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完千手夏冰後,二宮秋雪從訓練場回來。
他看看天空,鉛黑的雲層更低了,下方的雲層仿佛水墨畫一般擴散、疊加。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整個木葉,以及二宮秋雪視野能及的所有森林。
有風吹拂。蟲鳴低啞。
想了想,二宮秋雪覺得這樣的天氣還真不適合出門,於是返回家裡。他關好門窗,然後用把玻璃窗貼上膠帶。
雖然這麼做會降低玻璃承受氣壓差的能力,但卻可以防止玻璃破碎之後的碎屑四處散落——這些知識來自於初中科學的課本。
「稍微有些閒……這個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有左眼的情報出現。」二宮秋雪這麼想著。
他等了一小段時間。
左眼並沒有出現溫熱感。
二宮秋雪放棄等待,從腰間的忍具袋中拿出千手夏冰給的捲軸。
似乎是千手扉間的忍術開發心得,上面沒有時間落款,有些不好判斷日期。
二宮秋雪整體翻閱一遍,確認是千手扉間開發完那些俾眾周知的忍術之後才寫的,也就是說從日期的角度,比圖書館中那些要新。這是合理的,否則千手一族也沒有必要將其保密了。
他還看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忍術名字。
水遁·硬渦水刃。
這個忍術還只是一個雛形,至少在文獻上它還並不完整,只是一個粗略的想法。
用分層不定向旋轉的水漩渦,高度壓縮並凝聚成水標槍投向目標。如果擊中目標,凝聚的水就會擴散,形成巨大的水龍捲將敵人徹底吞噬。這個術的威力雖然大,但是卻有很多限制。
一方面,標槍不能脫手太遠,否則高度壓縮的水會瞬間擴散開去。因此只適合在近距離打擊敵人,但又需要防止自身也被水龍捲波及。
後者對於千手扉間這樣的水遁大師不算什麼,以他對水遁的控制能力,不可能讓自己的術傷害到自己。然而前者卻相當致命,這導致攻擊距離過短,從一開始設想的遠程戰鬥方式變為了近身戰鬥方式。
「確實有點像是水遁·螺旋丸,」二宮秋雪點評,「只不過,這個術利用的是純粹的水旋轉,不像螺旋丸是利用部分性質變化,消耗的查克拉應該會更多。和螺旋丸類似,很難丟出去太遠的距離……」
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如果在其中注入仙術查克拉呢?
「如果其他物質真的是由自然能量構成的,因此而具有穩定的特性。那麼仙人模式下的查克拉所釋放的螺旋丸或者硬渦水刃,或許就能夠丟出很遠距離而不會自我崩潰了吧。」
這只是一個猜想,二宮秋雪甚至還沒有掌握仙人模式,因此不能判斷。
距離過近,速度就會受到肢體動作的限制,因此很容易被敵人閃避開來。而且硬渦水刃這個術需要結印,和無印的螺旋丸相比多了個弊端。
千手扉間構思的解決方式很簡單,他打算事先利用水漩渦或者其他手段控制住目標,然後再施展硬渦水刃,確保能夠擊中目標。
「似乎借鑑的價值很少。我還不如嘗試在螺旋丸中加入水斷波,在接觸到敵人的時候瞬間釋放……」
二宮秋雪認為,他自己的這種關於水遁·螺旋丸的想法更具有價值。
不過……他已經擁有了初高中物理學的知識,超越了忍界的思維局限。他想著想著,突然就來了好幾個靈感。
「類似於風遁·螺旋丸的行星環,如果能在螺旋丸的周圍形成高速旋轉而且很薄的水環,那麼就可以實現類似於水切割機的效果……唯一的問題就是,容易把自己也切了。」
「如果借鑑讀者世界星球的結構,複製到水遁·螺旋丸上的話,又有了一種新的開發思路。仿照地殼,地幔等層狀結構,再借鑑硬渦水刃不定向旋轉的思想,首先凝聚出一個套娃螺旋丸,彼此層之間查克拉旋轉的方向截然相反……
然後,在每一層中加入一道高壓水流,在螺旋丸維持過程中被牽引著在層級內部高速旋轉。一旦接觸到敵人,螺旋丸的穩定性部分破壞,則這些水流以不規則的形式向四周發射,威力想必非常恐怖……唯一的問題是,容易把自己給撕了。」
「還有,可以事先在手中塗抹毒液。使用水遁螺旋丸後毒液自動融入其中,只要能給敵人造成一個極小的傷口就能使敵人失去行動能力……但如果自己不慎受傷,可能會把自己毒到。」
二宮秋雪把忍術開發的想法暫時放到一邊,他打算之後再拿出足夠多的時間來研究這些東西。
看完千手扉間寫的開發心得之後,二宮秋雪稍微有些收穫。不過這裡面不包含他開發飛雷神或者互乘起爆符之類的禁術的心得,十分可惜。
突然,窗外閃過一道耀眼的驚雷。
轟!
