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見許凌一直在沉思,也不敢出言打擾,只好心中忐忑的等待答覆。
「可以,這筆買賣本官接了,將你的易容秘法給我吧。還有,玄武山莊孫淵的詳細資料,相信你肯定有的。」
孫淵為人如何,都是李媛一面之詞,許凌還需要確認一番。
鎮守司裡邊應該有此人的卷宗,超凡階高手,不管在哪個州府,都是重點關注的對象。
「多謝大人,您放心,孫淵絕對該死,屬下定不會陷你於不義。」
李媛激動的說著,然後雙手恭敬的將一本特殊材質製作的書冊遞給了許凌。
許凌接過書冊,以極快的速度仔細的翻閱,自神識生成後,他的學習閱讀能力都得到大幅強化。
檢測到特殊技法《無相百變》,是否收錄?
待他翻看完最後一頁,系統動聽的提示聲果然響起。
許凌點擊確認,心中對高冷的系統又高看了幾分,只要還是有跡可循的,那以後可操作的空間就更大了。
「大人,先祖傳下的《無相百變》秘法,屬下只是習得皮毛,也就是改變皮相,無法做到真正的百變。」
李媛有些遺憾的說道,這本秘法後面的部分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她以前也未曾聽說哪位長輩能修習完全。
「無妨,能習得皮毛已經足夠了。」
許凌謙虛的說著,只要系統收錄,屬性點充足,任何功法他都可以修煉至最高境界。
「那讓屬下現在為大人講解基本要領?」
李媛盡心盡責,既然許大人對這項技藝感興趣,她定會毫無私藏的教導。
「那就勞煩你了。」
許凌也客氣的回道,該做的樣子必須得做,表面上他只能是個絕世天才。
於是一上午的時間,李媛都在專心傳授易容的技巧。
許凌趁這時給《無相百變》升級到入門,花費了一個屬性點,無數巧妙的易容技巧被灌輸進他的大腦。
讓他瞬間成為了與李媛比肩的專家,然後他裝模作樣的與對方提問探討,短短一上午,便將這位專家震驚得無以復加。
「許大人,原先我還不相信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會有那麼大,今日是您讓屬下長了見識。」
李媛滿心激動的說道:「如今屬下對復仇之事更有信心了,如果是您的話,突破超凡階根本不需要十年,甚至五年都用不到。」
「你的事我應下了,放心吧。」
說完許凌便將人打發走了,他還要繼續升級《無相百變》,既然有更直接更方便的易容秘術,他根本不想再使用在只能改變表面的技術。
等李媛走後,許凌將系統面板上最後的兩個屬性點都用來升級《無相百變》。
不是他不想直接升級《基礎御劍訣》,這可是御劍術啊,多少華夏人夢寐以求的神技。
可惜入門便要二十個屬性點,與那基礎二字真搭不上邊。
毫無意外,系統的幻境試煉再次開啟,但凡是技藝類的,都需要時間與經驗的積累。
哪怕是一幻千年,也得硬著頭皮走一遭。
環境中,他化身為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在老師的教導下學習高深的易容秘術。
青年早已將基礎的易容技術修煉得爐火純青,普通人就算當面在前也難以分辨真偽。
真正的易容術除了表面的改變,還包括一項重要技藝口技,也就是能模仿出大部分人與動物的聲音特性。
當口技練至惟妙惟肖以假亂真之時,才算易容的正式入門。
青年在練習時口中發出不同的聲音,時而妙齡女子,時而粗獷大漢,時而老翁老嫗,甚至還可以是嬰孩兒童。
各種動物鳴叫他也隨手拈來,隨時可以營造出在叢林中的原音現場。
掌握口技後,老師還帶著他鍛鍊演技。
他從最初的生澀僵硬,到後來化身煙花女子將嫖客迷得神魂顛倒,半途悄然離去那人還日思夜想了許久。
一切準備就緒,才開始真正的秘技學習。
人都身體構造十分神奇,普通人很難真正了解控制身上的每一處肌肉組織與骨骼。
青年入門最大的障礙便是修為不足不能內視,這是超凡階高手才具有的特性之一。
不過似乎許凌的本體也能給幻境中人一些提升,青年竟突然有了些許神識,順利的通過了入門最難的關卡。
老師興奮不已,大呼天才,更為盡心的教導。
數年後,青年終於修行有成。
如今的他,可以通過改變臉上的肌肉組織群,隨意調整一下便成為了另一個人,做到了正真的一人千面。
然後更神奇的是還可以根據目標人物的身高,調節身體骨骼肌肉,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隨心所變。
當然這也是有限制的,一個成年男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變成幼小的孩童。
當他的老師在不知情的狀態下沒能將他認出時,青年便算正式將《無相百變》修煉完成。
這門特殊技藝就只有兩個層次,一是無相,二是百變。
青年依靠這門絕藝,混跡江湖,一人千面,戲耍無數豪傑,卻讓人永遠抓不住真身真貌,被人稱為千面郎君。
許凌從幻境中甦醒,特殊技藝的學習,可比功法試煉簡單多了。
基本就是靠著時間的打磨,重複的訓練,只要確實有這方面的天賦,最後便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水到渠成。
千面郎君?
這個稱號還不錯,幻境中的青年亦正亦邪,有時候也會做些荒唐事。
比如化身某小姐的情郎與之私會,硬是讓對方絲毫沒有察覺。
還嘗試過化身某家黑心老爺,將所有不義之財盡數散給窮苦百姓。
一個很矛盾的存在,但許凌不知為何卻相當有感觸。
人性多變,許凌自己也很難保證自己可以初心不改,認知與行動永遠都很難統一。
所謂知行合一,那是境界,是追求。
在體驗到了絕對實力帶來的完全掌控感後,許凌發現自己過往三十年來形成的道德觀受到極大衝擊。
心裡有個念頭一直在狂躁不安,在無限膨脹,也在試圖顛覆他堅守的那一點底線。
許大公子嘆了口氣,自嘲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有些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