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群魔亂舞,詭異齊現(6000字,這個劇情真沒法分章))
大殿之內交流的話語聲不斷。
話語聲此起彼伏,借著這一次洛河開啟,恰逢北境妖族禍患,大炎之內本來已經鮮少來往的幾方勢力如今終於是坐在了一起。
當然,還有那位自大玄遠道而來的幾位客人。
陸青山平靜坐於一旁,閉目不語。
元帝位居上方,威嚴的臉上帶著平淡笑意正與他人說著什麼,那位老宦官正安靜的站在他身後。
這一切自有他那位師弟去應付。
緊閉的雙眸之中有著一絲疑惑。
天衍之法修到如今這種境地,神道術的玄妙卻是讓陸青山在冥冥之中,對於未來的些許事情有著無形感應。
陸青山久違的,感到了一絲隱約的不安與心悸。
那麼這份不安來自於何處?
妖族?前幾日妖族是有潛入京城,無非是在地脈下做些手段,想一舉將太安直接毀去。
這算不得什麼大事。
謀劃早就被自己給毀去了。
他輕輕攤開手,天衍施展,小人輕叩。
推衍出的一幕幕,都很正常。
但偏僻這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天衍之法唯一的弊端,便是無法推算出詭異所帶來的變化。
因為詭異,因為這些大道殘骸本就不可以尋常規則論之。
所以這種不安,是因為某種詭異,所帶來的無形變化?
陸青山眉頭緊皺。
那一日的天衍,自己所窺見的一幕,會是真的麼?
皇城之中,那屍山血海的場景是葉無憂造成的?
不,葉無憂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而且他也並沒有這個能力。
不過未雨綢繆。
「今日洛河之後,便讓他離開太安回到天瀾。」
陸青山這般想著,但隨即若有所覺,輕輕抬頭,目光望向殿外。
氣機乍現,轟鳴如雷。
交談起伏的殿內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是誰這麼大膽子,在皇城,在如今這座殿外動手傷人?
元帝輕瞥一眼身後,那位老宦官心神領會,輕輕揮手,那籠罩大殿分隔內外的無形陣法便瞬間消散。
殿外的景象一瞬間浮現在了眾人眼中。
劍氣縱橫,攜雜風雷之勢,氣機化為磅礴漩渦,堅硬的古樸台階此刻生生炸裂。
玄光繚繞,古韻青蓮浮現,花瓣如同隨風起舞,輕飄飄的向前追去,但卻似乎無處可避。
截然不同的幾道話語聲傳來。
「閣下為何做出事,又是哪門哪派,葉無憂又與你有何仇怨?」
「你……殺了他。」
「許清遠啊,半年前本道子以為你已經死了,如今站在我面前是想做甚?該說伱膽大包天還是不知死活,在這兒殺了那位國師傳人?本道子倒也佩服你的愚蠢。」
殿內一瞬間從安靜變為死寂。
無數道目光此刻投向場中一人,望向陸青山。
後者眼眸之間似乎有些恍惚,但下一刻,便已經踏至殿外。
但有一人更快一步,那位灰袍老者此刻已經出現在了殿外,站在了那位藍袍青年身旁。
「許清遠?他不是已經半年前死去了麼?就連本命玉牌都碎裂了。」老者喃喃道。
無數道身影接著自殿中魚躍而出,身上氣息凜然,目光望向一旁。
地面上有一攤碎肉。
白衣少女持劍站在一旁,往日清冷的面容上此刻滿是痛苦。
藍袍青年,如今的道子張世軒,頸間有一抹鮮艷殷紅,但仍是雙眼微眯,十分不解的望著前方。
方凝雙手依舊結出古樸法印,眉頭緊皺,她有些不理解。
許清遠?那是誰?大玄的人麼?
他為什麼要突然對葉無憂出手,又是以什麼手段殺死葉無憂的?
