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須佐套大佛，兩人滅四國
洛清寒靜靜站在原地，目光望向四周已然天翻地覆的環境，眼中的迷茫中愈發濃郁。
熟悉但卻久遠的環境讓她有些微微失神。
自己這是回到了洛家。
但她很肯定，自己先前明明還在那山崖之上，葉無憂分明就站在自己身後。
而他口中說的那些話語，讓洛清寒明白了一件事。
葉無憂早就認出了她。
自己未免太愚蠢了，難道修為的降低讓她的心神也受到了影響，從而喪失了判斷力？
【無下限】。
哪怕葉無憂最先沒有認出自己，但一定可以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無下限。
可若是認出了自己，那先前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自己在他面前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
只是單純的戲耍麼？
砰。
房門被猛然推開。
有老者此刻身子探進房門，目光卻是警惕的望著門外，口中焦急道。
「清寒，眼下已經全面開戰了，你還在房間裡做什麼呢？還不快出來宰了宗家這幫廢物！」
開戰？
什麼開戰？
洛清寒依稀記得，那是自家的一位長輩，遠方親戚，不熟。
洛清寒眼露疑惑，還想問些什麼。
但那老者卻已經從胯下掏出一把西瓜刀，怒吼著就朝外趕了過去。
老者一邊跑還一邊大喊。
「洛道，你這老頭身為大長老，卻荒淫無度，對我女兒欲行不軌，老夫今天就要砍死你。」
天空之上傳來如雷震鳴，卻是有蒼老話音暴怒傳來。
「去你娘的，你要反便反，特娘的莫要憑空污衊，你女兒沒老夫一半高，但卻重達三百六十斤，老夫我……」
洛清寒眼眸一瞬間泛起了變化。
這是……洛家的那次變革。
她忽而回頭，望向房間內的一扇銅鏡。
鏡中的人影已經褪去了那稚嫩的面容，亭亭玉立，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但氣機卻是已經到了中三境。
眼下無論是衣著還是神態卻多了幾分清冷。
洛清寒這才恍然意識到。
自己如今已經不再是孩童。
「這，是又回到另一個過去了。」
洛清寒眼眸微怔，但她隨即肯定了一件事。
這一定是假的。
輕淡話語聲傳來。
「你覺得這一切是假的麼？」
洛清寒猛然回眸，身旁卻是空無一人。
微微退去幾步，洛清寒眼眸凝望四周，緩緩道。
「葉無憂，你如今在哪。」
在哪？
葉無憂望著自己那在自己眼中呈現幽藍色的身軀，最終輕輕嘆了口氣。
鑲嵌在【幽靈】之上的眼珠子此刻發出猩紅的微光，不多時，身軀一點一點顯現出來。
這是葉無憂以幻術所造的身軀。
洛清寒瞪大了眼睛，望著那身前的銅鏡，瞧著葉無憂一點一點出現在自己身旁。
從始至終，對方一直待在自己房間內。
「這是怎麼回事……」
洛清寒眼眸滿是不解，不解的是為何回到過去，不解的是她先前完全感受不到葉無憂。
葉無憂眼中露出思索，沉吟少許，平靜開口。
「這是真實的過去。」
「這不可能！」洛清寒當即反駁。
葉無憂眉宇漸漸皺起。
洛清寒愣了愣，沒有再反駁。
葉無憂眉頭這才稍稍鬆開，再度開口。
「還記得先前在北原時，我無論如何都要帶上的那隻狼妖麼，他身上有名為【回溯】的詭異，這一切，洛清寒你當然不知道，就如同你不知道曾與你相識的許清遠身上，擁有著【回溯】一般。」
洛清寒神色很明顯泛起了波瀾。
【回溯】
她能理解這個稱呼，但正如葉無憂所言，她無法察覺回溯的存在。
原來此前許清遠面臨各種生死危機宛如未卜先知一般都能避開，是因為【回溯】？
而此刻見其神色變化，葉無憂淡淡道。
「各種詭異之間其實彼此有著某種聯繫，這個觀點你或許有想過，但我已經證實，或許是機緣巧合，你與我在同一時刻彼此動用了【回溯】與【時間零】，兩方詭異彼此相交，恰巧這兩種詭異有著某種常人不知曉的聯繫，於是，陷入了死機。」
「死機？」洛清寒眼眸微怔。
「詭異與詭異之間陷入某種僵持，造出的僵局，我稱呼其為死機。」
聽著葉無憂的解釋，洛清寒緩緩點頭，她大概能理解。
但她確實不曾想過，葉無憂對詭異的認知怎的有如此深厚……
「為了打破當時的僵局，我選擇了【回溯】到過去，但……」
葉無憂話音微微頓了頓，眼中也有些許疑惑，再度開口。
「出於某種影響，回溯能夠選擇的過去，只是你的過去。」
「而眼下，對於你而言，這裡就是真實的過去，你所見的一切人和事，都是真實存在的。」
「至於這些過去是如何選擇出來，我並不清楚，這要問你，洛清寒，每一個過去的節點，對你都代表了什麼。」
聽著葉無憂的話語，洛清寒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
但腦海中的疑惑卻是愈發增多。
這怎麼可能……
明明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哪怕是回到過去，可場景還能切換的麼？
