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老者將五人領到一處廂房,讓他們早些休息,並交代不管夜裡有任何動靜都莫要搭理。
等老者離去後,五位少爺面面相覷,這是何意?難道這宅院內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物存在?
少年人就是這樣,解決了露宿野外的困境後,才安定下來好奇心就起。
不過最起碼的禮儀他們還是有的,也只是在廂房內四處看看,聊聊天。
正當大家打算各自找舒服平坦的位置休息時,卻聽見外邊有敲門聲。
心思簡單的李岩正要去開門,卻被周孟陽阻止,他強調那位老者說過夜晚不要搭理任何動靜,自然也應該包括這敲門聲。
李岩覺得周孟陽大驚小怪,說不定外邊就是那位老者,給他們送吃食與被褥來呢。
兩人互不妥協,一個要開門,一個不肯開,大聲爭執起來。
許凌比較謹慎,他來到門前,直接詢問門外何人。
門外之人卻並未作答,只是鍥而不捨的以一種緩慢節奏敲著門。
難道是什麼人在惡作劇?
許凌再次發聲詢問,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那沉悶的敲門聲。
此時屋內的五人都察覺到不對勁,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連爭吵中的李岩二人也不例外。
萬籟俱寂,甚至連夜間常見的鳴蟲聲都不存在,有的只是一直停不下來的敲門聲。
五人真正害怕起來,也大概知道自己遇見了不尋常的事物。
胡家兄弟提議跳窗而逃,結果來到窗前發現看似腐朽不堪的木窗根本推不開,不管他們如何使勁肩撞腳踢也一樣紋絲不動。
恐懼慢慢籠罩在五個少年人的心間,他們開始緊緊縮在一起,手牽手背靠背相互壯膽。
然而長夜漫漫,時間的流逝格外緩慢。
那一聲聲的敲門聲如同落在五人心上,每一次都似乎在敲擊他們的心弦。
此時周孟陽顫聲說道不對勁,那敲門聲好似越來越清晰,根本就不是從外邊傳來的。
眾人大驚,卻不敢妄動,誰知道離開夥伴們會遭遇什麼。
哪知周孟陽又哭著說話了,他說,剛剛講話的那個不是我!
空氣瞬間凝固,什麼意思,不是周孟陽的話那是誰?
許凌渾身僵硬,艱難的回頭往記憶中周孟陽的位置看去。
可是人呢?原本與李岩和胡鯤牽手的周家少爺憑空消失不見了。
李岩的右手與胡鯤的左手正緊緊牽著,由於異常緊張用力可見青筋凸顯。
許凌渾身一個激靈,正要大喊出聲,此時李岩卻率先發問。
我們是幾人一同外出?是五人嗎?還是四人?
胡鵬回道,幾人?還用問嗎?自然是三人。
三人?許凌心中疑惑,回頭數了數,不對啊,明明是兩人,哪來的第三人。
廂房內,只剩許凌與胡鵬兩人面對面,胡鵬嘴角咧開,詭異一笑。
突然問道,你呢?你覺得是幾人?
說著他重重的在許凌肩上拍了拍,許凌瞬間意識模糊,渾渾噩噩,心神被奪。
腦海中原身被封印的記憶到此為止,後來據說是第二日護衛們才在荒林中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五位少爺,各自帶回家中。
在浴桶中的許凌如同看了場恐怖電影,桶內的熱水都難以緩解心中突來的寒意。
這些蠢貨,半夜三更在荒郊野外,遇到這麼詭異的宅院還敢進去,簡直就是嫌命長。
換做是他寧願睡野地也不會進去,那看著像是普通人家嗎?
真是驗證了那句,不作死就不會死。
但這還不是讓許凌最生氣的地方,繼承了原身的記憶與感受,他知道被所謂胡鵬拍肩膀那一下他便中了某種詛咒。
道家的典籍中有相關記載,詭異害人,必先利用手段使人陷入極端恐怖,奪其心志,然後降下詛咒,以此謀取生人陽氣。
且詭異者,尤喜少年,皆因少年生命旺盛陽氣充沛。
許凌最氣憤的是,他攜帶系統穿越時應該已經將那詛咒解除。
可今日書院門前,那個所謂的張立文,說了一通駭人話語,離去之前同樣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下。
果真歹毒,果真是好套路。
難怪自己回程路上就莫名其妙的中招,他還以為對方這般神通廣大,可以隨意隔空出手。
要真是如此,哪怕許凌修為再高几品,修得一身高階功法也未必能抗住。
現在知道對方手段後,許凌反倒放心了。
只可惜四個小夥伴遭遇不測,真正的張立文估計是事後深入調查此事,同樣未能倖免。
還被詭異附身,用來給自己下套。
這個世界比想像中還可怕,普通人在遇見這些特殊存在時根本就毫無抵抗之力,哪怕是身份尊貴的富家少爺又如何。
許凌從浴桶中起身,穿好衣物後回到他的臥房。
正式入品後,身上的詛咒應該已經被成功解除,根據他的分析,原身所遇見的詭異並不算強大。
使用的手段也有跡可循,並非無解。
自己只要小心應對,加上如今入品武者的實力,可以全然不懼。
只是,想要根除這個禍害與威脅,恐怕還不現實。
因為許凌並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完全消滅詭異,是直接用武力,還是需要其他法門?
他都完全沒有概念,這些原身記憶中也沒有。
暫時沒有結果的事多想無益,許凌開始為下一步打算。
他在想是否要將王德志此人先解決掉,否則一直將是許府中最大的隱患。
此人身上的幾種功法似乎品階不低,許凌對此很有興趣。
像陳強那些大路貨他根本就沒有收錄的必要,貪多不爛不說,還明顯是浪費屬性點。
低級功法之所以是低級,就是因為有著某些先天缺陷,再怎麼練也難有突破。
王德志年紀輕輕就是入品武者,估計有些來歷或者奇遇,否則不可能有這般成就。
越是想到這裡,許凌對他寧願成為家僕也要潛伏在許府的目的就越是好奇。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往後屬性點要從何而來。
只靠著許府供應,恐怕已經不大現實。
不要說培元丹,就算是幾十年上百年的稀有靈藥,許府還能提供多少?
許凌沉思著,他大致也有了方向。
據許父所說,此次能順利購得培元丹,關鍵出力的居然是原身的親姐,前兩年嫁到州府。
那個原本其貌不揚出身中等世家的姐夫,有個妹妹居然成為了青元觀嫡傳弟子。
通過這裡頭的彎彎道道,溺愛妻子的姐夫親自求到了妹妹那裡,這才以萬金代價購得兩枚培元丹。
否則一般人連上門的機會都不存在,更別說求丹。
青元觀。
許凌口中默念,有機會得親自登門致謝才合禮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