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會很難受。」
「……」
斷崖臉色逐漸轉黑，「你小子故意拿為師開涮是吧？」
「不敢。」
雖然林默嘴上說著不敢，但臉上的笑意卻出賣了他。
見狀，斷崖吹鬍子瞪眼道：「行，那等下來場實戰課！」
林默臉色狂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樣，「不來，不來！」
之前他練習劍法時，曾和斷崖頂過嘴。
那一次，斷崖給他上了第一節實戰課。
說是實戰課，其實就是單純的挨揍，最關鍵的是挨完揍他身上看不出任何傷勢，而且還賊疼。
那次過後，林默足足緩了好幾天才恢復如常。
實戰課？
打死都不能來了！
「瞧把你給嚇的，沒出息！」
對於林默的這種反應，斷崖並不意外，趁機奚落道：「作為男人，什麼時候都不能承認自己不行。」
林默嘴角一扯，「師父，我又打不過你，你根本就是欺負人。」
「沒錯，我就是欺負你。」
斷崖毫不掩飾，「想當年我學武的時候，沒少挨揍；現在好不容易輪到我當師父了，自然要把當年挨的揍給報回來。」
「這沒有道理，又不是我揍的你，你揍我幹什麼？」
聽到林默的這番話，斷崖沒好氣地質問道：「廢話，我師父已經不在了，我不揍你揍誰？」
「我……」
林默臉上掛滿了生無可戀。
這個歪理，竟讓他無法反駁……
無奈之下，他只好將話題重新回歸正軌，「師父，剛才徒兒所言皆是事實，並沒有吹牛的意思。」
見斷崖依舊一臉的不相信，他連忙解釋道：「我和小魚兒的文化成績很好，真的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和我媽求證。」
如此自信的話，讓斷崖雙眼一眯，「你和安丫頭的成績都很好？」
「對！」
「可以輕鬆考入清大？」
「對！」
聽到林默肯定的回答，斷崖的思緒活絡了起來，沉吟道：「那你們有沒有信心進入龍鳳雙榜？」
林默詫異，「師父問這個幹什麼？」
「回答就行。」
斷崖並未解釋太多。
林默輕咳，「實不相瞞，我和小魚兒本來就準備競爭龍鳳雙榜。」
一聽這話，斷崖的眼睛瞬間亮起，繼續追問道：「你覺得你和安丫頭能位列多少名？」
林默頗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師父，還沒考呢，我又不是神算子，我咋知道自己能考多少名？」
斷崖尷尬一笑。
林默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往斷崖身邊湊了湊，「師父，你為什麼突然關心起這個來了？」
「龍榜鳳榜可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鳳榜倒還好，最重要的就是龍榜，其中可是隱藏著大機緣，你若是能夠進入龍榜前三，就一定能進入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
林默一臉問號，「哪個地方啊？」
「就是那個地方。」
「……」
林默識趣地不再追問這一點，道：「師父，你剛才說鳳榜倒還好是個什麼意思？」
「你猜。」
「我……」
一見斷崖這個態度，林默直接明言，「師父，我也不給你來虛的，我沒自信競爭龍榜第一，可鳳榜第一絕對是小魚兒！」
篤定的語氣，讓斷崖神情變得極為精彩，「鳳榜第一？還絕對？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知道。」
林默神色如常，道：「前不久教育部發布了今年考生的人數，差不多有一千兩百萬人，女生占比46%，這麼算下來，女生也就五百五十萬人左右，在五百五十萬人中獲得第一名很難嗎？」
斷崖：「……」
在五百五十萬人中獲得第一名很難嗎？
眼前這小子是怎麼面不改色地問出這種離譜到天際的話題？
「你、你……」
「師父，我先上樓吃飯了。」
眼見問不出結果，林默無奈地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斷崖鼻子都氣歪了，坐了好一會兒，「絕對的鳳榜第一？可惜了，相比龍榜來說，鳳榜的資源還是太差……」
……
