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一個預言應驗

  第168章 第一個預言應驗

  這世間所有努力都會有收穫,除了釣魚。

  這句話朱雄英不記得是誰說的了,但釣魚確實跟打遊戲不同,打遊戲連跪一晚上可能沮喪退出,但釣魚空軍一晚上只能讓釣魚佬繼續堅持下去,直到釣起來一具屍體。

  說實在的,朱雄英也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舉動,會讓朱標多了這麼一項興趣愛好。

  這算啥?釣魚天子?空軍皇帝?

  呂氏倒也沒有當著潭王朱梓的面發脾氣,但朱雄英卻能想像得出現在太子和太子妃每天是個什麼場景。

  「太子妃問,前天釣魚、昨天釣魚、今天釣魚,回不回來吃飯了?」

  「告訴太子妃,我在釣魚。」

  就在朱雄英在這邊尋思的時候,潭王朱梓從東宮的主殿走了出來,見到了朱雄英。

  「八叔。」

  「大侄子。」

  說是叔侄,但其實朱雄英的歲數跟潭王朱梓差不多,朱梓今年二十二歲,也就比朱雄英大個四五歲的樣子,兩人其實是同齡人,只是差著輩分,所以相比於他有些「長兄如父」的大哥,朱梓看著朱雄英倒是頗為親熱。

  而在這時,朱雄英忽然想起來剛才朱元璋對他說的話。

  ——借勢。

  而且,朱梓身上詭異之處頗多,定然是有些秘密的,雖然暫時還不清楚,但最好把這件事情弄明白,於是朱雄英心中一動,說道:「不知道八叔有空一敘?」

  「自是有的。」

  這邊朱雄英拉著潭王朱梓敘話,沒幾日,老十魯王朱檀也從山東南下經過江淮地區,渡江抵達了南京。

  不見面不知道,一見面是真的把人嚇了一跳,魯王朱檀瘦的跟皮包骨頭似的,眼窩凹陷,黑眼圈就像熊貓一樣。

  在明晃晃的宮燈映照下,朱元璋與馬皇后看的都有些呆了。

  朱檀自幼聰慧過人,備受馬皇后和幾位皇妃的喜愛,本來是個謙恭下士、博學多識,甚至琴棋書畫無不精通的少年。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卻變得瘦弱不堪,仿佛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要知道,朱檀今年才二十一歲,可他哪有半點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朱元璋的眉頭緊鎖,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他看著朱檀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上次見面還不這樣,如今卻沉溺於女色和金石之藥,糟踐了自己的身體,真是荒唐可恨。

  朱元璋喝令宮人搬來銅鏡,就放在朱檀的面前,聲音中帶著嚴厲:「檀兒,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藩王的樣子?」

  朱檀已是許久未曾對鏡自顧了,此時見了自己的模樣,也是喏喏不敢言語。

  馬皇后則是心疼地看著朱檀,她伸出手,想要撫摸朱檀的臉頰,卻又在半空中停下,聲音中帶著嗔怪和一些關切:「檀兒,你怎麼瘦成了這樣?若是寧妃妹妹見了,還不知該心疼成什麼樣子。」

  朱檀低下頭,避開了父皇和馬皇后關切而又複雜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讓他們失望了,但他卻實在無法控制自己對女色和金石丹藥成癮的渴望,心中的愧疚、自責等等情緒如潮水般湧來,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朱元璋和馬皇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出了憂慮之色。

  但想了想,朱元璋還是決定給他一次機會,希望朱檀振作起來,重新做人。

  「這段時間哪都別去了,先好好調養身體吧,待會兒咱便遣太醫給你把脈。」

  朱檀行禮後離去,乾清宮內,朱元璋與馬皇后相視默然。

  「大孫的預言真准啊!」

  朱元璋長嘆一聲道:「真是沒幾個省心的。」

  這麼一對比,朱元璋和馬皇后,是真心覺得朱雄英實在是太讓他們省心了。

  「老八是心病,老十是身病。」馬皇后意有所指地說道。

  「咱又何嘗不知道呢?老八打小就喜歡念書,這人啊,年紀不大知道太多道理不好,整日裡胡思亂想,再加上朝野間的那些編排出來的傳聞,老八也是鑽了牛角尖,孤身在外自是越想越害怕,把自己嚇得草木皆兵。」

  這裡是有件不算隱秘的宮廷之事的,那就是老八朱梓的生母,是定妃達氏,這個達氏其實最早是陳友諒的妃子。

  對於這一點,朱元璋自己也不避諱,在《大誥》里就寫過「當未定之時,攻城略地,與群雄並驅,十有四年余,軍中未嘗妄將一婦人女子。惟親下武昌,怒陳友諒擅以兵入境,既破武昌,故有伊妾而歸」,而達氏被朱元璋納入後宮後,先後生下了老七齊王朱榑和老八潭王朱梓。

  因此,坊間就有傳言,說朱榑和朱梓,其實並不是朱元璋的孩子,而是陳友諒的遺腹子。

  但這個傳言其實不太站得住腳,因為陳友諒在鄱陽湖之戰中流矢身亡的時間是至正二十三年八月二十六日,而齊王朱榑生於至正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潭王朱梓就更晚了。

  可這種事情,是沒法闢謠的,闢謠出來,不論真假都會在民間引起大範圍討論,不知道的人也都跟著知道了,反而會徹底敗壞皇室的聲譽。

  嗯,所以說敢寫《大義覺迷錄》出版發行讓全天下人吃自己瓜的四爺,屬實是個敞亮漢子。

  而朱元璋和馬皇后夫婦對於皇子們其實挺公平的,並沒有因為其母曾為陳友諒之妾而對朱梓有什麼歧視,哥哥弟弟們有的待遇,他其實都有.比如洪武五年給諸王賜田,年幼的朱梓與秦王朱樉、晉王朱棡、燕王朱棣等藩王的待遇就是一樣的,都被賜予蘇州府吳江縣田一百頃,歲計稻米約七千八百石;洪武十八年的時候,給諸王賜書,一整套從《史記》到《新五代史》組成的《十七史》,也沒落下他。

  只不過人只要疑心一起,那就什麼事都不對勁了,就像是帶著有色眼鏡看別人一樣,看到的都是自己想看的。

  所以,朱梓自己嚇自己,也就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再加上他的王妃於氏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正常人沒有逼宮中老婦吃屎搓成的丸子的,於氏是純心理變態,不僅逼人吃,還問好不好吃,說不好吃就要被鞭打,說好吃就接著吃,直到吃不下為止。

  總之朱梓本來就心思敏感,現在倒好,直接發展成了焦慮症,每天胡思亂想瘋狂內耗,於氏又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經常PUA他,所以朱梓的心理情況可以說是在崩潰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要不是因為朱雄英的預言被叫回京城,真不知道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

  至於老十魯王朱檀,則是純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放縱自己,這種就需要給他強制戒除了,不給他女人也不給他金石之藥,只要忍過勁兒了,自然就好了。

  只是,朱檀能忍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