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富岳的想法

  波風水門最後決定,先讓帶土在木葉村內適應一段時間,同時他也熟悉火影的事務。等到一切穩定之後,可以讓帶土加入直屬暗部,以免浪費他的強大戰鬥力。

  這樣,帶土原本的木葉忍者身份得到了承認,回到了木葉村。

  時間來到木葉47年9月22日下午。

  奈良鹿久隱秘地拜訪了波風水門。

  他似乎有所考慮,刻意來到了水門家中的書房。

  「四代……」奈良鹿久試著斟酌語言。

  波風水門輕輕點頭,神色變得認真,做出傾聽的姿態。

  「帶土的這件事,其實還有很多值得考慮的點。目前來說問題看上去是解決了,其實是木葉核心力量政治斡旋,互相妥協的結果。」

  「嗯……我大概也知道。」

  「如果村子裡面的局勢發生變化,那麼帶土的無罪也可以轉變為有罪……這樣的轉變可能在短時間內就發生。想要避免這一點,需要四代你快速掌握自己的勢力,豐富作為火影的話語權。」

  水門點頭。

  「……這些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不過這不是我今天來主要想說的東西。帶土的邏輯雖然嚴密完整,但是我卻感覺有些奇怪……不是覺得哪裡不對勁,而是因為太完美,太無懈可擊了,因此才覺得奇怪。」

  鹿久的神色嚴肅。

  「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有個人設計的結果。」

  「關於那個白色的生物,他是怎麼解釋的?」

  「帶土表示並不清楚,只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包裹著他,源源不斷的查克拉注入他的身體,支撐著他的行動……」

  鹿久重重地點了點頭。

  「就是這個。帶土當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不是帶有某種猜測的意味?」

  「嗯。」

  「帶土本身應該是不知道四代目水影的情況的。但是知道情況的我們,會自發地把兩者的信息連接在一起,形成一種新的猜測。」

  「萬花筒的瞳力不應該違反常理地做到這麼誇張的事情,想要修復帶土的身體必須有巨大的查克拉供應……我們知道四代目水影穿上白色生物之後變得更強,查克拉似乎沒有上限,因此就覺得是那個白色的生物幫助了他。」

  「有關琳的死,帶土開啟萬花筒寫輪眼,乃至是暴走……這所有的一切都被某種人物操控著,而這與那個白色的生物有關。」

  「說到這裡,帶土似乎一點也沒有錯,只是個純粹的受害者——確實,這是大家都最終認可的結果。日向一族故意表露出懷疑的態度,實際上針對的也不是帶土,而是宇智波一族。」

  鹿久說完,似乎覺得有點口渴,喝了一口茶。

  茶水剛剛入口,突然,他臉色驟變。

  砰。

  他連忙放下茶杯,動作誇張地把水吐了回去。

  「……這是啥?」他心有餘悸地看著漆黑的茶水。

  畢竟是玖辛奈端上來的,他沒有細看就喝了……這味道簡直讓他想死。

  「咳……」波風水門面帶尷尬之色,轉移話題,「現在看來,帶土確實沒有問題。之前派出暗部進行調查,也得到了一切符合的結果。」

  「包括帶土後面說的,他受傷時遭遇了同樣重傷的岩隱忍者,拼盡全力才勉強將對方殺死。我們甚至找到了那名忍者的屍體,從死亡時間到傷口,完全與描述相符。」

  鹿久把茶杯遠遠地移開,他忍著口中的異味開口:

  「無論是在森林中移動的痕跡,還是他說遭遇敵方忍者又艱難斬殺的痕跡……這些東西不似作假,甚至也沒有人能夠做假。所有的細節都在告訴我們,帶土是無辜的,這是完美的無罪證明。」

  「但是所有的一切太過於完美,反而讓我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不真切?」

  聽到木葉村智商擔當的鹿久這麼說了,波風水門的神色變得更加認真。

  「只是某種感覺,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背後那個敵人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呢?誘導帶土覺醒萬花筒寫輪眼,又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重新回到木葉村……在這之中,它能得到什麼好處嗎?」

