,不能輕易讓賊人逃去。」
「對了,周璃侄女,怎麼這幾日不見小小姑娘跟隨上衙?」
上官宇半天才道出了自己的真正意圖,此時鎮守司正是需要高手坐鎮,周小小的實力可說穩壓他一頭。
「小小近日正在閉關修習一門新的功法,暫時怕是不能協助追尋敵蹤了。」
「啊?這,這下倒是有些難辦了。」
上官宇本想著自己加上周小小可保青州府不亂,就算正面對上昨晚的六品超凡階也不懼。
只要有一人暫時牽制,其餘七品不過是土雞瓦狗,輕鬆解決。
等到省府總衙那邊來人,將這股勢力連根拔起也完全足夠。
他正在思慮其中得失,又有甲衛匆匆來報。
「司長,不好了,看守十八名孩童處方才也被人襲擊,孩童全被擄走,留守小旗與甲衛全部殉職。」
「干他娘!」
上官宇平素自詡素養不凡,但此刻也忍不住爆發了。
許凌與周璃二人面面相覷,這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對方竟是絲毫顏面都不留。
暴怒下的上官宇馬上下令封鎖城門,全城戒嚴,並著令周璃帶著他的令牌親自去城衛軍處協同。
周璃領命後與許凌騎馬趕往城衛軍駐紮的瓮城,有鎮守司司長手令,對方主將嚴陣以待,馬上封閉城門,無數軍士裝甲上街巡邏戒嚴,不知情的民眾全被趕回了家。
然後鎮守司與府衙的人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各部門緊張有序的聯合行動,配合得極有章法,絲毫不亂。
完成了司長的任務,周璃與許凌又一次站在了巍峨的城牆上,俯瞰如同積木模型的州城。
「我還有一種天賦,你想知道嗎?」許凌極目遠眺,語氣悠然的說道。
周璃本來還在憂心案情走向,聽聞此言駭然的回首看著身邊少年。
「是不是很不可置信?其實我也一樣,這個天賦就是呢,很多事如果有我參與,結果可能會變得相當糟糕。」
「你看,這才第一次參與執行任務便遇見如此艱難的局面。」
「莫要胡想,你也不像是相信命數的人。」周璃平靜的說道。
「鎮守司只要去追查孩童丟失的案件,就必然會遇見蕭雲舟和他背後的組織,沒有你的存在,損失一定會更大。」
「劉家那孩童身上,一開始就有我鎮守司特殊的追蹤標記,他們要以為憑藉一個六品與幾個七品就能與鎮守司對抗,就太不自量力了。」
許凌笑了笑,他很難解釋這個世界意識對他的莫名針對。
這很虛玄,也很難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因為目前他所遭遇的危機事件也都算合情合理,可正因此才更令人細思極恐。
「看來鎮守司比我想像中更強大,我還挺期待蕭大少再次見到我們的表情。」
「此人確有大才,只可惜了。」周璃對真正有才之人還算重視。
「你覺著可惜,他可不那麼認為,也許他還在可憐你我置身熔爐,難逃桎梏呢。」
迎著高空凜冽的勁風,許凌思維極為清晰。
他不一定贊同蕭雲舟的理念,但並不妨礙欣賞佩服對方。
前提是蕭公子確實是在為理想進行鬥爭,而非藉此來改朝換代,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周璃失笑,她不大能理解,大雍朝得國祚已上千年,雖說不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但整體也算穩定。
大多數人都習慣了目前的制度,這個時代的民眾很少會思考天子政權的合理性,不到活不下去是絕不可能造反的。
蕭雲舟在為什麼而抗爭呢?是自己的理念嗎?
周璃只能以這個角度作為切入點,因為她自己就一直在為自己的心中的堅持與信念不懈努力,永不言棄。
「也許吧,看著相似的人間,此間人卻大不相同。我們不一定對,他也不一定是錯,人各有志,隨他去吧。」
「阿璃很灑脫呢,理念之爭本就無解。只要不勉強我去認同,什麼理念都無關緊要。」
「許凌,在你心中可有所願?」
許凌心中一跳,又來了,大小姐突如其來的靈魂拷問。
「以前吧,是讀書科考,光耀門楣。後來呢,變成了習武自強,逍遙自在。現如今,惟願往後餘生,四季有你。」
周璃展顏一笑,眸光似水,微微有些動容。
許凌趁機又牽住了她的小手,並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然後緊緊抱住,似乎想將那具完美誘人的嬌軀完全嵌入自己的身體輪廓中。
周璃突然被人抱入懷中,禁不住輕聲驚呼一聲,不自然的就要掙開。
可是許大流氓根本不給她猶豫後退的機會,上來就一把緊緊的摟住。
感受到少年堅實溫熱的軀體與自己親密無間的緊貼,無比清新自然的氣息撲鼻而來,大小姐有些僵硬不自在。
她還是第一次與男子如此相擁,此前雖與許凌也有過摟摟抱抱,但都是在特殊的情況下的短暫接觸。
如今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都要不受控制從胸腔中跳出,整個身體持續發滾發燙,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不知該如何安放。
「這樣不好,能放開我嗎?」
少女的聲音幾近哀求,聲若蚊蠅幾不可聞。
「不能,好不容易抓緊你了,可不能隨便再讓你飛走了。」
許凌斷然拒絕,言語間,則更貪婪的深吸著少女玉頸處散發的幽香。
當真是:溫香軟玉抱滿懷,弱柳扶風意態乖。膚若凝脂肌似雪,嬌軀無骨惹人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