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藍母很肯定地點頭：「就算是重新裝修，改造的只是他們酒店的內部硬體。但一個酒店想要生意好，硬體設施和軟服務缺一不可。在他們的管理水平沒有調整好之前，我是建議不要接受的。」
「這方面您是專家，我支持您。」王鍾滄毫不猶豫地道：「稍後我會好好看看他們的財務報表，以便那邊問起來的時候我可以給出拒絕的理由。」
「好的。希望你能堅持你的立場。」藍母意味深長地道：「當然，我會為你擋住第一關的問詰。」
王鍾滄馬上傲然地道：「他們有什麼資格問詰我？頂多是從側方含蓄地打聽一下罷了。酒店的經營情況，他們自己應該很清楚。我們富耀集團不是沒有下設酒店管理，我們不是外行，容易被他們唬弄。」
藍母頓時失笑：「也對！那行，那你好好看報表。」
王鍾結束了視頻，馬上打開郵箱，調出藍母發給他的財務報表一一看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他開始在這份財務資料上做出了種種的標記。
又一個小時後，他給汪忠縱去了微信，再將這份標記過的財務資料發到了汪忠縱的手機郵箱裡。
這時已到下班時間，王鍾滄關電腦，回家吃飯。
待到晚上八點半左右，他從壹號公館的濕地公園親水走廊里散步回來，就接到了汪忠縱的來電。
「環宇酒店那裡，如果調整了管理層，在服務上有一定的提升的話，你們還是可以給個機會?」
王鍾滄沉聲道：「管理層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全調動的。他們的財務報表這樣異常，涉及到的高層應該不只一兩個，背後的關係怕也是挺複雜。這樣會不會影響到您？」
汪忠縱沉默數十秒後，嘆息：「有些毒瘤，既然發現了，就必須忍痛割掉。」
王鍾滄相當冷靜：「市里難道沒有對環宇酒店進行評估？那麼多的財務專家，就沒有一個指出來？」
「我只能說，它確實是牽連甚廣，以前也有一些財務上的關係沒有完全扯清楚，想要大動，牽一髮動千鈞。而且說實話，以前的財務人員怕也是有所顧忌，不敢指出太多的異常。你這一份，是最全面的。」
王鍾滄暴汗：「看來我捅了馬蜂窩。」
「不，是我和魯市長，故意借你的手來捅了這個馬蜂窩。」汪忠縱在手機里認真地道：「不管它的關係有多複雜，以往的問題有多嚴重，都需要去解決。以往我們已經暗中布署了一些局，找到了一些關鍵的證據和線索，只是看讓誰去撕破那層溫情的保護傘。這資料是你岳母給你的吧?她倒是還有幾分書生意氣。」
「是我給了她底氣。」王鍾滄笑道：「為母則剛。為了她的寶貝女兒，她不惜對抗任何惡勢力。何況還有我。」
「嗯，對！」汪忠縱會意地笑道：「你岳母在金融界也算是小有名氣，又在京都金融顧問團里有那麼一尊神師叔罩著，也不怕揭這層蓋子。我會和魯市長好好商量，怎麼樣去調整環宇酒店的管理權力，等理順了，希望你們可以再一次好好測評下它的營業能力。」
「好的!」王鍾滄笑道：「其實我也不想國頭企業太多沒落。」
……
結束了和汪忠縱的通話，王鍾滄想了想，撥通了齊恆昌的手機，講了環宇酒店的事。
出乎他的意料，齊恆昌居然對環宇酒店有一定的了解。
「富耀這幾個月來，都在針對一些經營好的酒店和經營差的酒店進行了大數據的調查。環宇酒店是津都市的老牌國頭酒店，而津都又是直轄市，所以我們也搜集過它的資料。正如阮教授所說，它主要是管理層權力混亂，部分高層的行事無所顧忌。其實它不管是地理還是配備的設施，都是相當不錯的。」
「管理混亂確實是害死人。」王鍾滄沉聲道：「你們那裡有沒有它的財務報表？我看看，和我岳母給我的有哪些不一樣。」
齊恆昌立刻應下，再又道：「除非津都市領導下大決心，好好調整，否則我是建議您別去沾它。它比當年的鼎盛更兇惡。」
「唉！」王鍾滄嘆息：「當長輩的要動手了，我們這些當晚輩的，只能搖旗吶喊，或者出錢出力啊！」