方才一切幾乎是瞬息之間,方凝甚至都未曾反應過來,只覺得心神恍惚了一瞬,站於台階之上的葉無憂便頃刻間化為了肉沫。
而在眾人目光下,那身形一連退出數十丈遠的身影,此刻臉色陰沉無比,手中一柄黑色長刀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葉無憂目光望向身前。
白露此刻正雙目露出凶芒,冷眼望著殿外那群人,張開手,橫檔在葉無憂身前。
方才旁白的話語及提醒,讓自己氣機不受控制的乍現而出,化解了這一次實實在在的殺機。
但這殺機卻並非如同自己所預料一般,來自於那替換許清遠的新一位道子。
而是方凝與陸採薇。
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為什麼說自己是許清遠?
他們把地上那攤碎肉當成葉無憂了麼?
「你們究竟在做什麼!他才是葉無憂!」白露秀眉緊緊皺起,向著方凝喊道。
她只認識方凝與陸青山。
然而方凝皺眉望著白露,微微搖頭。
「你在想什麼,他方才……明明殺了葉無憂。」
但下一刻,方凝目光有些疑惑……
不對,如果葉無憂死了,那白露為何?
可是方凝心中剛剛泛起這一絲疑惑,下一秒,就有一個想法莫名的浮上心頭。
是了,這也並非是白露,只是另一隻妖狐罷了,妖狐最擅長化形。
葉無憂輕輕抓住白露手臂,搖了搖頭。
「這是詭異所造成的……白露,你還認識我麼?」
白露點頭,但片刻後搖頭。
「你現在的樣子明明和我印象中的葉無憂一樣,但……沒有熟悉的感覺,甚至感到陌生。」
「可我沒那麼蠢,你身上的氣息,連帶著那份契約烙印,讓我知道你就是葉無憂。」
是因為本命契約的關係麼?
【凡人終究是愚昧不堪!輕易的便被這廢物殘骸給影響,也好,既然先前那瘋子要拖你入局,那眼下的破局之法倒也簡單】
【碾碎他們!】
殘骸,又是殘骸!
腦海中思緒飛快運轉,許清遠先前的異常一幕幕浮現在眼中。
自己之前為何分不出那獄卒與許清遠的區別,直到最後許清遠出手,才意識到這一切。
許清遠所說最後的手段是什麼?
為何許清遠意識到可能會有第二個道子替代他時,究竟想到了什麼?
瞳孔猛然一縮,葉無憂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把一切都給自己?替我活下去?
當真是替他活下去了。
在此刻所有人眼中,自己與許清遠的身份已經發生了變化。
自己剛剛斬殺,死的不能再死的許清遠,在他們眼中是葉無憂麼?
【身份互換】
許清遠……你真是該死啊!
事到如今,他怎麼還能不明白那瘋子最後想的是什麼?
那瘋子他想到了可能會有第二個道子出現替代他,繼承他的一切。
所以許清遠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用了他所謂最後的手段,那個看不清面容的大道殘骸。
那是許清遠的第二尊詭異。
他讓自己變成了許清遠。
這樣繼承他一切的,將會是自己。
許清遠自以為只要他這個身份還存在,就不會有第二個道子。
最完美的結果,便是葉無憂既是大玄的道子,又是大炎的國師傳人。
可很顯然,眼下一切都脫離了預想。
變成了最壞的結果。
多了一個陌生的道子,多了一個本該已死的許清遠,少了一個葉無憂。
「我就說了,不要在【回溯】里做多餘的事情……自以為是的蠢貨,根本就無法預料未來會衍變成什麼樣子。」
熟悉的話音突然傳來。
「住手。」
本欲再度出手的陸採薇腳步一頓,灰袍老者氣機乍現,但聽見話音之後,也是默默讓開。
思緒只是一瞬,當看見陸青山從殿中走出時,葉無憂心神一震。
他第一次見到師父那般恍惚的神色。
但葉無憂隨即冷靜下來。
他向著人群,向著陸青山攤開手,三層天衍在手心浮現。
葉無憂知道,此地唯有陸青山能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縱然那詭異似乎能改變人們對於【身份】的認知,但改變不了自己所掌控的東西,改變不了自己擁有的記憶。
天衍,只有自己會的天衍!
