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阿列克謝已經把十五萬兵力已經投入戰鬥,高加索山脈如今已是處處烽煙,深山密林中不時響起陣陣槍炮聲。Google搜索
可遲遲無法突破明軍的防線,這座山脈好似一座無底洞,不管多少兵力投入進去,都像是在大海里撒了一把沙子。
又好似一張蜘蛛網,將東歐聯軍死死的纏住,可年輕的沙皇驚慌的發現,他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耐著性子等待,祈禱著前線傳來捷報,可他的軍糧,彈藥補給,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山的另一邊,呼羅珊地區。
明軍,帥營。
明軍也是傷兵滿營,醫官一個個都忙的腳不沾地,帶著大量女子負責救治傷兵,前線壓力陡然增加,戰事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頂在最前面的倭軍已經扛不住了,傷亡過半後撤了下來,成群結隊的突厥兵,明軍頂了上去。
成群結隊的士兵,在綿延起伏的高加索山脈里與敵激戰。
帥帳里有些悶熱,氣氛凝重,參謀軍官們一個個汗流浹背,不停的將一支支部隊投入戰場。
這給李定國節省了大量精力,讓他可以從容思考,他的視線漸漸從高加索一線,看向了西邊的波斯都城大不里士。
「西線……」
他的三萬八千鐵騎應該到位了,東線還能頂一頂,一切都取決於西線的騎兵,能不能擊破奧軍,再及時趕回來了。
同時間,大不里士西北,二十里。
天微微亮,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照耀著古老的波斯高原,當陽光碟機散了黑暗,隨著能見度的增加,城外變的喧囂起來。
此時城外,已經密密麻麻的全是帳篷,各種口徑的大炮,步兵,騎兵擠成了一團。
「嗚嗚嗚。」
淒涼,悠遠的號角聲中,被驚醒的波斯守軍在城牆上站直了身體,眼睜睜看著城外奧斯曼大軍騷動起來。
成群結隊的士兵走出帳篷,面向東方的旭日開始了祈禱,不久,吟唱經文的聲音響起。
突然出兵參戰的二十萬奧軍,雲集城下,這場面叫人令人頭皮發麻,可波斯守軍倒是早已經習慣了。
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波斯人和奧斯曼人的恩怨情仇,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常年處於戰爭狀態。
大多數時候是波斯人在挨揍……
城內,皇宮。
奢華的帷幕之下,美艷絕倫的波斯皇太后端莊的坐著,她的面前站著十幾個將領,有明軍將領也有波斯將軍。
無一例外,將領們都在勸說皇太后離開大不里士,奧斯曼人已經兵臨城下,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太后若是有個什麼閃失,那後果不敢想像。
喧鬧中,波斯將軍們都在大罵奧斯曼人不講信用,談好的和約說撕毀就撕毀了,可明軍將領十分安靜。
其實大不里士很不適合當都城,這裡距離奧斯曼帝國實在太近了,騎兵一天就能殺個來回。
重炮從奧斯曼境內出發,一星期就可以抵達前線。
如今大不里士守軍的力量也不足,城內只有兩萬明軍,三萬多波斯軍,區區五萬兵力要防守這麼大的都城。
太難了。
可……
嬌艷的皇太后說什麼也不走,面紗遮掩下嬌媚的臉蛋上,閃爍著深深的決然,她要與都城共存亡。
宮中頓時一片譁然,她不走,將領們也拿她沒什麼辦法,只好依著她的性子,叫人找來一身甲冑給皇太后換上。
「不!」
看了看這身波斯軍的傳統甲冑,皇太后搖了搖頭,她非要穿明軍的甲冑,還要登上城牆鼓舞軍民士氣。
一下子,宮中安靜下來。
幾個明軍將領對看了一眼,也只好應諾了,又叫人去大營里挑選了一套紅色棉甲,給這位任性的皇太后換上。
「這?」
明軍將領一時無言,心中其實十分瞭然,這終究還是個女人,再怎麼手握大權可芳心中,還是本能的對男人有依賴感。
可她傾心的男人是誰,天下人都知道,她的男人就是咱大明攝政王呀,她來了這麼一招。
好嘛。
城內的兩萬明軍無路可退了,可別說,這世上所有的女強人,但凡能在殘酷的宮斗里笑到最後。
都是狠角色。
這看上去嬌滴滴的波斯皇太后也不例外,果然能當老大的女人,還能讓大明長公主容的下她。
不是一般人呀!
「打吧。」
幾個明軍將領對看了一眼,心中斷了突圍的念頭,不就是五萬對二十萬嘛,又是守城戰,也不是不能打。
咱大明鎮軍怕過誰?
