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陽放下草稿。
默不作聲地凝視著趙小草幾秒。
直讓趙公子心底里發毛不已。
好在。
沒持續多久。
便轉看向了那些文壇大佬們。
「那你們覺得他評判錯了嗎？嘲諷錯了嗎？」華青陽突然平靜起來。
「這，這…」
被華青陽這麼一問。
拿捏不住這位老泰斗到底是什麼個意思的他們語塞了！
「一篇《告子》，還有現在這首詩歌，你們認為文學史上有可以媲美的嗎？」華青陽再問。
那些文壇大佬們沉默。
腦子裡快速搜索起來。
華青陽也不急，就這麼等著他們。
可是兩三分鐘過去了。
這些文壇大佬們還是沒想得出來。
雖然他們迂腐清高固執自負。
但不代表不要臉..
「所以，他批判錯了嗎？他嘲諷錯了嗎？一個區區十幾歲的大一新生，都能創作出讓你們在文學印象中找不出可媲美的作品，難道，這個所謂的文壇不值得去批判去嘲諷嗎？我錯了，真的錯了！」
「作為近代文壇的領軍人物，文壇之所以固步自封的原因不僅在於你們，更是在於我！是我的思想老化，是我不懂得引領！如果沒有小草同學，或許我還會對自己沾沾自喜，可對比那一篇《告子》，以及這首現代詩歌，我突然發現自己這一所謂的文壇老泰斗像個笑話！」
「縱觀我這些年來的作品，能媲美《告子》跟這首現代詩歌的有嗎？好像還真沒，不僅文學底蘊淋漓盡致地呈現了出來，《告子》中的處世思想，處世啟蒙，中心精神，這首詩歌中的批判手法，嘲諷手法，憎惡手法，表達形式，仔細想想，作為文壇大師的你們，作為文壇老泰斗的我，能做到這般嗎？」
說到最後。
華青陽突然變得悲哀起來。
整個人都似是蒼老了一些。
「華老，哪怕您說的都對，可區區一篇《告子》，一首詩歌，又能證明得了多少？誰家過年還不吃頓餃子？這豈能去否定咱們整個文壇？」有人急眼了。
但是華青陽卻是對此苦澀一笑。
誰家過年不吃頓餃子？
文壇這麼多年來，出現在文壇中的作品又媲美得了這兩部作品的嗎？
既然沒有，那誰吃過那頓過年的餃子了？
更重要的是。
對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大一新生啊！
而他們，則是一個個浸淫在文學中多年的老學究呀！
這麼一個撐起了當代文壇的陣容，到來頭卻是被對方臨場發揮甩出一首詩歌，直接團滅秒殺！
可笑嗎？
華青陽不想去跟他們解釋那麼多了。
看向趙小草，「這首詩歌你想好起什麼名了嗎？」
「《死水》！就叫《死水》！」
有些唏噓於華青陽的情緒轉變。
趙小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這怎麼開局就把華青陽給打趴了呢？
這逼裝得是不是有些大了？
不過唏噓歸唏噓，趙小草還是脫口而出地應道。
「死水？這名兒好，這名兒好啊！」
華青陽嘆了嘆，再道，「我向你保證，這首《死水》一定會被載入教材中，而且這首《死水》的中心思想在賞析中絕不會更改，絕對是以批判文壇的解析形式出現！」
「華老！」
「華老！」
「華老！」
聽到華青陽如是說後。
那些文壇大佬們一個個全都驚了起來。
要是那樣的話，他們這些文壇巨匠豈不是集體被打臉批鬥了？
不僅得被打臉否定，而且以後還得被一代代人去鞭屍啊！
另外，用鞭屍他們去成就趙小草的無上輝煌，這談何接受？
「我只是說會載入教材，沒說幾時載，你們慌什麼慌？」
華青陽這話，讓眾多文壇大佬們稍稍鬆了口氣。
適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確，就算華青陽要主推，教育部那邊都不一定得允許，就算最後結果允許，肯定都得不知道扯上多少年的皮！
畢竟，教育部也得去考慮文壇的名聲啊！
「不過有一點，文壇需要改革了！再以以前的路子走下去，永遠都活在迂腐的圈子中！該注入一些新鮮血液用他們的力量去開闢文學界的新未來啊，咱們這些老東西，如果再繼續指手畫腳下去，那麼文壇永遠都不會改變！」
華青陽說完。
看向了那五名中文系的天驕學生。
「你們幾個既然能被你們的校長帶到我面前來，可見你們絕對是各自學校中文系的天驕中天驕，更是未來文學界的力量所在，現在告訴我，告訴我你們最真實的想法，你們對現在的文壇以及文學界是怎麼看待的？」
唰-！
這一問。
直接讓那五名中文系學生面面相覷地不自然起來。
靠！
這問題，能回答嗎啊！
「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直接說就行！」華青陽皺了皺眉，道。
「呼-！」
燕大中文系的那名天驕翹楚深呼一口氣。
旋即看了看校長廖長均。
後者似是知道門生的意思。
當即頷首點頭一笑。
得到許可後。
那名學生這才看起華青陽來，「華老，迂腐，呆板，墨守成規，固步自封，一直以來都還是走著多年以前的那一套，這就是我對當前現狀的個人看法！」
「你們呢？」
華青陽反應不大，淡淡地看向其他四名學生。
倒是那些文壇老傢伙們，在燕大中文系天驕的這一話下，臉色也鐵青起來了。
這不是拆他們的台嗎啊！
然而。
拆他們台的不只是燕大這名學生。
其他四名名校的中文系天驕也給出了大差不差的看法！
那就是對當前的文學界感到失望！
「既然如此，那你們在剛才為何還歌頌文壇？大給文學界頌讚？」
華青陽哼起聲來。
「華老，咱們哪敢拆你們這些老前輩的台呀，文學界一直以來都是論資排輩的地方，規矩，咱們哪敢去亂去摒棄呀！」
「華老，其實咱們都知道，到頭來都還是得在文學界中回歸迂腐呆板的那一套，不然往後根本不可能在打壓中有建樹，所以..」
「華老..」
那五名天驕翹楚紛紛頂著壓力把自己的心中真實想法給說了出來。
相應的是，華青陽的臉色越來越沉。
沉到快要滴出水了..
那是憤怒在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