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47年8月16日,深夜。
大蛇丸和二宮秋雪立於河邊。兩人已經預料到,他們交談的內容將會徹底改變了木葉的格局。
「哦?那麼秋雪君究竟想要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達成這一點呢?」大蛇丸的眼中顯露出濃厚的興趣。
二宮秋雪望向遼闊的河面,仿佛局勢盡在掌握一般。
「把你手中的證據,秘密送給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兩人。」
「秋雪君是打算利用顧問長老裡面的兩個老傢伙?」
「沒錯。」
大蛇丸猶豫一下,說:「他們兩人,平時的話語權確實要遠小於猿飛老師和團藏。如果把消息告訴他們,或許他們確實會針對團藏。但問題是,即使他們針對了團藏,他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猿飛老師根本不可能把實權分給他們兩人。」
二宮秋雪微微一笑,解釋道:「志村團藏和猿飛日斬兩人,即使在千手扉間時期也表現得相當優異。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兩人素來低於他們一等,此時遇見了這個機會,必然會想辦法拉平自己與戰友之間的差異。」
「哦?」大蛇丸有些驚訝。
「這確實是一種可能,但是秋雪君說是必然,應該還沒到這種程度吧?」
「這就需要引導,讓他們產生這種想法了。如果猿飛日斬退位,那麼明面上掌握實權的就是團藏一人了。如果他們這次針對團藏,讓他先一步失去權力,那麼四人又重新回到了平等的地位,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二宮秋雪本身並沒有完全的把握,但是【心理學家】的直覺提示給了他許多幫助。
「似乎挺合理,但是應該怎麼引導呢?」
「不用多說,只需要表達對團藏行為的憤恨即可。『在四代目火影即將選舉之際,團藏竟然做出這種事情,實在不可饒恕』。這麼說的話,表面上像是對他引發動亂的指責,但兩位長老必然會聯想到三代退位這件事。」
大蛇丸聽了,覺得似乎很有成功的可能性,但又覺得並非萬無一失。
這事真的能成嗎?他們兩人的反應真的能如預料的一般嗎?
他問道:「如果要把證據送到他們手中,應該以什麼樣的名義來做呢?如果證據來的神不知鬼不覺,應該反而會引起他們的警惕吧?」
「半藏。」
「半藏?」
「沒錯。半藏身為雨隱村的首領,必然看不慣這件事,那麼發文指責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吧?」
大蛇丸點頭:「確實。但是……」
「你先聽我細細說完。你先把證據分成幾份,然後再偽裝其中的一部分。首先是半藏的信件,你要在其中聲明,團藏手下的木葉忍者偽裝成了岩隱在雨之國破壞,因此與雨隱發生了重大的衝突,導致雙方死傷慘重,因此索求賠款。
先把信件寄給兩位長老,過一段時間再從官方渠道寄給猿飛日斬。當然,兩份文件稍微有些不同,就是我說的那些帶有暗示和引導性的語句。他們身為顧問長老,知道外交文件的大致內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然後,你在群眾中散播消息,將你手中掌握的根部陣亡忍者信息發出去。這麼多忍者的失蹤一定是瞞不住的,這是無法辨認的事實。只要把『暗部培訓部門』忍者失蹤和他們的首領團藏的自私行為聯繫在一起,就會形成一種不容小覷的力量。」
大蛇丸聽完,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真是相當驚人的謀劃。知道輪迴眼的人很少,團藏也必然不會說出實情。團藏雖然知道真相,但是卻不能辯解,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只是……如果在商量賠款前做出對團藏的懲罰還好,如果是商量賠款後……恐怕事情就會暴露了。」
二宮秋雪搖搖頭,笑道:「商量賠款?半藏已經做不到這件事了。」
「什麼意思?」
「輪迴眼。」
大蛇丸悟到了一點:「難道說……」
「嗯。半藏害死了長門的同伴,之後長門掌握的力量你也看到了。半藏雖然強大,但也絕非輪迴眼的對手。雨隱那邊收到木葉的文件之後,大概半藏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然後,掌控雨隱村的人會是誰呢?」