這麼一折騰,一個時辰過去了,城外的奧軍已經開始發起了大規模的進攻,在眾將簇擁下。
身穿一聲明軍將官甲冑的皇太后,也登上了城牆,一瞬間從嬌艷的波斯第一美人兒,變成了英姿颯爽的女將軍。
「嗚嗚嗚。」
不久之後,城外漫山遍野的奧斯曼軍隊手持火槍,冷兵器,推動著沉重的炮車開始向前推進。
步,騎,炮混編的部隊發起了攻城戰,很快攻城重炮推進到了十里,奧軍開始停下來架設炮壘。
短短兩個時辰後,隨著奧軍炮位前移,雙方開始了激烈的炮戰,臉盆大的實心炮彈在空中飛來飛去。
「嗚……轟!」
當第一聲炮聲響起,指揮作戰的明軍將官,揮了揮手,下令將皇太后帶走,整個大不里士陷入喧囂。
雙方使用的都是當世最先進的火炮,因為火藥性能稍占優勢,波斯軍和明軍操縱的城防重炮射程稍遠一些。
可意義不大。
奧軍的重炮也不是自己造的,奧斯曼還是一個農奴制王朝,可……奧斯曼與歐洲接壤。
這支強大的部隊裡,火炮,火槍大多是從西班牙,法國重金採購,在射程,性能上都十分強大。
都是歐洲產的原裝貨!
甚至很多炮手都是炮術精良的歐洲僱傭兵,於是乎,一開戰雙方便各自付出了傷亡,打了個勢均力敵
大不里士東南二十里,一片密林中。
隆隆的炮聲傳來。
好似驚雷閃電。
「呼。」
可一陣山風吹過,露出了密林中密密麻麻,正在休整中的大量騎兵,戰馬大多趴伏在地,騎兵正在三五成群的吃著乾糧。
「噠。」
一棵參天古樹上,瞭望手跳了下來,走向不遠處的一塊巨大山石,巨石後方竟然是一個臨時指揮部。
「報。」
瞭望手輕道:「大人,打起來了。」
幾個明軍將領揮了揮手:「知道了。」
廢話麼。
三萬八千鐵騎都已經潛伏到了大不里士眼皮子底下了,悶雷一般的炮聲清晰可聞,其實……
回援大不里士的明軍鐵騎昨天就到了,不過一直潛伏在城外的密林之中等待戰機。
「大人,動手吧!」
「大人,戰機難尋呀。」
一夜休整過後,人和戰馬的狀態極佳,大不里士的炮聲一響,一個個明軍將官便有些按捺不住了,紛紛跑過來請戰。
「滾滾滾。」
主將靳統武頗為不耐,一腳踹了過去:「滾回去,趴著。」
作為李定國麾下頭號猛將,這位靳大人也不是善茬兒,他可不是戰場菜鳥,恰恰相反……
早些年,也是大西軍名將,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猛人,將心急的部下趕了回去,靳統武眼睛眯了起來。
他將雙手抄在了棉甲裡頭,開始閉目養神,這種仗他可太熟悉了,當年左良玉百萬大軍圍攻武昌。
就是他帶著八千騎隱忍不發,瞅准了左部大軍久攻不下,筋疲力盡之時,翻身上馬來一下狠的。
左部當場就潰敗了。
當然了,今時不同往日,他當年領的是什麼兵,可憐巴巴的西軍流寇,如今領的是什麼兵?
武裝到牙齒的大明鐵騎……
「等!」
主將嚴令之下,密林再次安靜了下去,好似一頭猛獸蟄伏了起來,靜靜的等待著戰機。
只有遠遠隆隆的炮聲越來越熱鬧。
城牆上。
「嗚……轟!」
「嘩啦。」
隨著重炮的不停轟擊,腳下的城牆戰慄起來,此時城內已是濃煙滾滾,大片民宅被肆虐的炮彈擊毀。
短短一個時辰的炮戰過後,城防炮火漸漸變的稀疏,因為大不里士是一座古城,並非新式的棱堡。
沒有可以儲藏彈藥的空心主堡,所以一時間彈藥有點補給不上了,此消彼長,奧斯曼大軍開始在炮火掩護下發起攻城戰。
「啐,啐。」
一個個明軍將官從城牆上抬起頭,吐掉嘴裡的泥灰,看著烏壓壓湧上來的奧斯曼軍隊,不禁汗毛倒豎。
這是人還是牲口呀?
