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說說看呢?」陸乘風笑道。
宋從戎說道:「我爸當年是在戰場上出生的,所以他基因里就流著當兵的熱血,痴迷到發瘋!」
「所以給我取的名字你們也看出來了,宋從戎,就很想讓我當兵保家衛國。」
陸乘風說道:「這也正常吧!」
宋從戎:「問題是成長過程中不正常啊!」
「別的孩子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聽音樂做胎教。」
「我在我媽肚子裡的時候我爸在邊上打手槍,說槍聲才是孩子最好的胎教題材!」
「所以我還是胚胎狀態的時候就天天聽槍聲了!」
「我特麼長大後每次聽到槍聲就想蹬腿,絕壁是那時候留下的後遺症!」
陸乘風啞然失笑:「他也是盼著你成才!」
宋從戎說道:「吊!他就是變態!」
「我記得四歲那年我去上幼兒園,開學報到那天正好是我生日。」
「你猜我爸給我送了什麼生日禮物?」
「坦克模型?艦船模型?飛機杯——不是,飛機模型?」陸乘風問道。
「都不是!我爸給我送了一塊小巧的花崗岩墓碑!」宋從戎目視這遠方,表情凝重,似乎是回憶著很不願意提及的痛苦往事!
咳——
陸乘風被香菸嗆了一下,猛地咳嗽了出來!
「不能夠吧?」
「就是墓碑!還鄭重地把我名字刻上去了!」
「他說,上幼兒園是人生的新起點,如果我不好好讀書,不好好報效國家,出來禍害社會,就拎著我的小腦袋把我這龜孫活活撞死在我的墓碑上,就手就給埋了!」
「你聽聽,你聽聽,是踏馬人話嗎?」
好傢夥……
陸乘風差點把屎都笑到了褲襠里。
「給我支煙!」宋從戎說到情緒激動,竟然破天荒地要了一根煙。
「好好好!」
陸乘風趕緊拿出一支煙,給他點上。
宋從戎深吸了一口煙,緩解一下劇烈波動的情緒,說道:「簡直踏馬的不是人啊!」
「一個四歲的孩子啊!上幼兒園第一天啊!」
「穿著新衣裳,背著新書包,聽著鳥叫聲,歡快地去學校接觸新的小夥伴,心情是多麼天真爛漫啊!」
「你能想像沒來由的就收到一塊黑乎乎的墓碑的心情?」
陸乘風笑的喘不過氣來:「還好沒給你弄塊墓地。」
「有墓地啊!」宋從戎說道。
「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七歲,當時有點叛逆,經常跟人打架,他就給我選了一塊墓地!」
「他說他看出來了,我將來絕對是個禍害人間的紈絝子弟,早晚得吞花生米!」
「提前選好墓地到時候埋起來省事!」
「他特麼還專門把我帶到我的墓地,問我風水朝向怎麼樣,對位置滿不滿意,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要求!」
「我踏馬當時是嚇得是哇哇哇嚎哭啊!」
「他特麼就差給我量身定製一套壽衣讓我當孝服穿著上學堂了!」
「高等數學都計算不出我當時的心理陰影面積!」
宋從戎回憶著童年悲慘往事,猛地抽菸。
「再給一支!」
「好好好。」
陸乘風又給宋從戎點了一根。
陸乘風突然問道:「那麼……你後來愛盜墓,是不是跟這有關係啊?」
咦……
「臥槽……」
「臥槽臥槽……」
「嘿你還別說!難道是小時候留下的心理陰影?」
宋從戎眨著大眼睛陷入了沉思。
直到香菸燒到手指了,才緩過神來!
「抽菸到底有什麼好啊!我感覺一點都不香麼!」宋從戎扔掉了菸蒂。
正在這時,兩輛黑色軍牌防彈轎車從高速上駛了下來。
前面那輛車朝著陸乘風的車子打了打雙跳,示意他可以在前面帶路了。
為了保障宋衛國夫婦的安全,陸乘風和宋從戎也不迎上去寒暄,而是直接發動汽車在前面領路。
後面兩輛車緊跟在陸乘風的車子後面!
雖然東洲官員不出來迎接,但是安全保障一點都不含糊!
沿途每個路口都有警員!
而且一路綠燈,確保車隊可以快速通過!
不一會兒,車隊停在了東洲賓館院內。
陸乘風宋從戎立刻來到宋衛國夫婦的車門旁,替他倆打開了車門。
宋衛國和夫人王琴都穿著戎裝,威嚴地下了車。
宋衛國看起來五十來歲,身板筆挺,渾身充滿著霸氣和威嚴!
王琴看起來年輕一些,更漂亮一些,也是個英姿颯爽的女軍官形象!
「宋長官好,王長官好。」陸乘風恭敬地說道。
宋衛國和王琴都和善地看了看陸乘風,點了點頭。
「爸,媽,你們辛苦了,但是你們看起來越來越年輕了。」宋從戎揣著小心上前,先逢迎一下。
宋衛國威嚴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沒說話。
「爸……」宋從戎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雙手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放了。
過了好幾秒,宋衛國才沉聲說道:「好大的煙味,你是不是學抽菸了?」
宋從戎眼神瞬間呆滯:「我……我……」
「兔崽子,什麼都學就是不學好是吧?待會我再弄你!」
宋從戎:「……」
這時,宋衛國的貼身警衛說道:「陸主管,因為是家宴,所以今晚的貼身安保就交給您了。」
「放心吧。」
「好!」
陸乘風恭敬地說道:「宋長官,王長官,晚安已經準備好了,要麼……」
「進去吧。」宋衛國說道。
「是!」
陸乘風立刻接過警衛手裡的黑皮包後,就和宋從戎領著宋衛國和王琴來到了包廂里。
宋衛國和王琴坐下後,陸乘風立刻給他倆泡茶。
宋從戎則是拘謹地坐在父母的對面。
嘭——
宋衛國突然跳了起來,一個大飛腳就將宋從戎踹翻在了地上!
正拎著茶壺倒茶的陸乘風一臉懵逼!
臥槽!
這動手動的猝不及防啊!
「逆子!」宋衛國指著宋從戎的鼻子罵道:「徽東堂一兩千號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知道我和你媽這一年來壓力有多大嗎?」
宋從戎坐在地上撓頭:「那……那是爺爺幹的事嘛。」
「混帳!你跟你爺爺怎麼說的?要不是你騙你爺爺,他能那麼衝動?」
「爸,徽東堂那幫人作惡多端,本來就該死。」
「廢話!要不是他們該死,我早斃了你!」
宋從戎撓了撓頭,沒敢答話。
「還有!我前一陣跟你們的2號談事情,他說你要拉著你爺爺帶兵踏平特勤局,有沒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