她嘴角微動，似乎想要發出疑問。
但最終又想到了什麼，忍住了沒有開口。
葉無憂的聲音平靜傳來。
「你或許有疑惑，我先前明明在你幼時曾有過出手改變了一些事情，但如果那是真實的過去，可為何眼下什麼都沒改變麼？」
說著，不待洛清寒回答，葉無憂笑道。
「不知是好是壞，我作為【回溯】的擁有者，我能感受到，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不會影響你我真正所在的現實。」
「而之所以不影響現實，這一切，其實也有你的原因。」葉無憂目光望向洛清寒，神色淡然。
為什麼？
洛清寒被葉無憂目光注視而來，不知為何有些下意識的想要躲閃。
就如同幼童時期但卻意識清醒的見到葉無憂一般，心生畏懼。
那身影似乎在心間有些根深蒂固。
但她隨即反應過來，強硬的讓自己腦袋轉過來，目光頂了回去。
「因為……時間零？」她話語艱澀。
葉無憂點頭道。
「因為你的【時間零】凍結了這一切，凍結了你我所處的時間，所以本會改變過去的【回溯】，眼下無法改變現實。」
這就是詭異的……聯繫？
望著洛清寒眼中的迷茫與思索，葉無憂神色平靜，但心間略有感慨。
即便是他，也是親身經歷了這一切，方才能想到。
洛清寒腦子不算笨，經過自己解釋，想來也能明白。
事實正是如此。
洛清寒很快將這些信息一一梳理，眼眸之中迷茫稍稍退散，但卻極為奇異的望著葉無憂，緩緩開口。
「你為何說，這一切對我而言方為現實？」
葉無憂目光深深望了洛清寒一眼，沒有回話。
因為，只有你回溯到了過去……
他是葉無憂。
但他眼下，也是【幽靈】。
世間不能同時存在兩個葉無憂。
嚴格來說，眼下的葉無憂，是某種意識體。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葉無憂並不知曉。
但如同許清遠那次【回溯】，自己也是意識附著在【幽靈】的身軀上。
【幽靈】與【回溯】之間，也許有著某種聯繫。
洛清寒見葉無憂沒有回應，此刻也沒有繼續追問。
她再度提出了一個問題。
「回去，需要我做什麼？」
洛清寒很明白，如果葉無憂能結束【回溯】的話，他早就已經結束這一切了。
因為這沒有絲毫意義。
因為時間零的存在，眼下的過去即使改變，也不會對現實造成影響。
但洛清寒同樣明白，葉無憂此刻出現在她眼前，顯然是已經有著回去的辦法。
而之所以與她談論這些，答案只有一個。
「很簡單，只要你一直經歷下去就行了。」
葉無憂平靜訴說道。
「洛清寒，你所有的過去節點在我眼中都是模糊不清的存在，我無法掌控，但彼此有著順序，你經歷了這一段過去，我便解鎖了這個過去節點的掌控。」
「沿著過去一路踏足，不斷向前，就能回到現實。」
洛清寒目光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卻又不確定。
「那我該怎麼做？」她認真問道。
望著不斷向自己拋出疑問的洛清寒，葉無憂略一挑眉，心間難得泛起一抹訝異。
總算是學乖了些，不再隨意反駁自己了麼？
但還不夠。
葉無憂目光順著窗扇望向外面的天空。
天空之上，洛老正在與人交手。
那老狐狸的話當真沒說錯，未曾受傷前的他當真是以一敵三，頗有小同境無敵的氣概。
葉無憂淡然回應道。
「你想怎麼做，都可以，只要你自己去經歷，去走完這一段過去就行。」
話音微頓，葉無憂再度道。
「不必拘泥於過去的選擇。」
洛清寒輕輕點頭，沉寂一瞬，隨即就要踏出房門。
葉無憂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感應著對方身上此刻的氣機。
這時候的洛清寒，只是剛剛達到四境麼？
「動作要快一些，還有很多過去。」葉無憂淡漠道。
洛清寒眉頭微微皺了皺，卻也只是淡淡回應道。
「我會的，畢竟，我也不想一直停留在過去。」
可話語是這般說著，但昔日這場變局產生的戰鬥，持續了整整七日。
眼下的洛清寒雖能加快，但終究要耗費時間……
除此之外。
不拘泥於過去的選擇麼？
洛清寒走出房門，剛要踏足而上。
耳畔卻是傳來男子平靜的嗓音。
「我來助你。」
洛清寒猛然回眸。
可緊接著，在洛清寒怔然的眼眸中，葉無憂的身形卻是一點一點的與之「融合」在了一起。
不，並非是葉無憂的身形。
葉無憂的身軀只是幻術造出的影像。
這是【幽靈】。
洛清寒頓時感覺自己被一陣黏膩包裹住了。
「葉無憂，你！」她幾乎下意識的開口。
葉無憂的聲音卻仿若直接響徹在她耳畔，在她腦海。
「若僅憑你，太慢了。」
洛清寒深吸一口氣，輕輕握拳，感受著此刻身上湧現而出的力量，最終不再言語。
幽藍色的身影不斷放大，最終宛如巨人，身上卻是有著細微光澤。
【無下限】與【幽靈】再次融合。
如同須佐套大佛，兩人滅四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