然而這一舉動,卻並未引發任何波瀾。
反倒是白露此刻眼神一怔,隨即語氣急促道。
「你眼下還在做什麼?」
陸青山就如同什麼也未曾看見一般,目光從那攤已經碾碎的屍骸上移開,緩緩望向前方。
望向前方的葉無憂。
他的眼中露出不解,甚至泛起了一絲從不曾見過的怒意。
陸青山緩緩伸出手,指向葉無憂。
葉無憂的目中傳來一絲不可置信和深深的茫然。
「師父,陸青山!!!我才是葉無憂啊!」他發出了最為沉痛的怒吼。
這一刻,葉無憂如臨深淵。
【往日的臭腐儒此刻早已經對你充滿殺意,是了,他早就不安好心,先前那莫名的忌憚就如同一根刺扎在你心中】
【大道殘骸所造成的影響豈是這群凡人所能看破的?】
【眼下你不再猶豫,歷經萬載,你決不允許再有人背刺於你!將他們送入超脫,他們自能領悟這一切,九泉之下也該當無憾】
詭異只有詭異能抗衡。
【回溯】與【身份互換】所帶來的影響,已經將局面衍變成一個前所未料的局勢。
強烈的生死危機傳來。
葉無憂的目光之中,陸青山身後的那尊黑色虛影,似乎動了動。
夠了!
他一把抓起白露,幽靈將他們二人包裹,陷入了隱匿之中。
可是這樣真的能避免陸青山施展的【死亡】麼?
陸青山依舊維持著伸手,指向身前的空白。
但他的眼中卻是有些怔然。
那一指始終不曾落下。
那道身影的面容明明極為陌生,那不是葉無憂。
但最後那句話語。
「師父,陸青山!!!我才是葉無憂啊!」
陸青山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天衍。
葉無憂真的死了麼?
天衍之法中,自己最後看見的那一幕。
星夜漫天,自己站在大殿外,所窺見的那一幕。
屍橫遍野滿是鮮血的廣場之上,是葉無憂持刀走來。
可葉無憂死了,那一幕如何發生?
如果葉無憂死了,那麼那個人是誰?
那如果他還活著……
所以自己看見的,所推衍的那一幕會是真實發生的麼?
可無論哪一種。
陸青山都無法接受!
往日裡始終面容平靜,神色風輕雲淡的陸青山,此刻眼中浮現了一縷痛苦與茫然。
那名身著藍袍的道子,張世軒此刻眼神冰冷,頸間的傷口還隱隱作痛。
他回過頭,先是輕瞥了一眼那坡腳婢女,隨後望向宋老,這位六境的護道人。
「宋老,莫非就這般放那許清遠離開不成?」
「他明明已經死了,但現在還活著,身上的秘密難道要拱手讓人?」
「別的不說,單單這完全不限身形的斂息之法就不錯。」
宋老雙目微微眯起,目光一瞥,隨他一同而來的大玄幾人就要追出去探查。
但卻被一道話音所阻。
「你敢!」
方才還陷入痛苦之中的陸青山,此刻已然抬起了頭,目光淡漠的望向眾人,絲毫沒有掩飾其中的……殺意。
「不管此人做了什麼,我會親自帶回。」陸青山冷言道。
宋老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陸大人,許清遠其實是我大玄白雲觀的前任道子,半年前已經身死……理應交由我們處置。」
回應他的,是一句平靜話音。
「需要陸某再與你說一遍麼?」
宋老神色緘默,終究是沒了聲音。
修行到他們這份上,與那些年輕的小輩不一樣。
他們知道了很多隱秘,故而或多或少都有了一個共識。
但凡是身懷詭異之人,莫要把他們逼近絕路。
否則事情的發展,將會無法預料。
陸青山目光平靜掃過周圍,看向陸採薇,剛想說些什麼。
身後大殿突然傳來一陣氣機波動。
伴隨著一道慘喝。
主位之上,剛剛站起身的元帝,雙目圓瞪,在他的胸膛處,有一隻手掌伸出。
這位在大炎皇位之上高居了三十多年的元帝,此刻雙目渙散,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微微側頭。
「你,你……為什麼?」
元帝不理解。
從他還是藩王世子時就跟在他身邊的老人,為什麼會突然出手背刺他?
