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無人深空
林賽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認知告訴艾麗斯。
因為對他來說，這是值得自豪，也是應該去傳播的東西。
「……」
兩人一邊鋪路一邊向前。
林賽講解時，行正者少女頻頻點頭，她聽得十分認真。
由於文明發展形勢的影響。
這個世界的覺醒者，雖然也有生命學者或者工匠那樣的職業。但他們的個人研究和知識學習，只是一種職業習慣或者行業規則。
對科學的定義和認知。
自然遠沒有現代學科中的準確和清晰。
等這座『獨木橋』差不多完成，林賽也將自己的淺薄認知陳述完畢。
艾麗斯陷入思索。
兩人踏上新的空島，在島嶼上走了兩步，林賽身後才突然響起一句詢問：
「林賽，你是天生的覺醒者，而且還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
「？」
林賽可沒想到艾麗斯口中會蹦出這麼一句詢問。
他思索自己該如何回答。
結果身後的行正者少女兩步跨到他的身前，用比較輕鬆的語氣說道：
「天生的覺醒者中，有些人會具備獨特的天賦。」
「根據【法之都】的記載，曾經就有人覺醒過前世的記憶，而且他們甚至並不來自這個宇宙。」
林賽想了想，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打岔：
「沒錯，我確實覺醒了前世的記憶，而且也來自其他宇宙。」
「艾麗斯，你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呢？」
林賽話中的『你們』，指的自然是這個宇宙的覺醒者。
他這麼幹脆地承認，除了對艾麗斯性格的了解，主要還是因為對方表現出的對這件事的了解。
除了從這一世的記憶，誕生出返回家鄉的願望之外。
林賽上一世的記憶也不曾忘卻。如果有機會，他當然想回去看看。
艾麗斯直言回答道：
「八階段乃至九階段的覺醒者，早就證明了宇宙之外仍有宇宙，這並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至於覺醒前世的記憶……」
行正者少女的眼神突然變得感慨。
其中既有憐憫，也有悲傷：
「該說是祝福，還是詛咒呢？」
「有人會因為前世記憶的影響，陷入癲狂，甚至自殺；也有的人無法擺脫固有認知，最後走向自我滅亡；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利用這份記憶，讓自己變得更好。」
艾麗斯突然反應過來：
「呵——」
「這下我明白你的技藝是怎麼回事兒了。」
「能夠誕生『科學』這麼偉大的事物，你曾經生活過的那個世界，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地方。再加上獨特的認知，才能誕生這樣的神奇技藝。」
林賽微微點頭，對艾麗斯感慨不置可否：
「那些覺醒前世記憶的人，有沒有成功回到過去世界的例子？」
艾麗斯搖頭：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又在新的空島上行動。
這座島嶼面積不小，但在兩個覺醒者的速度之下，又顯得不那麼龐大。
半個小時過去，林賽和艾麗斯完成偵察。
這座島嶼空空如也。
無論地表、地下，都看不到任何生物，或者哪怕是一隻昆蟲的蹤影。同時，這裡連通其他空島的道路，也和之前一樣遭到切斷。
只在整座島嶼中央位置的山谷里。
他們發現一座荒涼的城鎮廢墟。
「……」
在前往下一座空島之前，林賽和艾麗斯先止步在此。
林賽激活【解謎遊戲】模塊，一些陳舊的印記開始在他眼前浮現，林賽也沒忘記把模塊扔給艾麗斯。
行正者少女一把接住。
不過除了偵察技能，她也沒忘記自己的感知能力：
「很微弱的源質殘留。」
「時間過於久遠，最起碼也有數年時間。」
「不過，這也印證了對方十分強大。普通覺醒者的技藝殘留，經歷這麼長時間早就消失得乾乾淨淨，不可能被我發現。」
艾麗斯陳述自己所見。
林賽看到的，就只有一些顏色暗淡的白光。
【人類的腳印——很久之前留下的腳印，幾乎無法判斷信息。】
【廢棄的城鎮——已經無人居住，遭到長時間廢棄。】
林賽試著組合信息。
結果他看到的，只有一些殘破的生活片段。
大部分講述這裡的原住民，在過去生活時的場景。
僅僅極少的畫面，證明這裡的居民是主動離開，而非被人殺死或驅趕。
林賽看向還在感知環境的艾麗斯：
「這裡的人似乎是被迫離開，你覺得是畸變者動的手嗎？」
行正者少女沒有直接回答。
她從根源上給林賽講解起來：
「人類的生存需要資源，【塵道世界】並非每座島嶼，都有生產資源的能力。據我在【法之都】世界得到的消息，這些島嶼，也被一股勢力占據起來……」
艾麗斯仔細講述著過去。
爆發戰爭之前，【法之都】是最強一級的世界主城。
除了行正者和律法騎士，有很多來自其他世界的覺醒者生活於此。
戰爭爆發之後。
這些人大部分選擇從東方或者西方離開。
而來到【塵道世界】的人。
他們在生存壓力的逼迫下，便圍繞著一座座資源島嶼，形成了一個個安內拒外的勢力。
【塵道世界】如今的戰爭與混亂，也由此應運而生。
「……」
「既然沒什麼消息，那咱們就繼續前進吧。」
一刻鐘後。
林賽和艾麗斯放棄了檢查。
廢棄的城鎮找不到任何情報，那隻襲擊他們的火鳥，反倒成了進入這個世界以後遇到的唯一生物。
這反而讓兩人無法確認狀況。
因為火鳥是會飛的生物。
它是在世界邊境被畸變者感染？還是說在其他地方遭到改造，最後飛到了那裡？
這都是難以確認的事實。
等半天時間過去，又跨過兩座無人空島，林賽和艾麗斯的動作不得不放緩。
普通資源化的材料。
以他們的源質，都可以隨意支撐。
但想要製作無視物理法則的工程材料，即便對五、六階段覺醒者而言，也不可能無休止地製造下去。
【塵道世界】前路未明。
謹慎起見，同時要儲備應對戰爭的源質。
再考慮兩座島嶼之間的距離變化，一天跨過5~8座空島，就是他們正常的行進速度。
這種情況一直維持了7天6夜。
直到兩人都有些麻木時，林賽在搭建橋樑的過程中，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地圖。
「……」
林賽動作一停，立刻抬頭看向前方：
「艾麗斯，等一等！」
「面前的空島上有人，而且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