齊恆昌明白了：「那就先觀望吧！如果它的管理權力理清了，幾個關鍵的負責人被調整了，再換上一幫精兵強將，其實以它的地段和內部布局，還是很容易起來的。」
既然連齊恆昌也是這樣的看法，王鍾滄就放心了。
也是，當初環宇酒店算是津都市的老牌五星級酒店，至少在地段和內部結構配備上，它應該是屬頂尖的，否則如何做生意？
至於汪忠縱與魯市長有心搞的內部反腐，王鍾滄就沒有必要去參與了，又不是體制內的。
……
「他們真的拒絕了？」魯市長得到下屬反饋回來關於美能信託對環宇大酒店的借貸意見，頓時挑眉。
「他們提供了一些拒絕的大數據，表示環宇目前的經營狀態不理想，不適合他們的業務。但也表示，如果環宇在這方面加以改進的話，以後等大數據調整了，還是有機會再次合作的。」他的秘書十分恭敬地回答。
「都是一個套路啊！」魯市長輕笑起來：「不過也是，他王鍾滄畢竟不是慈善家。」
這時，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卻是汪忠縱打來的，表示王鍾滄私下裡提供了一些意見，請魯市長抽暇看一看。
等魯市長示意秘書先出去，再點開郵箱看過之後，眼睛微微眯起。
很快，他再對著電話道：「汪書記，我看過了。那您的意見是……？」
「該下重拳了。」汪忠縱在電話里意味深長地道：「不能把這個毒瘤留給下一屆。」
魯市長馬上會意：「只要它的組織結構合理，美能願意合作？」
「有潛力的項目，他們自然願意合作。」汪忠縱正色道：「他們搞這個公司，本來就是想幫助那些有潛力的公司自我增值，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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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看，我們該如何去布局？」魯市長腦子急轉，嘴裡卻很尊敬地問。
「咱們開個常委會，好好討論吧！」汪忠縱沉聲道：「這是大事，要充分尊重其他同志的意見嘛！」
……
王鍾滄並沒有太把環宇酒店的事放在心上，這個應該是汪忠縱要操心的事。
沒過幾天，各大院校陸續放假了。
王鍾遠也自己訂了機票返回了圳福，因為是特價票，所以他提前厚著臉皮讓王鍾滄派車去機場接他，在望天苑裡住了一晚。
「滄哥，」從機場回望天苑的路上，王鍾遠遲疑了一下，跟王鍾滄道：「我這半年裡，認識了很多的女孩子，但我還是比較喜歡伍暉。」
王鍾滄訝異地看他一眼：「表白了？」
王鍾遠頓時心虛地搖頭：「還在猶豫，想聽聽你的意見。」
「這半年裡，你和她約會了幾次？」王鍾滄溫和地問：「我請客蜜月旅行的時候，沒看到她。」「那時我問過她，不過她堅定地拒絕了。」王鍾遠馬上理直氣壯地道：「我覺得她不是一個喜歡占小便宜的人，也是一個很謹慎的人。關鍵是我和她在一起，不用想太多。」
「原則上，我不反對你的交友。不過你現在才大二，以後還要讀研，我不建議你太早定下，可以和她多了解兩年嘛！你別看我畢業就和你嫂子結婚了，那是因為我們認識了整整四年。」王鍾滄鄭重地道：「你們現階段，還是以學習為主。而且，你也要弄清楚，她對以後的事業規劃是什麼樣的，和你有沒有衝突。你的話，不出意外，畢業後就會先留在京城，弄一個京城的戶口。她呢？」
王鍾遠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我和她微信上聊過，她不考研，畢業後如果能留在京城就留。所以她打算多練練外語，爭取大三大四的時候出色些，早點接些翻譯任務，或許一畢業就能找到接收的單位。」
「如果她找不到，你是不是決定幫一幫忙啊？」王鍾滄斜眼問他。
「嘿嘿……」王鍾遠訕笑：「朋友嘛，她要是有那個實力，我能幫就幫嘍！」
