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僅僅只是擔憂罷了,週遊並不將其完全放在心上。
到時候若可以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若是金靈根和古丹種靈訣無法共存的話,那週遊會毫不猶豫散功,哪怕是重修也無所謂。
有天靈根存在,就算是從頭再來,以週遊現在的資源,也是能夠很輕鬆的再次踏入元嬰期。
畢竟週遊並不存在有瓶頸的情況,只要有資源和功法,踏入元嬰期也只是時間問題,天靈根的修煉速度也快,按照週遊推算,若是有天靈根和足夠多的丹藥,踏入元嬰期的時間,甚至不需要三十年!
這是從無到有的速度!
三十年,很有可能只是元嬰期修士的一次閉關時間。
頂多就是浪費三十年時間罷了。
用三十年換一個天靈根,那絕對是划算的,一旦擁有天靈根,那未來週遊的修煉之路將會更加平坦,修煉速度會更加快。
於是,週遊在想明白之後,靜下心來,開始默默修煉。
不放過任何修煉機會,已經成為了週遊的習慣。
……
南洲要比臨城大得多,地域遼闊,而且險地極多,就算是飛行也不敢速度太快,否則容易誤入險境。
有的險境或許不會太危險,但是想要離開險境卻是頗為麻煩,反而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故而在南洲這種地方,飛行過程必須要時刻保持警惕,並且速度最好不要太快。
因此足足花費了三天時間,週遊和蕭卓然才終於到了蕭家的地域。
蕭家龐大,有一個自己的主城,不過望月村並不在蕭家主城裡面,而是在主城北邊,飛行的話需要三四個時辰的時間方可到達。
到了蕭家主城附近的時候,看著遠處的蕭家主城,就算是週遊的眼裡也閃過一抹複雜。
他曾在這主城裡面,也待過一段時間。
後來才跟著蕭月影前往臨城的。
不過,蕭家主城並沒有給週遊什麼歸屬感,裡面也沒有親朋好友,故而對於週遊來說,沒什麼可值得留戀的。
當然,週遊還是詢問過蕭卓然,問他要不要回蕭家看看。
週遊並不怕蕭卓然回去之後不回來,就算蕭卓然就此離開,對週遊也沒有多少影響。
一開始週遊本來就沒打算留著蕭卓然。
是蕭卓然自己要求留下來的。
故而對於蕭卓然的去留,週遊沒那麼看重。
不過,蕭卓然還是搖頭,表示不用回去了。
他已經和他的父親簫葵告過別,蕭家雖然有幾個兄弟,但也沒有必要再回去一趟浪費時間,所以蕭卓然在深深的看了蕭城一眼後,跟著週遊從上方穿過,迎著烈日,消失在了天邊。
又過了兩個時辰,他們終於到瞭望月村。
望月村寧靜祥和,一副鄉村模樣。
週遊他們進入山村之後,按照白鶴留下來的信息,週遊找到了白鶴的後輩子孫。
按照白鶴所說,他作為蕭家安插在正氣盟的臥底,身份是有所隱藏的,他原本是姓郭,而對於他的子孫後代,他自己也幾乎沒有怎麼照拂過。
只是留了些寶物在他們身上,確保他的後世子孫能夠平安一世,便已足夠。
而白鶴在死之前囑託週遊,也並未讓週遊幫助他的後世子孫飛黃騰達,他這一路走過來,也有新的感悟,覺得人只需要一輩子幸福、平安,便已是最完美的人生。
故而,白鶴只是囑託週遊,若是他留下來的寶玉沒了靈氣,希望週遊能夠贈與他的後輩能夠護佑平安的寶物,能保護他的後輩十代平安即可。
除此之外,他也拜託週遊,將他的一樣物品埋在村內,也算是落葉歸根了。
雖然白鶴最後變成了血魔,但週遊也是得到了白鶴的頭顱,一路將白鶴的頭顱帶了回來,這也算是對白鶴最後的交待了。
週遊來到白鶴家門外,看到了其後輩闔家歡樂,幸福安康,都在白鶴的期望內,便也放心了,於是在暗中將白鶴留下的寶玉進行強化,再次注入靈力,可以確保他們二十代平安健康,便來到了村里一個山坡桂花樹下。
週遊挖出一個坑,將白鶴的頭顱用一個匣子裝起來,埋了進去,壘出墳頭後,刻下石碑,上書「郭東河之墓」,隨後朝著白鶴的墓碑深深一拜,留下幾壺酒,便帶著蕭卓然離去了。
蕭卓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感觸也是頗深。
待到他們離開望月村之後,坐在金羽雕身上良久,蕭卓然才說道:「若有朝一日我意外隕落,希望……你也能將我帶回蕭城,也算是我給我父親一個交代吧。」
週遊淡淡的看了蕭卓然一眼,也沒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頭。
隨後週遊有些迷茫的看著前方。
白鶴和蕭卓然在死後都有歸屬之地。
那麼自己死了以後,可還有一方土地供自己落葉歸根?