當真正的人海戰術出現在面前,明軍將官還是覺得匪夷所思,戰爭似乎回到了原始的中世紀。
大明守軍面面相覷,有這麼打仗的嘛,拿大炮轟了一陣就開始肉彈衝鋒了,這不是兒戲嘛?
老子們的城防大炮不是死了,是暫時沒彈藥了,可是彈藥很快就補給上來了呀,這不是送死嘛?
明軍們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奧軍,覺得好似看到了一群傻子,按照大明鎮軍的作戰條例……
炮火準備至少也得先轟上三天三夜,先把城防炮火徹底摧毀,再派步兵上去攻城呀。
這個仗,打的明軍看不懂。
可……
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炮火準備可不是誰都玩的起,大明將官所認為的炮火準備,其實就是拿龍元砸人。
轟三天三夜,這打出去的可都是錢呀,奧斯曼帝國雖然不窮,可也絕對談不上富裕,又哪裡承擔的起如此大量的彈藥消耗。
「行吧。」
很快,輜重營帶著波斯民壯將大批彈藥送了上來。
「骨碌碌。」
隨著定裝火藥的裝填,赤膊上陣的炮手將一顆顆五六十斤重的炮彈,填入炮膛,一門門城防大炮開始調整射界……
「降兩刻度。」
「放!」
「嗚……轟!」
猛然間,城防大炮再次轟鳴起來,碩大的炮彈撕裂空氣,帶著強大的動能激射而下,一團團蘑菇雲升騰了起來。
正在密集隊形衝鋒的奧斯曼士兵,頃刻間遭受了重大傷亡,在重炮的轟擊下高高飛起。
「放!」
裝填,發射。
一字排開的重炮次第發射,十餘輪炮擊過後,傷亡慘重的奧軍亂鬨鬨的敗了下去。
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硝煙氣味,還有淡淡的血腥氣息。
「這?」
看著狼狽撤退的奧軍,城牆上的明軍摸了摸頭,二十萬大軍窮凶極惡,一仗下來……
就這?
亂鬨鬨的奧軍撤了下去,不久之後,攻城重炮再一次轟鳴起來,攻城戰進入了慘烈的僵持階段。
直到深夜。
付出了數千人的傷亡之後,奧軍將兵力收了回去,可第二天一大早,祈禱,誦經的聲音準時響起。
依舊是炮擊過後,人海衝鋒,很快,密密麻麻的士兵又涌了上來,同樣的戰術打到第三天,第四天……
城牆上的明軍有些笑不出來了,再多的彈藥也經不住這樣消耗,幾天下來殺傷過萬,可烏壓壓的奧軍絲毫沒有士氣受搓的跡象。
看了看遠處,還有更多密密麻麻的奧軍部隊,大明鎮軍終於領教到了奧斯曼軍隊的厲害。
這是真正的人海戰術,什麼李自成,張獻忠都弱爆了,同樣是人海戰術,和李自成的流寇軍相比。
這些虔誠的奧斯曼教徒根本不怕死,這些雜兵,農奴兵承受了慘重的傷亡,可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
明軍守將爆了粗。
你見過二十萬死士嘛?
守將不得不硬著頭皮下令繼續開炮,要是讓這些陷陣死兵爬上了城牆,只怕就是一場惡戰了。
原來螞蟻多了是真的可以咬死大象!
熾熱的戰鬥進入到第四天,第五天,明軍城防火力稍微減弱了一點,城牆下方每一寸土地,便被潮水般湧來的敵兵淹沒了。
滾木,擂石,熱油潑了下去。
震天的慘叫過後,烏壓壓的奧軍士兵又涌了上來,炮位也開始前移,還有成排的精兵直挺挺的站在城下掩護射擊。
「砰,砰,噼啪。」
瀰漫的硝煙,慘叫的士兵組成了一幅油畫。
明軍,波斯軍開始承受傷亡。
城外,密林中。
隆隆炮聲中,哨兵站在樹杈上,舉著千里鏡向遠處眺望,不時將最新戰況回報給主將。
哨兵的視野中,密密麻麻的人潮幾乎要將大不里士的城牆淹沒了,不由得心急如焚。
「報,奧軍正在蟻附攻城。」
「報!」
可樹下,靳統武頗有些不耐,問道:「本將不管,去看看,奧斯曼人的中軍動了麼?」
另一棵參天古樹上,傳來哨兵的報告:「報,沒動。」
靳大人本已坐直的身體,又倒了下去,冷聲道:「再探。」
他此番長途奔襲,本就不容有失,他手中握著的可是大明在西北,最強大的一支騎兵力量。
奧斯曼人的中軍不動,他是絕不會出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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