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星輝之森
根須長者講的是樹母的故事。
按照它的說法。
百年之前，前方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大森林，在樹母的管理下，整個地區生機盎然，遵守和諧法則。
這一點也和林賽的認知完美符合。
因為早在龍獸降臨之前，遠征隊路過這片峽谷地帶的時候，也記錄過這裡的情況。
他們並沒有提及森林中潛伏著什麼危險的生物。
反倒記載這裡景觀優美，遠征隊的成員也因此心情也不錯。
他們甚至還給這裡起了個名字，叫做星輝之森，以紀念他們在這裡看到的一場流星雨。
只可惜星輝之森的情況，未能在這百年時光後保持不變。
黑山世界的統治者龍首降臨，自然不會放過星輝之森這樣面積遼闊的地區。
原本奉行自然之道，大森林的樹母，也被迫納入了龍獸的麾下……
「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反抗嗎？」
林賽安靜傾聽著對方的消息，紅卻突然開口了。
少女之前被林賽從囚禁中解放，雖然失去記憶，但也知道自己這個階下囚的立場和龍獸絕對不妙。
此刻聽到所謂的樹母，對龍獸選擇屈服。
紅心中的不滿幾乎寫在臉上：
「如果我是你們，即便拼上性命，也不可能隨隨便便選擇屈服。」
根須長者對紅的蔑視倒也不在意。
它以自身作為植物精靈的角度，對這個問題進行了詮釋：
「我們這些從植物中誕生的生靈，壽命普遍悠長。即便那隻龍獸統治了我們，在漫長歲月之後，它終將化為大地的養分，但森林卻依舊存在。」
「更何況大自然中弱肉強食，臣服於強者，並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選擇。」
「呵——」紅冷哼一聲，不再搭理根須長者。
林賽沒有對此發表看法，只是引導對方繼續講述發生的事情：
「既然你們這些森林中的存在，接受臣服的命運。那麼伱就應該生活在森林之中，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後面應該還發生了什麼。這應該也是你離開森林的理由，對吧？」
「人類，你很聰明。」根須長者認可了林賽的推斷，「大概在52個演變周期……就是你們人類的13年前，龍獸派了一位使者進入森林。」
說到這裡，根須長者短暫停頓。
它似乎想起一些非常可怕的遭遇，調整了一番心情才繼續開口：
「那個使者到來以後，命令森林中的超凡存在上交源質，幫助那頭龍獸完成進階。」
「樹母大人原本性情溫和，愛好自然。」
「但隨著本質力量被不斷抽取，她的性格變得扭曲而暴躁。不似林木，反類野獸。」
根須長者講述的內容，和腐化毒蛛的提醒對得上號。
林賽默默地看向東方的星輝之森，視野中的綠色一望無際，消失在天邊以後也不見消退，反而更加遼闊，幾乎成為大地本身。
這片地區本就地域遼闊。
藉由森林中超凡存在們的管理，千百年來更是不斷擴張，面積等同於一個大型國家。
參照遠征隊橫穿森林時的記載。
星輝之森從東到西應有兩千多公里的長度，從南到北未經探測，不知道有多遠。
如今統治者在屈服中逐漸走向瘋狂。
會有人選擇壁虎斷尾，逃離出去，也是完全能預想到的事實。
「世界交界處的樹精，應該也是從這裡逃出來的啊。」
林賽低聲感慨的一句。
隨後他向根須長者微微點頭，表示認可：
「所以你不想接受這種結果，就逃出來了？」
根須長者連忙承認：
「我知道的情況已經告訴你了。按照約定，你們可以放我走……」
林賽突然打斷了對方的哀求：
「沒錯，你有離開森林的理由。但這並不能解釋你給我們提醒的行為。作為一個背叛樹母的逃離者，你更應該在此蟄伏，而不是看到人了就出來提醒。」
「……」
根須長者沉默了一瞬，但很快就找到理由。
「你們兩個都是人類的覺醒者，如果在森林裡被抓住，無疑會幫助那頭龍獸的進階。」
「我出來提醒你們，只是為了不讓他……」
「這種可笑的理由就別說了。」林賽又一次強勢打斷根須長者，「像我們這種勢力的覺醒者，如此龐大的森林裡會有多少？甚至就算被抓住了，多我們兩個又能有什麼改變？」
說到這裡，林賽的目光變得侵略性十足。
黃色標記的中立存在，絕不至於冒著風險給他們做出提醒。
結合之前的遭遇，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林賽心中浮現。
就算猜錯了也不會少塊肉！
頂多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被紅多嘲諷幾句……
林賽瞬間作出決定，下一秒便語氣凜然地逼問道：
「你背後應該還有其他人，也正是因為這個幕後之人的命令，你給我們做出提醒。」
「……」
根須長者陷入沉默，不再回答。
林賽卻繼續加大語言中的逼迫性：
「還有那個一開始潛伏在我營地的岩石傀儡。」
「如果你還是第五階段，創造出那麼大一個傀儡，或許還有可能；但以你現在四階段的實力，必然不具備相應的能力。」
「老實交代，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你！」
根須長者的反應出人意料。
這個原本為了活命，可以卑微乞討的傢伙，這時候卻徹底閉嘴，不作出任何回答。
它仿佛已經作出決定。
即便在這裡被林賽殺死，它也不會再多透露任何信息。
有時候，不回答的態度本身就是一種答案。
一旁的紅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幕，便知道是林賽猜到了某些真相。
只是面對這個問題，根須長者選擇拒不合作。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紅對此毫不容情，火紅色的瞳孔變得冰冷如鐵。
她的動作沒有任何遲疑，原本懸在根須長者腦袋上的隕石矛，即刻綻放出紅色的火焰。
轟隆隆！
幾乎同時，懸崖邊的地面發出震顫，使人站立不穩。
根須長者生死危機的瞬間，土黃色的傀儡從大地中顯現，雙手高舉。
它不知何時潛伏而來，位置正在三人下方。
即將被隕石矛燒死的根須長者。
也被它合攏的雙手保護起來，想要拖入地下。
「想跑！」
雖然地面震顫，但紅語氣中的暴戾卻無比沉穩。
砰！
少女一腳踩在地面，身體如雄鷹躍起。
她手中的隕石矛高舉在火焰之中，即刻瞄準了想要陷入大地的岩石傀儡。
這一擊不光要將這傀儡洞穿。
被其保護起來的根須長者，也一定要死！
「請不要傷害他！」千鈞一髮之際，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岩石傀儡上響起，「他只是聽從我的吩咐。」
「你們如果想知道真相，就跟著這個傀儡來見我吧。」
嗖——！
下一秒，紅手中的隕石矛就擲了出去。
少女冰冷的聲音只為宣判死刑：
「真相？」
「先給我死了再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