身後的老宦官目光平靜,但臉上的神情卻是愈發愈怪異。
老宦官終究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下一刻。
這位老宦官身形被一股巨力掀起,牆壁轟然倒塌,連帶著那宦官身上的血肉都紛紛炸裂開來。
一拳又一拳,隨手便能將葉無憂打飛的力道,此刻轟然砸落在那宦官老者身上。
但隨後,陸青山的目光一怔。
身下那本是宦官的老者,此刻不知何時變了一副面容。
元帝。
不,並不僅僅是面容而已。
氣質,氣息,聲音,一切的一切都與李元一模一樣。
「師兄,你要殺我麼?」話音帶著不解,從身下之人傳出。
陸青山深吸一口氣,隨後再度一拳,砸在那人臉龐之上。
轟鳴聲自大殿內傳出。
道宗老者正給那位氣若遊絲的元帝服下丹藥,但眉頭仍是緊皺。
似乎……沒救了?
陸青山的身影后掠幾步,望向前方那道龐然身影。
身形象猿猴,白頭紅腳。
「朱厭……原來當初從天牢中,那幫妖孽所救的是你麼?」
陸青山自然記得這曾經關押在天牢之內的妖獸。
那隻被稱做朱厭的妖獸很強,曾經只不過是四境而已,但短短數月便到了六境。
朱厭不能輕殺。
從古至今,朱厭現世,便代表著戰爭。
陸青山想知道的,是為何沒有任何人可以察覺出這妖的存在。
似乎為了解答眾人的疑惑,伴隨著猙獰的笑聲,朱厭伸出如人般的利爪,在臉上輕輕一揮。
一幅幅臉龐浮現在了他的面容上。
老者,幼童,女子,男子,青年,壯年……
一張張臉龐瘋狂變化,連帶著那妖身上的氣息也如同人一般正常。
【千人千面】
陸青山輕嘆一聲,眼中露出一絲遲到的瞭然。
他的天衍之所以推衍不出這些變化……是因為此地的詭異太多了麼?
詭異所帶來的變化,是無法算到的。
這大炎皇城之中,此刻究竟有多少詭異?
陸青山算不到,眼下的複雜局面,他甚至忘卻了一些事。
【死亡】【回溯】【身份替換】【幽靈】【千人千面】
如果再加上那藍袍道子身上的不知名詭異,以及葉無憂不曾融入的【遺忘】。
相當於七具詭異曾同時匯聚在這小小的殿中。
朱厭此刻放聲大笑。
他似乎並未想過活著離開。
「你們這幫人族還真有意思……我們一連幾個計劃都被你們給毀了,本王作為計劃的最後一環,眼下卻也是沒什麼大用了。」
「本還想繼續隱藏下去的,但想了想,這麼好的機會,殺個你們的皇帝玩玩倒也不錯,不是麼?」
萬劍穿心。
劍宗宗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大殿內,六境天權境界巔峰的氣息一瞬間將那朱厭給生生碾壓在地上。
「呵呵,無所謂,本王沒想活著離開,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你們怎麼連續壞了我們的計劃?」
計劃,什麼計劃?
「最初我們以這詭異,配合青丘的那隻得道妖狐,讓萬妖化形進入你們國境,最多半年便滲透全境,但卻被你們發現,你們是怎麼破解的?」
「那方寺廟下,我們折損了不少力氣,三個月前給那傢伙送了柄以千萬生靈血鑄造的寶刀,本來最多還有數月,它便能完美的脫困而出,再無人可擋它半步,但卻被你們生生給毀去了。」
「結果這兩個計劃都出了岔子,本王作為最後的操刀人待在你們這皇城,倒也毫無意義了。」
是麼……原來是這樣,陰差陽錯,機緣巧合卻是造成了這一切。
好像都是葉無憂發現的。
這是機緣巧合麼?
