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部長，這個林毅是誰啊？」

  「咳咳……」

  聽到柯仁義的詢問，祁陽咳嗽連連。

  他可不敢透露林毅的身份，別說林默在這裡，就算不在，他也是一問一個不吱聲。

  祁陽看了眼林默，悻悻一笑，「柯校長，實在很抱歉，這個恕我不能告知，如果您實在好奇的話，可以問林默，反正我是不方便說。」

  「不方便說？」

  這個回答屬實出乎了柯仁義的預料。

  以祁陽的身份，竟然連說都不敢說？

  就算是副州長和州長，甚至元老，祁陽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這個林毅到底是誰？

  想到這裡，柯仁義一臉好奇地看向林默，「你外公叫林毅？」

  「對。」

  「那他是幹什麼的？」

  聽到這個問題，林默輕描淡寫地給出回答，「就一小老頭，什麼也不干，整天瞎轉悠。」

  聽到林默對林毅的評價，祁陽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還得是自家人啊！

  這種話，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

  對於林默的這種鬼話，柯仁義自然不會相信，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林默一臉無辜，「校長，我可是句句屬實，您愛信不信。」

  柯仁義想說什麼，但又顧及祁陽還在，最終也沒說出什麼狠話。

  林默看了一眼對面的祁陽，「祁部長，這兩份邀請帖還是收回去吧。」

  祁陽擺手，「不用不用，留著當做紀念品吧，後續龍鳳榜的認證和最終的榮譽戒指，依舊會發放。」

  說話的同時，他站起身，臉上的笑容要多客氣就有多客氣。

  別說林默現在只是大一學生，可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裡。

  作為林家唯一的繼承人，日後必定接手林家。

  換言之，林默擁有著直接和元老閣對話的資格，他一個小小部長可不敢擺什麼譜，對於這種存在，能交好就儘量交好。

  就算不行，也萬萬不能招惹。

  祁陽再次和林默握了握手，「你和安幼魚可是龍鳳榜之中的代表性成員，就算退出了考核，也不影響什麼。」

  「麻煩了。」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祁陽的笑容格外真誠。

  看得一旁的柯仁義嘴角抽搐不定。

  堂堂帝都機關的部長級別的大人物，竟然在一個學生面前如此…恭敬？

  沒錯，祁陽對林默的態度完全可以稱之為恭敬！

  這種離譜至極的荒唐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柯仁義壓根就不會相信。

  如此低聲下氣，至於嗎？

  可越是如此，也就要越能體現林默背景之恐怖。

  這小子……

  到底什麼來頭？

  送走祁陽以後，柯仁義立刻將辦公室的門關上，拽著林默的衣領回到沙發旁坐下。

  如此行為，當即引起了林默的不滿，「校長，您好歹也是一校之長，誰家校長像你這樣對待自己學生的？」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老實交代。」

  「交代什麼？」

  見林默裝傻，柯仁義吹鬍子瞪眼道：「你說交代什麼？」

  林默肩頭聳動，「不知道。」

  「……」

  柯仁義面部抽搐不定，呼吸隨即變得粗重起來。

  注意到柯仁義一副要揍人的模樣，林默瞬間老實，訕訕一笑：「校長，您也一大把年齡了，氣性別這麼大好不好？」

  說完，他臉上的笑容中透出一抹不懷好意，「您也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您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是不是該付出一些什麼？」

  一聽這話，柯仁義面露警惕，目光在林默臉上停留了片刻，沉吟道：「你小子又在憋什麼屁？」

  「咳——」

  林默神色中一半尷尬，一半不滿，「校長，您自己聽聽您的話，禮貌嗎？」

  柯仁義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別整這些沒用的，這裡又沒有其他人，私下我還能流露一些本性？」

  「流露本性就流露本性，好端端的，您罵街幹什麼？」

  「咋滴？」

  柯仁義冷哼一聲，「許你在電話里嗆我，不許我罵你了？告訴你，我要是再年輕個二十歲，像你這樣的刺頭學生，我一定要拉著你找個沒人的地方練練，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聽到這話，林默好笑不已。

  柯仁義眼睛一眯，「你笑什麼？」

  「笑你。」

  這個經典的回答，聽得柯仁義火冒三丈，指著林默的鼻子訓斥道：「說我沒有校長的樣子，難道你就有學生的樣子了嗎？」

  「誰家學生像你這樣跟校長說話？」

  面對柯仁義的控訴，林默風輕雲淡地笑了笑，「校長，您不仁，我不義，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接著，他的話音一轉，「再者說，我也沒說錯什麼，我確實是在笑您，您剛才說自己要是年輕個二十歲，一定要和我練練，對吧？」

  「沒錯！」

  柯仁義絲毫不帶猶豫地點了點頭。

  林默嘴角一勾，「針對練練這件事，校長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柯仁義本想回答真話，可是還沒等說出口，就注意到了林默那一臉玩味的笑容，心中不由升起了幾分好奇。

  「假話是什麼？」

  「就算您再年輕二十歲，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柯仁義僵著臉，「那真話呢？」

  「真話？」

  林默乾笑一聲，「校長，您確定要聽嗎？我勸您還是別聽了，不然，您又得生氣。」

  「說！」

  柯仁義的回答非常簡短。

  見狀，林默嘆了口氣，「真話就是…您年輕二十歲和我練練，您會被學生打得連柯姐都不認識您。」

  「……」

  柯仁義面色陰沉，牙齒咬得嘎嘎作響。

  這個動靜，嚇得林默脖子一縮，臉上寫滿了委屈，「校長，是您讓我說的，不能怪我。」

  柯仁義胸口劇烈起伏，過了好一會兒才穩定住情緒，「小子，你就不應該姓林。」

  「嗯？」

  林默一臉疑惑，「什麼叫不應該姓林，我不姓林姓什麼？」

  「你應該姓張，囂張的張！」

  隨著柯仁義這句話說出口，林默笑著撓了撓頭，「還好，還好。」

  柯仁嘴卻快被氣歪了，「你以為我是在誇你嗎？」

  「不是嗎？」

  「……」

  柯仁義一巴掌拍在了腦門上。

  說真的，他還真拿林默這個學生沒有一點辦法，更沒有一點脾氣。

  這小子……

  軟硬不吃，還賊氣人！

  注意到柯仁義鬱悶到極點的眼神，林默收起了玩笑之心，一兩個呼吸間，神色就變得無比認真，「校長，我外公名叫林毅，有點小能量，具體的我也不能透露太多，知道太多，對您也沒什麼好處。」

  這話並不是在擠兌柯仁義，而是實事求是。

  別看柯仁義是夏北的校長，可距離權利中心太遠，不適合知道有關太多林毅的資料。

  柯仁義並未生氣。

  祁陽的態度，已經可以說明一切。

  連祁陽這種存在都不敢說，林默這麼說並不誇張。

  「你外公可以干預龍鳳榜的選拔和考核？」

  「可以。」

  林默不自覺地將聲音壓低，「校長，我外公可以和元老閣直接對話。」

  說完，便沒了下文。

  柯仁義作為夏北的校長，自然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有些事情並不需要窺全貌。

  事實也確實如此。

  柯仁義在聽完林默的一番話後，心跳驟停一瞬。

  和元老閣直接對話？

  嘶！

  這句話背後蘊含的信息，簡直恐怖到了一個極致。

  「你小子莫非是……」

  迎著柯仁義複雜的眼神，林默眉頭一動，「是什麼？」

  柯仁義的嘴巴張開又合上，就差把『欲言又止』四個字刻在了臉上，猶豫了七八秒，最終艱難憋出了兩個字。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