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誰看皇叔啊？但是話又說回來
「他創造出我，並非是為了求活。」
陸青山緩緩述說，神色恬然，但眼眸之中卻有一絲無奈。
「他想要的，是創造出可以欺騙過這些大道殘骸的另一個陸青山。」
「【死亡】的代價對於『我』而言始終是個隱患，而那時的『我』想做的，則是轉移這份代價。」
「他的願景並非虛假，他對於大炎的期望與執念也是真切，但他創造出我，只是想要一個承載代價的容器罷了。」
「不過結果麼……他失敗了，繼而導致自身被詭異加劇侵蝕，而我僥倖成功了。」
葉無憂眼中有詫異之色。
儘管早就知曉陸青山能夠毫無代價的運用【死亡】，但其中細節葉無憂不曾了解。
如今聽聞。
「世上還有這種辦法？」葉無憂真心好奇道。
陸青山搖頭，平靜道。
「九死一生，後患無窮。」
陸青山的話音很淡然，但卻拒絕了告訴葉無憂這法門。
葉無憂倒是沒什麼太大失望，他對於【神道術·分身】本就極為忌憚，哪怕知曉這方法，他也不會去嘗試。
心中猶豫一瞬，葉無憂最終開口，將往事述說。
包括他在陸家琳琅天上，曾用天衍算到的那一幕，也有他在天牢門外，用天衍算到的一幕。
那是跨越時間的問答。
陸青山原先還是風輕雲淡，靜靜聽著葉無憂這些時間發生的事。
但在知曉葉無憂曾用天衍與過去的『陸青山』見過時……
陸青山的面色忽而變幻，緊接著眼眸之中露出深深的思索。
「師父，他最後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葉無憂認真問道。
若是這世上有誰最了解陸青山，那肯定是他自己。
陸青山沉默良久。
繼而嘆息。
「他隱去了一部分記憶，我並不知曉。」
話音有些沉重。
真正的『陸青山』早在年少時便知曉了未來有葉無憂的存在。
也知曉，葉無憂是『陸青山』的傳人。
這一條線索，看似無關輕重。
但實則幾乎讓此刻的陸青山心中將過往事宜盡數推翻。
真正的『自己』早知道這一切麼？
真正的『自己』早知道未來會死去？
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陸青山此刻捫心自問，如若他提前知曉未來某一日會死去，當下又會做什麼？
答案是不知道，但毫無疑問，一定會做些什麼。
不過……
陸青山收起了思索，繼而神色悠然，露出雲淡風輕的笑，淡然道。
「不必在意，我了解我自己，倘若我自己有想隱瞞的事情，那他人一定無法知曉。」
葉無憂眼珠子轉了轉，覺得這話似乎也沒什麼道理。
卡Bug，誰不會啊。
於是他試探性的問道。
「那我若是問天機樓樓主呢？」
陸青山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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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憂抬頭望了一眼天穹，那兒有一尊隱藏在雲層中的虛幻驕陽。
往日那需要消耗不少氣機的法相，在這身軀的無限氣機之下，卻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動用。
「怎麼了，我這法相如何？」有女子話音傳來。
葉無憂對著一旁那位持槍而立的颯爽女將豎起大拇指。
「窮鬼師叔，你這法相它又大又圓。」
洛河無法抹去她的意志。
儘管只是洛河中見過一面，但葉無憂對於自己這位『師叔』印象還是相當深刻，也頗有好感。
或許是因為她也喜歡看皇叔？
嗯，自己為何要用也呢？
被稱為窮鬼的女子並不在意，反倒是笑眼咪咪的走了過來，圍著葉無憂轉了兩圈。
槍尖點在葉無憂胸膛，帶著幾分笑意又有些許嚴厲的颯爽話音傳來。
「小子，難道只是法相麼？」
葉無憂眼角輕顫。
身後傳來陸青山那若有若無的輕咳聲。
「師姐，讓他走吧，他現在有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女子略一挑眉，輕嘖一聲，神色有幾分不屑。
只是照舊舉著槍尖對葉無憂指指點點道。
「可惜了，若是本將多活些年歲，你這小子不該是陸青山的徒弟。」
哦？葉無憂聽著，感覺若真這樣這樣也不錯。
話音再度傳來。
「如今你也成了武夫，很好很好，但即便是粗鄙的武夫，也要多讀書啊。」
這話讓葉無憂有些不明覺厲。
可女將卻是略一向前，一手搭著葉無憂肩膀，在他耳邊道。
「少學你師父讀那些狗屁不通的之乎者也，多看看其他的書籍，未來一定大有成就。」
「其他的書籍？」葉無憂有些疑惑。
女將猶豫一瞬，隨後搭在葉無憂耳邊，竊竊私語道。
「就那些，我原先給你看的，你當時不也看的起勁，記得每年給我燒一點，我不要全篇都是那種描寫，那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要走劇情流的，這是我的閱歷心得。」
葉無憂正色道。
「師叔，我才不看皇……」
女將眼神一變，手中槍尖翻轉，直指葉無憂。
「但是話又說回來。」葉無憂伸手指天。
女將輕笑一聲，收起了長槍，轉身而去。
葉無憂繼而扭頭望向一旁，陸青山走向前，目光卻是望著前方的女將追隨而去。
「無憂，為師的時間不多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會將大炎的事情處理好。」
「北原之外，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大炎有洛河自地脈中蔓延流淌，昔年我探訪青丘，看見草地枯黃，那並非神通所為，而是其地下也有玄機所在。」
天空之中，葉無憂的身形閃爍，神道術波紋在其腳下浮現。
他一直在思索陸青山方才所說的話語。
先前聊完了關於『陸青山』的過往，如今大炎這般局勢，才是真正要解決的問題。
只是在聽完葉無憂的述說後，陸青山極為篤定的下了定論。
如今的一切異常，都並非是一人所能操控。
畢竟昔年陸青山是唯一一個在戰前，探訪過青丘，甚至踏足北原境地深入了解妖族的人。
他對於妖族內的變化，有著更深的見解。
死去的「妖族」彼此整合，如同一個整體，目的明確。
而死去的「人」則各自分散，甚至還能讓部分『人』留有意識。
兩方的不同，讓陸青山篤定一件事情。
那幕後之人的手，伸不到妖族。
可當葉無憂問到那人是誰，陸青山卻是笑而不語。
「一個老朋友罷了。」
「很老很老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