如同某種先兆般,積壓的風和雨全部傾瀉而出。原本清晰的視野變得朦朧與模糊一片,外面的光線再度變得暗淡,此時已經與夜晚無異。
二宮秋雪走到窗旁,望向外面。
木葉警備隊的成員和一些臨時受命的忍者正在幫助村民們疏散。他們的聲音大概很大,但是在喧囂的風雨中變得模糊而且輕微。
雨水擊打在窗戶上,形成一股股持續不斷地水流。水流順著窗面緩慢地流下,映襯出內側這一面的灰塵。
二宮秋雪喜歡這種感覺,任由外面風雨,而自己身處寧靜。
他結印,手中出現草薙劍。
又從屋內拿了不少的苦無和手裏劍。
聽著雨聲風聲,他靜靜地思考著:「我已經知道,事物大概由分子組成,分子由原子組成,而原子又由更小的單元組成。只要理解了這些精妙的結構,我就可以利用【改寫】的能力將一個物質變為另一個物質。
這個過程中,物質的能量等級不同,因此能量並不守恆。讀者世界的定律在他們自己的世界生效,在忍界或許也生效,但是左眼的優先級高於這項定律。」
他把手放到草薙劍上,閉上眼感受著其中複雜的物質結構。
【改寫】的第三項能力可以讓他感知到物質包含的信息。二宮秋雪試著結合自己掌握的初高中知識,辨明草薙劍究竟由什么元素組成。
在這之前,他已經接觸了各種讀者世界中也存在的物質,並且將它們的信息一一與現實意義建立聯繫。比如說,從水中感受到氫原子和氧原子的信息,然後利用空氣中氧原子的信息,通過對比的手法來分清了氫和氧的感受。
大概過了三十多分鐘,二宮秋雪緩緩睜開眼睛。
「原來如此……完全會了。」他自語道。
隨後,他把手放在一枚手裏劍上,重新閉上眼。
在心中一點點回憶草薙劍的物質結構,然後將其適用於現實之中。
原本表面黑色的手裏劍,從二宮秋雪手掌覆蓋區域的周圍一點點變為銀白色。
大概五分鐘之後,二宮秋雪再度睜開眼睛。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這枚手裏劍,確認是重了不少。重新利用感知信息的效果看了一遍,裡面的物質結構和草薙劍完全一致。
利用草薙劍材質製成的手裏劍,無疑更加能發揮出他【投擲忍具精通】的技能效果。
再度將十幾枚手裏劍和苦無的材質進行轉換之後,二宮秋雪稍微感覺到了一點疲憊,頭腦有些發脹。
他最初五分鐘能夠轉換一枚,之後漸漸熟練,進步到三分鐘,最後的時候甚至達到了一分鐘以內。
他揉了揉,按了按額角,緩解一下自身的狀況。
「【改寫】技能依賴於我已有的知識以及思維能力。除此之外,如果多使用【改寫】,那麼就可以稍微加快效率,和熟練度也有輕微的關係。」二宮秋雪總結。
他身處右手的手掌,上面可怖地變得漆黑一片。和黑色的事物不同,他的手掌如同空間中破碎的洞一般,任何的光都無法從中逃逸出來。
「我藉助【改寫】將動質量本身就很低的光子直接銷毀,這個過程比銷毀正常的物質要快得多……」二宮秋雪若有所思。
下一秒,他的手掌變成了紅色。
再下一秒,他的手掌變成了藍色。
似乎覺得很好玩,二宮秋雪的手掌開始變成了各式各樣漸變的色彩。
「同樣的,我還能藉助【改寫】來調整光子的波長……這個過程也比改寫正常物質要快得多。或許這說明,【改寫】的效率和能量等級或者是質量有關……」
「還有個缺陷。【改寫】的作用範圍實際上不止是與手接觸的部位,而且包括了外圍一些空間。因此我才能改寫速度很快的光子……然而改寫成紫外線乃至伽馬射線消耗的時間太長,光子已經離開範圍了也不能改寫,所以做不到。」
「另外,【改寫】不能憑空創造出沒有的物質,所以不能製造出亮度很高的光線來干擾對手……目前而言在戰鬥方面的左右仍然不明顯。」
二宮秋雪的手掌變回了原本的色彩。
因為覺得有點累,他很快往床上一趟,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