這只是機緣巧合麼!
陸青山此刻根本不想去聽。
他先是走到了自己師弟身旁,蹲下身,目光平靜。
一旁的道宗老者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陸青山,本道用秘法吊住了他的性命,但也是透支一切的法子,最多七天。」
「七天之後呢?」
道宗老者沒說話。
陸青山沉默了很久。
「多謝了。」
殿外突然再度傳來轟鳴。
伴隨著氣機的洶湧和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
「給我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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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外。
在殿內爆發出轟鳴的那一刻,周圍幾乎所有大炎的修行者,又再度湧入了進去。
一襲藍袍的道子張世軒面色陰沉的站在殿外,並未在意大殿之內發生了什麼。
他們並非大炎的人,自然不會在意那位皇帝的死活。
某種意義上來講,那位皇帝如果死去,未免不是個好事……
他的目光在那持劍少女身上一掃而過,微微皺眉。
這是那個陸家曾經逐出家門的女子?
後者此刻目光一直盯著地上那一攤屍骸碎末。
幾縷紫色衣袍碎片被風吹散。
而後,陸採薇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
嘖,看起來陸家那女子倒是有些在意這陸青山的傳人啊……
可惜,已經死透了。
收回目光,張世軒側頭淡淡道。
「宋老,那應該就是許清遠吧,他活著的時候,你知道他身上所掌控的是什麼嗎?」
「老身也不曾知曉。」
張世軒並不訝異,接著道。
「半年前,他獨自離開宗門,不知去了何處,結果死在了外邊,眼下卻是活生生的站在了我們面前。」
「宋老,本道子不想看見他,但是想要他身上的秘密,你覺得呢?」
張世軒目光望向灰袍老者。
後者沉默良久,方才緩緩開口。
「道子,眼下這個關鍵時刻,還是莫要節外生枝,以免壞了計劃如何?」
張世軒嘴角掛起一絲輕淡笑意,語氣寒涼。
「宋老也知道計劃啊,那你應當知道計劃中誰才是關鍵。」
「涉及宗門,本道子當然也想出一份力,只是如今現在心有迷惑,又恰逢受了傷勢,狀態不佳,怕是一不小心耽擱了計劃。」
宋老輕嘆一聲,向著暗處揮了揮手。
下一刻,他身形掠出,幾道身影緊隨其後。
他們去往皇城各處的陣法出入口。
雖說許清遠眼下以不明的【隱匿】之法逃離此地,但是皇城之中是有陣法的,出入都受了限制。
只要自己一行人將皇城牢牢把控住,對方想要逃離談何容易?
但凡強行離開,陣法便會有異常。
張世軒雙眼微微眯起。
許清遠,你既然沒死,那現在出現是什麼意思呢?
他對許清遠很忌憚。
那個傢伙,曾經明明是白雲觀的道子,但卻對宗門各大長老,甚至連宗主的話語都不屑一顧,甚至無人可以制約他。
張世軒曾經很好奇,對方這麼猖狂,就沒人可以殺他麼?
但他最後還是死了。
獨自離開了宗門,死在了不知什麼地方。
若非他身死,很多事情,輪不到自己。
望著幾人離去的身影,張世軒這才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踏入大殿。
幽藍色的鬼手輕輕浮現。
琴劍虛影頃刻顯現而出。
連帶著那一柄銳利至極的刀鋒,綻放出極為珣爛的氣機漩渦。
張世軒目光一愣,抬手就要施展神通,身後的詭異浮現。
下一刻,他只見到葉無憂那通紅湛出血絲的雙眼,帶著最為強烈無比的殺意。
他沒走?他怎麼還敢在這裡?
寬大的殿門此刻盡數化為廢墟。
地面上,再度多了一灘碎末。
紫袍與藍袍殘破的混雜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