週遊不屬於這個世界,該如何去找到那個歸根之地?
想來想去,週遊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便是洱海邊上的那座小屋。
或許,那裡就是自己歸根之地吧。
週遊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目,繼續修煉。
……
接下來的旅程就顯得頗為無聊了。
週遊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遙遠的天啟城。
從南洲到天啟城,中間隔著越洲和瀾洲,越洲不如南洲那樣浩瀚,大約只有南洲一半那麼大小,可想要穿越越洲,也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
而他們僅僅穿越南洲,就用了十五天。
至於瀾洲,那就更加不用說了,比南洲還要更加遼闊。
這瀾洲是一個無邊無際的草原,想要穿越過去,保守估計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原本週遊想過要使用傳送陣的。
可傳送陣並不對外開放,幾乎都是各大家族或者修仙門派建造出來,專門對內開放使用的,若是沒有人引薦,根本就不可能給散修使用。
當然,也有一些大勢力掌控的坊市,為了修士能更快的到達自己下一個坊市,也設置了傳送陣,可這種傳送陣比較繁雜,一來傳送距離並不算遠,二來都是有固定的點。
傳送的方向並不是週遊他們所去的方向,尋找傳送陣需要一定的時間,傳送過後,又需要一定的時間回歸主路線,這相當於繞了很多冤枉路。
故而,與其去浪費靈石使用傳送陣,還不如一路往北,飛行前往天啟城。
這樣反而能見識一下這片浩瀚天地,到底有多遼闊。
有時候週遊甚至不敢想。
一個南洲都需要那麼長的時間才能跨越,而整個大啟國,得有多麼龐大?
其他更為高級的修仙國呢?他們占據的土地,更定更為遼闊,那他們又得有多龐大?
整個修仙界,有多寬廣?
修士一生,能走完整個修仙界嗎?
這個問題,週遊無法回答自己。
他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看看這個世界,能夠看看這世界到底有多大,甚至能夠走出這方修仙界,去天外看看,看看天外,又有多麼浩瀚。
唯有這種時候,週遊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轉眼間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
週遊他們穿越了越洲,穿越了瀾洲。
這一路上也遇上過不少事情,但最終也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週遊現在好歹也已經達到了元嬰初期,在整個大啟國都算是妥妥的高階修士,除了天啟城之外,其他頂尖修仙宗門,也就兩三個元嬰修士罷了。
可見元嬰修士都稀少。
到了這個程度,沒有人願意去輕易得罪一個元嬰修士。
故而週遊並不需要隱藏修為,就能杜絕大部分麻煩。
元嬰以下的修士,看到週遊就已經選擇遠遠遁開,生怕引得週遊不快,從而引來殺身之禍,而元嬰期的修士,就算遇上了週遊,也只會遠遠的一拱手。
幾乎很少有上來打交道的。
實際上,這一路上過來,遇上的元嬰修士屈指可數。
畢竟,那可是元嬰修士,每個宗門內最頂尖的存在,老祖級別的,平時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閉關的路上,他們很少在外面晃悠,遇上的自然也就少了。
「也不知道王兄有沒有到天啟城。」
