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
柯仁義嘴角一扯，「不是，安幼魚作為代言人都沒說什麼，你一個跑龍套的……」
「停。」
不等柯仁義把話說完，林默便出聲打斷，「校長，您說話可得憑良心吧？」
「什麼意思？」
迎著柯仁義的目光，林默似笑非笑，「之前或許我確實是一個跑龍套的，可是重拍宣傳片以後，我的戲份只比安幼魚低了一點，幾乎差不多持平，這種情況，您用『跑龍套』這三個字來形容我，多多少少有點不太合適吧？」
聞言，柯仁義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事實，確實如此。
林默笑了笑，繼續道：「其他的先不說，就沖我現在的戲份，夏北就應該付給我一筆可觀的報酬。」
柯仁義：「……」
又來這一招？
可笑…算了，能省一點，還是省一點吧。
「林默，看你這話說的，咱都是自家人，一家人談錢多傷感情。」
柯仁義的態度瞬間來了一個大轉彎，看得安幼魚一愣一愣的，無辜的大眼睛眨了又眨。
唉？
她的腦迴路，為啥有點跟不上呢？
林默也不戳破柯仁義，滿臉笑容的讓話題重回正軌，「校長，學生覺得您的這個辦法稍微有那麼一點不太合適。」
柯仁義耐著性子，「哪裡不合適？」
在他看來，以目前這個情況，這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林默收斂笑容，「凡事第一印象都很重要，宣傳片這麼重要的事情，咱們夏北可不能將就，在學生看來，要麼不弄，要弄就弄最好的。」
「宣傳片一旦發到網上，一開始的背景音樂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這些還不是重要的。」
柯仁義眉頭一挑，被林默的勾起了興趣，接話道：「那什麼是最重要的？」
「當然是錢啊。」
林默掰著手指給柯仁義一筆一筆算著帳，「校長，如果按照您的那個辦法來，咱們學校要先付給音樂公司一筆版權費，據我所知，音樂公司的版權費一買就是一年，後續學校還要請人為宣傳片制定一曲量身打造的背景音樂，這又是一筆費用。」
「如果事情能這麼解決的話，倒也沒什麼，畢竟咱們夏北好歹也算是國內排名第二的學府，這點費用還是可以輕鬆承受的，怕就怕在第一版宣傳片給公眾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
「學生斗膽問您一件事。」
柯仁義點頭，「問就行。」
林默神色認真，「在您看來，相比其他學校，咱們學校宣傳片的優勢在哪？」
「廢話。」
柯仁義眼睛一翻，毫不遲疑地給出回答，「當然是你和安幼魚的顏值。」
說完，他似乎還覺得有些不過癮，指著還在偷吃棒棒糖的安幼魚，「就這丫頭的顏值，哪個小伙子看了不懵？」
「你也不差，就你這種級別的男生，小姑娘見了百分百犯花痴，簡單來說，你們倆個就是咱們學校宣傳片的最大優勢。」
林默掏了掏耳朵，「校長，您剛才說我這種級別的男生，小姑娘見了會怎麼樣？」
「……」
柯仁義暗暗翻了一個白眼。
這個學生帥是真帥，不要臉也是真的不要臉！
「林默。」
安幼魚叫了聲林默的名字，眸中閃著幾分嗔意，似乎在說：「別再皮了。」
林默不動聲色地笑了聲，繼續剛才的話題，「按照校長所說，咱們學校宣傳片主打的就是顏值了？」
「當然！」
柯仁義一臉自得。
林默拍手，「既然主打的是顏值，第一印象更加重要，這種情況下，哪怕後來的背景音樂更加合適，可公眾卻不一定會這麼覺得，第一次心動漏掉的那個節拍，可不是輕易可以補上的。」
「當然，可能學生說的這些您聽不太懂，相比於你，我更加了解年輕人，第一次心動等於白月光，你要知道白月光對年輕人的殺傷力，只要白月光出現，任何一切都已不重要，它是唯一的勝者。」
一番言論聽得柯仁義雲裡霧裡，「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林默低笑，「學生想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就是在第一印象的加持下，後續的背景音樂很難超越第一版背景音樂，到時候就會發生一個情況。」
「什麼情況？」
「花錢訂做的背景音樂用不上，不光如此，學校為了滿足公眾，很大概率會選擇第一版的背景音樂，這就會導致學校需要每年都要給音樂公司一筆版權費，畢竟安幼魚同學的代言合同是終生的嘛。」
「一來二去，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聽完林默的分析後，柯仁義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承認，林默的這番分析，條理清晰到了一個極點。
別人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有閱歷者走一步看十步，可小子一步還沒邁出，就看到了兩萬八千里之外……
林默把該說的說完，就閉上了嘴。
他剛才說的這些話可不是忽悠，而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辦公室安靜了五六秒後，柯仁義頗為感慨地嘆了口氣，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隨後目光掠過安幼魚時停了下來，「你覺得林默分析的如何？」
安幼魚眨了眨眼，「校長，等我一下。」
她拉開林默，來到辦公桌前後，掏出手機打開交客，接著又從印表機中取出幾張白紙，隨手從筆筒中取出一隻筆，沙沙地寫字聲響起。
不僅如此，她一邊用右手寫著，一邊用左手飛快地在點動屏幕，秀髮滑落於桌面上，遮擋住了林默和柯仁義的視線。
「？」
「？」
柯仁義一臉疑惑地看向林默，低聲詢問道：「這丫頭在幹什麼？」
「此乃天機。」
「啥意思？」
林默搖頭晃腦道，「天機不可泄露。」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安幼魚在幹什麼。
柯仁義沒好氣地瞪了林默一眼，「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擱這裝神弄鬼幹什麼？」
林默胸膛一挺，理所當然道：「不知道也得裝成知道的樣子，這叫輸人不輸陣。」
柯仁義面部抽動，腦海中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一句話。
真**不要臉！
三四分鐘過去，就當柯仁義耐心耗盡前，安幼魚手中的筆一放，把面前的白紙推到了另一側。
柯仁義和林默盯著這張白紙上斷斷續續的數字符號，皆是一臉懵逼。
不等兩人出聲詢問，安幼魚柔弱動聽的嗓音響起，「這是一個大體的概率，之前我在交客上看到了一則有關第一印象的帖子。」
「其中採訪了近百人，當然這個群體很小，肯定會有誤差，所以算出的結果也只能是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從結果上來看，林默剛才的分析，發生概率大概在79.4%-92.7%之間。」
說完，她眼巴巴地對著林默眨了眨眼，仿佛在說……
誇我，快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