「是長門。」大蛇丸明白過來。
「正是長門。如果他中途掌握了雨隱村,那麼他會暴露半藏已死的消息嗎?」
「……消息泄露的話,恐怕會引起巨大的風波。如果帶土有什麼謀劃的話,大概率不會暴露。」大蛇丸道。
「因此,即使長門不知道這個賠款是什麼,也會不懂裝懂。那麼木葉願意賠款嗎?」
「畢竟是團藏有錯在先,如果要求的數額不高的話,猿飛老師肯定會同意……秋雪君,你真是讓我一次又一次的驚訝。這些計謀一環扣一環,實在是精彩。」
二宮秋雪平淡地笑了笑。
「到這裡還只是計劃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也同樣重要。」
「哦?」
「我先把握好時間,然後返回木葉。假裝收集到了部分關於團藏的情報。這樣一來,抉擇的天平已經相當不平衡。偏袒團藏的代價已經太大。反之,團藏本身就很有野心,如果先解除他的職位,那麼猿飛日斬就不必擔心他退位之後團藏的動作了。」
大蛇丸點點頭。
「但是……秋雪君你覺得,猿飛老師是真的想要退位嗎?」
「這個嘛,至少目前為止是真的想退休。有些細節你可能沒有注意到,比如說波風水門開始準備自己的影衛隊人選了,這其中自然包含有猿飛日斬的意思。」
「影衛隊?」
「和我同屆的那批忍者之中,有不少得到了波風水門的認可和幫助。」二宮秋雪簡單解釋了一下。
鈴蘭春雨被波風水門邀請參加那次任務,這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已經很明顯了。
大蛇丸點點頭。
「說到這裡,是關於針對團藏的布置,接下來就是如何讓你從中獲利的過程了。」
大蛇丸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其實也很簡單,你只要將部分真實的消息透露給波風水門就可以了。在問題解決前和他形成同盟的關係,那麼等他上位之後,就必然會幫助你。波風水門這個人很謙遜,他肯定不會在你的面前表露『我已經是內定的火影了』這樣的信息。
那麼加以利用,如果你和他經過『競爭』而落選,他出於對前輩的尊敬以及其他的想法,自然而然地就會對你加以補償。猿飛日斬可能不希望你成為下一個團藏,因此你會得到稍微不一樣的東西。比如說,木葉研發部門的首領。」
二宮秋雪說完,靜靜地望向江邊。
「……雖然計劃很嚴密,但是每一環的失敗都可能破壞全局。計劃本身並不可怕,但是對自己的計劃這麼自信的秋雪君,讓我真的覺得相當可怕呢。」
「你可以拭目以待。」
「不……既然秋雪君如此自信,那麼我也沒有懷疑的理由了。」
大蛇丸露出敬佩的神色,靜悄悄地離開了。
……
木葉47年8月22日。
砰砰。
響起了敲門聲。
二宮秋雪正在享用早餐,簡單的咖啡和麵包。
他左手拿著麵包,右手開門。
「老師,你回來啦!」
門口的水澤潤香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嗯,本來打算過會去看你們的。星野悟和宇智波光羽呢?」
水澤潤香搖下小頭:「我聽說你回來了,所以特地過來的,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這樣啊,吃過早飯了嗎?」
「還沒有……」水澤潤香偷偷地看了一眼餐桌。
二宮秋雪溫和笑道:「那就先進來吃一點吧,不然的話不太方便訓練。」
他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陽關,柔和而溫暖。水澤潤香微微臉紅,輕輕點了一下頭。
她脫掉鞋子,走進屋內。
「嘗嘗看,這是雷之國那邊出產的飲料。」二宮秋雪給水澤潤香倒了一小杯咖啡。
水澤潤香把小手放到杯子的兩側,感受了一番。
「有點暖。」
二宮秋雪笑了一下,說:「可以趁熱喝,同時也可以冰鎮喝。不過味道不一定讓所有人都喜歡,你先嘗嘗看吧。」
水澤潤香喝了一小口。
濃郁的醇香在口中擴散開來,伴隨有輕微的苦味。
「味道很好。」她抬起頭,露出了肯定的神色。
「那就好。對了,記得不要空腹喝咖啡,對腸胃不太好。也嘗嘗這個麵包吧。」
水澤潤香咬了一口。
她感受著香甜的牛奶風味,有些驚訝:「這個麵包是……?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卻有股甜味。」
「是最近的新產品。在未名早餐那裡買的。」
「未名早餐?」水澤潤香思考一下,「我有點印象……應該是這幾天剛剛搬到木葉的一家店吧?好像在一樂拉麵的附近。」
二宮秋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