蕭卓然看著遠處起伏不斷的山脈,不由得嘀咕一聲,他站起身來,手裡拿著一份地圖,地圖上有一個如同龍形狀一樣的山脈,跟眼前的山脈相差無幾。
在地圖上,山脈之後,則是一個龐大、巍峨的巨城。
巨城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其內有山川,有河流,有峽谷,有瀑布,有天有地,有世界上有的一切。
其內到處都是仙山倒懸,到處都是飛舟野鶴。
那座巨城,便是傳說中的天啟城。
與其說天啟城是一座巨城,倒不如說是一個微型世界。
據說其龐大程度,就算是比之一個南洲,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見此城到底有多龐大。
那幾乎是每個修士都嚮往的地方。
畢竟,天啟城本就坐落在一個巨型靈脈之上,據說是罕見的偽五階靈脈。
也就是說,在靈脈中心位置,其靈氣濃郁程度,達到了五階程度,那是化神期修士,才用得上的靈脈等級。
至於四階靈脈,整個天啟城都是,到處都是。
可以說在天啟城隨便找個地方修煉,其靈氣濃郁程度,都要超過一般的頂級宗門。
至少也是三階的靈氣等級。
這也是每個修士都想要待在天啟城的原因。
不過。
想要待在天啟城也並非易事。
天啟城的常住資格極為難得,要麼成為天啟城某個勢力的弟子,要麼成為皇庭一員。
否則的話,尋常修士想要在天啟城待著,就必須要繳納靈石。
一般來說,第一個月是最便宜的。
一個月需要一千下品靈石的費用。
這一千靈石僅僅只是入城資格,你若是想要在城內修煉,還必須得租城內的洞府,這洞府不管你是租誰的,反正是不能擅自開闢洞府。
否則的話,一經發現,會被打入天牢,至少關押二十年,而在天牢內,是沒有任何靈氣的。
至於租賃洞府的費用,根據週遊的了解,最便宜的洞府,也需要三千靈石一個月。
稍微好點的,那得上萬靈石一個月。
這真不是一般修士能夠待得下去的。
而且……這還僅僅只是第一個月的費用。
從第二個月開始,費用就會陸續上漲了。
第二個月,單單入城費就需要五千靈石。
第三個月,入城費一萬。
第四個月,入城費兩萬。
之後每個月多收一萬靈石,一直到十萬靈石封頂。
也就是說,如果在天啟城一直待下去的話,到最後每個月需要十萬靈石,這僅僅只是入城費。
這種規則以十年為一個輪迴,也就是說,第十年的時候,收取入城的費用會重新計算,從第一個月一千靈石開始算起,第二個月五千靈石。
若不到十年,則按實際待的時間計算。
期間你就算離開了天啟城,天啟城的陣法也會識別出來。
可見尋常修士,想要在天啟城長住,需要付出的代價有多高。
當然,像秦淵那種就不一樣,他是太白書院的傑出弟子,而太白書院本就隸屬於大啟皇庭,故而秦淵進入天啟城,只需要太白書院院長的一封引薦信,就可以在大啟護城衛報備登記,就算待再長時間,都不會收取一個靈石的。
週遊看著遠處那連綿不絕的山脈,目光也是微微閃爍。
在那山脈之後,就是整個大啟國修士都為之嚮往的天啟城了。
天啟城不但擁有大啟最為濃郁的靈氣,也擁有大啟最豐富的修煉資源,在天啟城買不到的東西,在大啟其他地方絕對不可能買得到。
這,就是天啟城的底蘊。
據說大啟雖然沒有化神修士,但是在天啟城內,卻有對付化神修士的手段,故而就算是那些五級修仙國,也不會對大啟國壓得太狠。
否則的話,一旦他們動用天啟城內的底牌,一般的化神修士也扛不住。
「終於到了。」
週遊吐出一口氣,看著越來越近的山脈,心情倒是波瀾不驚。
這近兩個月的路程,他看過了太多壯麗河山,對於天啟城有期待,但也沒有太多的興奮之意。
天啟城,他是無論如何也要來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