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直播間裡彈幕滿天飛。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笑死了！」
「原來這就是數學院的院長嘛，我還以為是個老古董，沒想到說話這麼逗。」
「殺人誅心啊，這妥妥的殺人誅心啊！」
……
李逵看著屏幕上快速飄過的彈幕，臉上陣青陣紅，「李院長，話不能說的這麼絕對，我雖然今年三十四歲還沒達到以及數學家的門檻，但這並不代表什麼，說不定日後我突然就厚積薄發了呢？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准，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李鴻章繼續補刀，「已知的記錄中，就算是一些大器晚成的數學家，基本上在三十歲之前，至少也是三級數學家的水平，你今年都三十四歲了，連以及數學家的門檻都達不到，就算以後有所成就，上限也非常低，如果沒什麼大機緣的話，以後頂多也就是二級數學家。」
李逵：「……」
不是，非得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嗎？
他一動滑鼠關掉直播間的彈幕，眼不見心不煩，對著林默出聲道：「林老師，你不是要證明安幼魚真的解開了FTSD猜想嘛，證據呢？」
「證據？」
林默笑呵呵地指著身旁的李鴻章說道：「李院長就是證據。」
「呵呵——」
李逵笑了，笑容中透著明顯的嘲諷，「林老師，這話不對吧？假消息本身就是數學院放出來的，現在你又說李院長就是證據是不是把大家都當成傻子了？」
林默也不著急，「別急嘛，你應該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李院長，你來證明一下吧。」
李鴻章笑著點頭，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份文件，對準了攝像頭，「大家請看，這是國際數學組簽署的認證文件，FTSD猜想確實已經被解開，解開之人正是安幼魚，你們可以質疑夏國數學院造假，但總不能質疑國際數學組造假吧？畢竟，國際數學組可是世界上最官方的數學組織，沒有之一。」
李逵幾乎都要趴在了電腦屏幕上，看著文件上國際數學組的鋼印，整個大腦都是懵的。
直播間裡的彈幕風向，首次出現了轉變。
「我去？真的假的？」
「靠！連國際數學組的認證文件都有？應該假不了！」
「臥槽，玩真的啊？」
「國際數學組？幹什麼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個組織呢。」
「什麼是國際數學組啊？」
……
李鴻章在看到這些彈幕後，第一時間給出了解釋，「我看有很多網友不知道國際數學組是幹什麼的，那我就在這裡給大家解釋一下。」
「國際數學組，乃是一個由全世界各個國家頂尖的數學家組成的一個機構，其中的成員目前已經涵蓋了八十九個國家，成員一共有一百五十人左右，最低也是四級數學家，其中五級數學家的數量足足有十九位。」
「一點也不誇張的說，國際數學組代表著現在人類最強的數學水平，也是數學領域最權威的機構，沒有之一！」
說完，李鴻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改口道：「不對，剛才有一個點說錯了，國際數學組以前代表著人類最強的數學水平，但現在卻無法代表，現在人類最強的數學水平是安幼魚。」
「我知道大家可能第一時間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但事實就是事實，別看安幼魚年齡很小，今年只有十九歲，但她的數學水平，就算是我和戚北戚教授，也是望塵莫及。」
「安幼魚，她就是數學領域的神，唯一的真神！」
一番慷慨激昂的話，沉默了李逵，沉默了直播間二十多萬的在線觀眾，彈幕消失了數秒以後，以更密集的方式捲土重來。
「事情怎麼還越鬧越大了？」
「乖乖，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說，安幼魚就是全世界最厲害的數學家，而且還是沒有之一的那種？」
「十九歲，就算從娘胎里學數學，也不可能達到世界第一人的程度吧？」
「我相信安幼魚是天才，但天才也總歸是有極限的，十九歲成為全世界數學第一人，這種事聽上去實在太離譜了，就算是電視劇也不敢這麼拍啊，就算是小說也不敢這麼寫啊，實在太扯了！」
「離譜，太離譜了！」
……
李鴻章撫須一笑，繼續道：「我知道大家很難相信這一切，其實，我這麼評價安幼魚已經非常克制了，她不光是世界數學第一人，在我看來，她就是人類歷史上最厲害的數學家，當然，我說的歷史只是夏曆時代，畢竟夏曆時代之前的歷史已經消失，具體如何無法求證。」
「像安幼魚這種數學天才，根本不是百年難得一遇，至少也是千年難得一遇，有了她，人類科技突破不是夢，畢竟數學就意味著科技，數學的突破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就能徹底體現在科技之上。」
等李鴻章的話一說完，李逵的聲音隨之響起。
「不可能，這太扯了，反正我是絕對不相信！」
眼見李逵還不肯接受事實，李鴻章忍不住笑出了聲，揚了揚手中的文件，「數學狂人，我連國際數學組的認證文件都拿出來了，你還不相信？」
「誰知道這份文件是真是假？說不定是數學院偽造的呢？」
李逵漲紅著臉，質問道：「畢竟，數學院連安幼魚解開FTSD猜想這種事都敢造假，在此基礎上，再造假一份國際數學組的認證文件，也不是沒有可能，各位網友可以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此話一出，彈幕風向再次發生反轉。
「沒錯，我也是這麼覺得，既然消息都可以造假，再造假一份什麼所謂的認證文件，很有可能！」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但理智告訴我，這種事情為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實在太荒謬了，十九歲的數學世界第一人，這種事情太他媽的荒謬了！」