「好，交往可以，不要觸線，」王鍾滄意味深長地道：「想走仕途，在生活作風這一塊，你就要很注意了。」
「我很老實的！」王鍾遠馬上挑眉：「我眼光高，也不會濫來！」
「希望如此！」王鍾遠輕笑道：「我決定有機會就多帶你見見世面，加強一下對美色的抵抗力。先在圳福呆兩天吧，不要急著回莞城，我會和三叔三嬸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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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鍾滄所說的，加強王鍾遠在美色方面的抵抗力訓練，卻不是帶他去某些擦線區體會，而是把剛剛度完了蜜月回來的謝浩遠叫來。
「讓小鍾遠體驗千般美女風情？」謝浩遠一聽這個就哭笑不得：「王董，大哥，我已經改邪歸正了，不花心了！」
「小雨知道是我讓你去帶他體驗的，不會怪你的。不能動真格，就是讓他近距離感受女人的挑逗。只要不觸線就沒事了。」王鍾滄滿臉無辜：「我這方面是真不懂。」
「那你不如找耀武，他那個表弟，就是你見過，金毛的那個，就是此中高手，現在又換了女朋友呢!」謝浩遠立刻道：「我家那口子現在正在養胎，我真不敢拿這事來刺激她。」
王鍾滄想想這事也對，是自己疏忽了：「也行。」
待他撥通了何耀武的手機，講明了此事，何耀武一口應承：「這方面的事，找他確實是沒有問題，他很會玩，但是，他自己的自控力都不行，別把鍾遠害了，我看，你得讓周原盯著。」
「可以。」王鍾滄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最近也不出門，周原可以管著他倆。」
「那今晚我去約我表弟。」何耀武笑道：「浩遠那邊就別通知了。」
……
有時候，王鍾滄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緣份，真是很奇妙。想起第一交次去金海灣碼頭，遇上小金毛時，他說起耀武哥那得意勁。
沒想到現在，自己居然還要藉助此人在泡妞方面的一些經驗。
當然，特訓王鍾遠的事，王鍾滄沒有跟父母明說，省得被數落。
這天他準時下了班，捎上早早來他辦公室的王鍾遠，一起去了和何耀武約定的茶樓，見到了在這裡乖乖等著的小金毛。
「一個是我表弟，一個是你堂弟，都是小弟弟。」何耀武感嘆道：「當哥不容易啊！」
王鍾滄深有同感：「一個一個來吧！」
他目視周原：「這兩天，你就帶人跟著小金與鍾遠，別讓他們出事。」
周原臉色古怪：「要是真有女孩子喜歡上鍾遠，不肯離開，怎麼辦？？」
「不越底限的話，感情的事情純屬自願，不怕！」王鍾滄沉聲道：「誰要敢行仙人跳，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咱們不能說浩遠哥是您堂弟，得給他換個身份，不然，有的是心機女弄仙人跳，告都告不過來！」小金毛在這方面很精通：「滄哥，不介意我給浩遠哥捏造個身份吧？」
「只要能達到鍛鍊他的目的，又沒有讓他失身，又沒有違法犯紀，其他都隨你，費用我出！」王鍾滄拍拍王鍾遠的肩膀：「老弟啊，你這個可以隨便花錢的待遇，我以前讀書的時候都沒有哦！」
見王鍾遠訕笑，一旁的何耀武也笑了：「那是鍾滄您眼光高！不然，您在學校里那麼有名，隨便勾勾手指頭，自然有大把美女願意倒貼。」
他也是和王鍾滄的關係變熟了，才敢開這樣的玩笑。
「可是那時我真的沒錢。而現在，鍾遠扮演的就是富家公子。」王鍾滄看著王鍾遠的目光透著警告：「而且，你們倆都要小心，堅決不能碰粉！」
「多帶幾個保鏢！」小金毛惡狠狠地道：「眼盯緊點，應該不會中招!」
周原也鄭重地點頭：「我會密切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