當林默走進餐廳時，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睛。
廚台前，安幼魚身披圍裙，熟練地煎著雞蛋。
一旁的林紓看得無比認真。
「阿姨，雞蛋易熟，不能煎太久，三十秒就可以了。」
說著，安幼魚用鍋鏟盛出煎好的雞蛋，可愛地攤著雙手，「喏，這樣就行了，要不您來試試？」
林紓低頭看著女孩剛煎好的雞蛋，又看了看一旁自己煎的雞蛋。
一個噴香焦黃，一個烏漆嘛黑。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話果然沒錯！
對於女孩的邀請，林紓有些意動，試探性地眨了眨眼，「那…換我來試試？」
「嗯。」
安幼魚解下圍裙，貼心地給林紓穿上。
林默悄無聲息地來到兩人身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這個煎蛋，他不止一次教過母親，至於教學的效果嘛，只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
開火，倒油，磕蛋……
這些環節，林紓進行的十分流暢，可是緊接著尷尬的一幕來了，由於她太想在安幼魚面前表現一下，鍋還沒熱就倒入了雞蛋，導致…粘鍋。
「這個…意外，純屬意外……」
林紓看著糊在鍋底的雞蛋，表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安幼魚玉唇一抿，軟聲安慰：「沒關係，失敗乃是成功之母，再來，我相信阿姨一定可以成功。」
幾分鐘後。
安幼魚神色怪異地盯著左側滿滿一盤的煎蛋，其形狀簡直…不堪入目，連著深吸了幾口氣，小聲建議道：「阿姨，要不算了？」
「咳——」
林紓關火，盛出鍋中又又又…又一次的失敗品，強顏歡笑道：「這蛋不行。」
「蛋不行？」
聽到這個牽強到抽象的理由，安幼魚張著小嘴，表情精彩。
看了幾分鐘好戲的林默再也繃不住了，這一笑，讓廚台前的兩女發現了他。
安幼魚玉唇一抿，「剛才…我在教阿姨煎雞蛋，可能是我的水平還不夠，沒教好……」
女孩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林默笑的更加大聲。
林紓僵著臉，「小默，你笑什麼？」
林默止住笑意，「媽，上次是鍋不行，這次是蛋不行，那下次呢？」
「你……」
林紓老臉一紅，擼起袖子威脅道：「再敢調侃我，信不信我揍你？」
林默笑著擺手，「媽，兒子已經成年了，您別動不動就要揍我，再說當著小魚兒的面，您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給你留面子，你小子就要上天！」
「可兒子剛才也沒說什麼，不就是說了些實話嘛，怎麼就算的上調侃了？」
面對兒子的反問，林紓一時語塞，氣哼哼地抱著雙手，不情不願地承認道：「鍋行，蛋也行，我人不行，這樣說總行了吧？」
說完，她頗為鬱悶地看了看灶上的鍋，「奇了怪了，為什麼就是煎不好一個雞蛋呢？說不定真的這口鍋有問題！」
此話一出，林默和安幼魚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兩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
安幼魚親昵地挽住林紓的胳膊，柔軟的嗓音之中帶著獨有的糯意，極盡溫柔。
「阿姨別不開心，應該是鍋的問題，剛才我煎雞蛋的時候，也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
聽到此話，林紓心中的鬱悶瞬間煙消雲散，喜笑顏開道：「是吧？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是我人不行，鍋的問題，改明我就換了它！」
說完，林紓捧起安幼魚的小臉，在她面頰上吧唧親了一口，「還是魚兒好。」
安幼魚心中並不反感林紓這種親密的舉動，唇角漾起淺笑，「幼魚…說的都是實、實話，嗯，實話。」
兩人的對話，讓林默不得不努力壓住心中翻湧的笑意，可肩頭卻不受控制地顫動起來。
這一次，鍋…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