「我不相信有人可以這麼厲害，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就算有一些人很聰明，但也不可能聰明成這樣，這簡直有點反人類了，我不相信，說什麼我也不可能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這年頭，什麼造假的事情都可能存在，我已經麻木了。」
「反正我相信安女神，她長得那麼漂亮，天才一點怎麼了？我覺得非常合理！」
「不是，人家安幼魚可是夏曆時代第一個滿分狀元，你們質疑別人也就算了，竟然連安幼魚都敢質疑，你們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
李逵開啟彈幕，在看到風向轉變以後，僵硬的神情之中重新浮現出笑意，「李院長，我知道您現在肯定很恨我，但事實就是事實，誰也不能把大家當成傻子忽悠，做人啊，還是要真誠一些，腳踏實地一些，您說呢？」
面對李逵的反諷，李鴻章氣定神閒一笑，「數學狂人，你說這份文件造假是吧？行，那我這個老頭子今天就給你證明一下這份文件的真偽，正好，國際數學組在交客上也有官方帳號，我聯繫一下相關負責人，讓他們在官方帳號上公證一下有關FTSD猜想的消息，十分鐘後，大家自行辯解真偽。」
說完，便掏出手機起身朝外走去。
林默笑著解釋：「李院長去聯繫國際數學組的相關負責人了，數學狂人，連線就掛著吧，十分鐘時間也不長，很快就會過去，我還想看你直播吃屎呢，一次吃一頓肯定不太現實，這樣吧，一次吃一斤，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斤，一天吃一次，連續吃六年時間就差不多了。」
李逵：「……」
直播間的彈幕上，哈哈哈哈成片飄過。
「林老師，你別太自信，現在結果還沒出來，你憑什麼認為你會贏呢？」
「憑什麼？」
林默笑呵呵地表示道：「憑我是安幼魚的丈夫，我老婆有多厲害，肯定沒人比我更清楚，行了，現在我也懶得和你扯皮，等著吧，等著吃屎吧。」
李逵：「……」
這話說的，真他媽難聽啊！
要說他現在慌不慌？
答案肯定是慌的！
但慌歸慌，李逵肯定不能表露出來，不然的話，剛營造出來的人設就徹底崩塌了。
而且，在他的內心深處依舊不相信安幼魚可以解開FTSD猜想……
在等待的十分鐘時間裡，李逵開始了早已準備好的話術，「各位大哥，各位老闆，第一次觀看鄙人直播的各位，可以刷哥小心心支持一下？一毛兩毛不嫌多，一塊兩塊不嫌少，數學這條路非常難走，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也儘量捧個錢場，多謝。」
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先圈錢再說。
這會兒，直播間裡的在線人數已經突破了三十萬，這麼多人觀看他的直播，屬實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此時不圈，更待何時？
退一萬步講，就算最終他被打臉，那又如何？
反正他錢也掙到手了，反正他的交客帳號粉絲已經漲上去了，最多是暫時避一下風頭，等這段時間過去，他仍然是一條好漢！
對於李逵圈錢的行為，林默只是笑，並未說什麼。
甚至，他再次開著剛才的小號進入了李逵的直播間，唰唰唰又是十個火箭。
「感謝千里不留行大哥的愛的表白。」
「感謝我老婆……」
剛念到一半，李逵突然反應了過來，十分錯愕地對著林默詢問，「林老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給你刷點，你不是說數學這條路非常難走嘛，跟你連了這一會兒的直播，終於從你口中聽到了一句我認同的話，所以給你送點禮物，不要感動，不要感激，不要感謝，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你……」
雖然林默的語氣聽上去很真誠，但落在李逵耳中就有種嘲諷的意思，他紅著臉氣沖沖地表示道：「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這樣啊？」
林默點了點頭，話音突然一轉：「數學狂人，既然你不需要的話，那把我之前給你刷的禮物全部退了吧。」
一聽這話，李逵瞬間變臉，「我為什麼要退？又不是我逼著你刷的，一切都是你自願刷的，你是個成年人，成年人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既然敢刷，我憑什麼要退還？」
「啪啪啪……」
等李逵的話剛一說完，林默就忍不住鼓起了掌，讚嘆道：「不愧是你啊。」
相比林默，直播間裡的彈幕言辭就要犀利多了。
「我去，這就是傳說中婊子立牌坊嗎？」
「又當又立具象化了。」
「唉，裝不起就別硬裝，現在好了吧，我看著都覺得尷尬。」
「不需要別人的施捨，又不給退禮物，什麼話都是這人說的，真是服了。」
「不給退，憑什麼給他退，我看這個林默不爽很久了，不就是長得帥了點，有點破錢嘛，不就是找了個漂亮老婆嘛，有什麼好得意的。」
……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
李逵掐著點出聲發出質問：「林老師，現在十分鐘已經過去，請問，現在我們怎麼分辨真偽呢？」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著手機對準攝像頭，點開了國際數學組的官方帳號，最新動態的發布時間在兩個月之前，「唉？什麼情況啊？怎麼沒有反應啊，是不是我家的網出現問題了啊？」
林默失笑不已。
別說，這個李逵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就在這時，李鴻章從外面回來了，對著林默點了點頭，「可以了。」
林默緩聲道：「數學狂人，麻煩你再刷新一下。」
李逵愣了下，本能地下拉刷新了一下手機頁面，國際數學組官方帳號最上方的動態已經發生了改變。
【現公布一項重大消息，安幼魚，夏國人，成功破解了人類已知最難的數學猜想，FTSD猜想，經過國際數學組全體成員的商議，絕對授予安幼魚六級數學家勳章，特此公告。】
李逵徹底傻了。
六級數學家？
夏曆時代中，壓根就沒出現過六級數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