  「……」波風水門搖搖頭。

  「我在想的到底是些什麼,你大概也已經猜到了……可能性很多,單純的枚舉和羅列並沒有價值。但是我們應該小心的不僅僅是背後的敵人,還要小心帶土。」

  「帶土……」波風水門的神色糾結。

  鹿久筆直地看著波風水門的眼睛,認真道:「無論如何,不要對他毫無保留。」

  「我明白了。」

  ……

  木葉47年9月23日。

  根部的研究所重新亮起了燈光,原先的各種儀器也緩緩啟動。

  原本隱藏於地底的這個研究所上方,豎起了一個明顯的指路牌,上面寫著「木葉研究部,閒人免入」。

  根部的研究所轉型為木葉的官方研究部門,做的第一個研究非常特別。

  不是科學技術,也不是忍術原理。

  要研究的是宇智波帶土。

  整個過程中,猿飛日斬,宇智波富岳兩人在一旁觀望。

  為了防止打擾實驗,兩人都沒有說話。

  大蛇丸穿著白色的和服,站在研究台前。許多原本隸屬於根部的研究忍者走來走去,彼此遞送著實驗的器材或者是材料。

  宇智波帶土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相當服從。

  一位研究人員拿著針管,在他身上抽了兩百毫升的靜脈血——這已經是第三回了。

  另一位研究人員,好奇地注視著帶土,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出失去部分血液之後的疲憊等反應,但是無果。

  「大蛇丸大人,這邊的細胞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一位戴著圓眼睛,灰白髮色,看起來略微稚嫩的研究人員提醒道。

  「我看看。」

  大蛇丸很快走了過去,把眼睛湊到了顯微鏡那有些細小的鏡頭面前。

  看了兩眼之後,他這才拿起邊上一個女性研究人員撰寫的粗略報告,閱讀了起來。

  「經檢測,右手手臂部分的細胞與千手柱間細胞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七……」看著看著,他有些皺眉。

  那名研究人員的神色頓時有些緊張。

  她捏著拳頭,緊緊地盯著大蛇丸手中的報告,感覺背後有些發熱和冒汗。

  大蛇丸放下手中的報告,稍微搖了搖頭。

  拿過筆,他寫下了幾行文字。

  「按照這個上面的實驗方法,補充測量幾組數據。然後把以前的那些數據也拿出來,進行對比。」

  「誒?」研究人員驚訝地看著紙上的內容。

  原來還能這麼做實驗……作為以前木遁實驗的參與者之一,這是她從未想過的方法。

  她面帶敬佩地看著大蛇丸離去的背影。

  大蛇丸看著實驗室中那些有些手忙腳亂的研究人員,有些嘆氣。

  如果秋雪君在的話,那就好了……他難免這樣想。

  之前和一起做關於千手柱間細胞的實驗時,二宮秋雪不僅能第一時間領會他的意思,並且還能時不時地提出許多相當新穎的觀點。

  根部的研究人員雖然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但實際上的水平很不如人意。

  ……

  這邊在對帶土身上的柱間細胞進行測試,猿飛日斬和宇智波富岳站在邊上,看得有些懵。

  似乎是覺得無聊,富岳開口了。

  「三代目大人,我有一個請求。」

  「說來聽聽。」

  「這個請求之前就已經說過了,不過現在情況變得不一樣。我希望能夠把卡卡西的寫輪眼歸還宇智波一族,還給帶土。」

  「嗯?」猿飛日斬的目光陡然變得敏銳。

  「作為替換,我們宇智波一族會幫助卡卡西找到健康的眼球,並且支付所有的手術費用。」

  「這件事……我不好答應。」猿飛日斬緩慢搖頭。

  「三代目大人應該清楚,寫輪眼只有成對才能發揮出完全的力量。之前我也曾提到過,外族人是無法適應寫輪眼的。」

  「卡卡西沒有宇智波一族的血脈,因此不能產生瞳力。他無法自如操控寫輪眼的開啟和關閉,而且寫輪眼會消耗他大量的查克拉來代替瞳力。」

  「如果這麼下去,不但帶土無法發揮出他原本應有的能力,而且卡卡西的身體也會被寫輪眼嚴重拖垮。」

  「相反,卡卡西解除了寫輪眼的負擔之後,有望成為木葉白牙那樣程度的強者。帶土的潛力也能得到最大的發揮。」

  看著猿飛日斬的神色,富岳故作惋惜。

  「可惜的是,卡卡西現在的寫輪眼只是三勾玉。三勾玉進化成萬花筒的過程實在太過困難,而且幾乎不可複製……如果帶土當時沒有送出那隻眼睛的話,可能結果就會不同了。」

  猿飛日斬聽到這裡,自然明白了富岳的言外之意。

  他看著忙碌的研究人員,躺在試驗床上的宇智波帶土,沉吟了片刻:

  「這件事我還是無法做決定。從身份上來說,我只是木葉的顧問長老,沒有這個權力。現在的火影畢竟是水門,而且他也是帶土的老師。不過……」

  「富岳你說的也有道理,如果卡卡西願意歸還寫輪眼的話,那就是兩全其美的事情。我會試著去說服水門和卡卡西,不過具體還是要看他們自己的意思。」

  宇智波富岳點頭,他已經得到了預料之中的最好結果。

  「那就拜託三代目了。」

  兩人不再說話,將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實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