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但是吧……呵呵,椿之歌。
沒想到這個機會,居然是椿之歌給我的……嗯,畢竟名義上,還算是隊友嘛。
「呼,不枉我救她一命……懦夫,下次重組的機會可以靠著椿之歌的牽制去跟其他人匯合。」
「我知道啦。就是……」
我突然有種感覺……現在站在我跟前的這個女孩子……似乎有點自暴自棄的情緒。
雖然一副身體微微顫抖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但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
好像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厭世,椿之歌能拖住腐化多久?」
「不知道,但幾秒鐘就夠了。你得在她被干碎前抓住機會跟腐化拉開距離。在跟庫洛他們匯合之後,要用最快的時間活用你們的能力,制定好你們的群毆計劃。」厭世鬆了口氣。「呼……還好她來了,真是幫大忙了。」
「等會……椿之歌好像挺強的吧,你剛剛是說……她會被腐化擊倒是嗎?」
「嗯。所以說你這波犯錯就很笨啊……一開始你就不該想著靠試錯來跟這傢伙打的。」厭世自顧自道。「保持警覺,它自然就沒有壓你起身的機會。其實他的速度,也就那麼回事啊。」
「……哈?」
他在說什麼?
椿之歌……可是厭世你的女兒誒……
怎麼能說什麼,在她被擊倒前讓我先跑之類的話……
「懦夫,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我很絕情是嗎?」厭世無奈的嘆氣聲傳來。「你覺得為了自己能夠逃走,把椿之歌丟在這裡不管不顧是不對的……但是懦夫啊。
「首先你是來打團的,沒有隊友來幫你你就不可能逃得過腐化的壓起身。而但凡是有隊友來替你牽制這個強的可怕的怪物……那必然都是要冒著不小的風險的。
「如果現在站在你面前替你牽制這個怪物的人是庫洛呢?是勾萎呢?你也要白白浪費掉這次脫身的機會去嘗試保護他們,告訴他們這次他們的行為完全是無意義的,然後繼續原地等死嗎?我反正是知道,現在我們的隊友里,只有庫洛和椿之歌算得上有資格來牽制這個傢伙。
「而且,其實只要你能夠在重組完成後的瞬間,第一時間及時脫身,那麼接下來椿之歌反而是要輕鬆上不少的。力量上她完全比不上這傢伙,所以我不排除她有被擊倒的可能性。但只要她成功確認了你安全了,想必她也就能夠放開手跟這傢伙周旋了。」
「我超,厭世,你考慮得居然這麼多!」我從一開始埋怨的心情逐漸變得有些驚訝。
「嘛……彌生椿之歌最厲害的,就是她那包含有規則之力的,詭異的速度嘛。」厭世見我開竅了,一下子輕鬆了不少。「而且她的規則還有某種能力……似乎是能在冥冥當中確保她在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受到致命傷。」
「原來如此……難怪你表現得這麼放心。就算是被腐化擊敗了……她也不會死嗎?」
「她要是那麼簡單就能夠死去,那我也不至於追殺她幾個輪迴都沒有結果了。」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
「碰!」
我突然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重組完成的,但我在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腐化獰笑著變成一道銀色的閃電朝我衝來,而椿之歌速度很快也很勇敢的提起太刀守護在了我的身前……但是那一拳,居然直接毫不猶豫砸在了椿之歌臉上?
鮮紅的血液在瞬間飄灑出來。
它要把椿之歌也殺了……那可是能一拳把我腦袋連帶著頭盔都給打飛的拳頭!
椿之歌整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後仰,幾乎都要就這樣被放倒了……
她明明看上去只是個柔弱的女孩子而已!
在她被打得不由自主對我露出自己的側臉時,我看到了她的表情。
就連眉毛都沒皺一下,還是那樣……面無表情。
鼻子,嘴巴都給打出血來了……之前好不容易才恢復好的吧!
她……不痛嗎?
那種望著我的眼睛裡透露出了非常詭異一種恬靜的眼神,和之前與我獨處時的瘋狂截然相反……望著這樣的她,我突然覺得她……此刻,好像感覺到了某種終於如願以償的情緒……
她有病吧!
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她不會有事的,這一下子最多是個皮外傷!」厭世連忙開口道。「懦夫,別心疼她了,我說過她死不了的!要走就只能趁現在!」
趁現在嗎。
「你躲不開嗎?」
「懦夫?!」
我無視了厭世的話,一股只有我才能明白情緒逐漸在心中燃起。
「躲不開嗎?」媽的,我就是不能接受啊。
「我艹……媽的,我知道了……哎。你不是懦夫,你是英雄……」
因為我就是不能接受,憑什么女孩子要替我受苦。
「……哈哈哈哈哈?」腐化的攻勢沒有停下,想要順勢一腳就這樣把椿之歌踹飛出去,而椿之歌也早早就做好了用自己的身體硬接這一下的打算。
「我再問你一遍。」
腐化僅有的那隻眼睛突然瞪大。
因為一桿長槍不知在何時從它胸口穿過,將它牢牢定在了原地。
「躲不開嗎?」
「……躲得開。」椿之歌一臉茫然的抬起頭望著我,接著居然露出了一個微笑。
「那為什麼和個傻子一樣站在這裡?」嘖……你笑個屁啊。
「你好激動。」
「廢話!」
「真的是為了我而激動嗎?」
「不然呢!」
「我還以為,像我這種不器用的笨蛋傻瓜,永遠都不會有人心疼呢。」
……我靠。
她說的什麼話這是。
偏偏說這話的時候還露出了那麼好看的笑容……即便臉上還有著剛剛才被擊中的痕跡。
她受傷了……笑容里滿滿都是破碎感。她也並非不是感受不到疼痛,她只是太累了。
說起來椿之歌……只是性格有點讓我難以理解,實際上她其實……
好像有點可愛啊。
我確實是心疼了……心疼得不得了。即便我跟她完全沒有什麼關係……
甚至連物理意義上的心,都開始有些疼痛了起來。
「你臉紅了。」
「因為你太笨了,所以我生氣了,紅溫了。」
「哈哈……你肯定也是個變態吧?」
「……哈?」
「不然為什麼會對我……唔……哈……」直到椿之歌的表情開始逐漸崩壞我才反應過來。
我超!
我連忙撒開了剛剛還死死握在椿之歌脖子上的手……為什麼?
我剛剛是怎麼了……厭世呢?一定是厭世,肯定是厭世剛剛操縱了我的身體!
一聲嘶吼打斷了我的思緒,說起來是啊,腐化從剛剛開始就被我擁槍貫穿了身體插在那裡和個稻草人似的……現在居然已經快要掙脫束縛了嗎?真是……
幫大忙了腐化。
現在我要把剛剛挨過的打全部還給他。
在腐化即將掙脫束縛的前一秒,我手握單手劍一刀砍下。
被槍控在原地的它就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不過它依然還是有掙脫那桿槍的力量……說到底,我剛剛就應該直接點了結掉它。
只怪自己剛剛突然被椿之歌那帶有破碎感的笑容占據了整顆心臟……呼,好險。
不過現在出手也沒差。
一顆獨眼的腦袋就這樣骨碌碌的滾落了下來,但那張該死的臉上居然掛著一個噁心的笑容……
它沒死?
腦袋掉了都還沒死?開掛了?!
黑色的霧氣瞬間升騰起來,焯!又是這樣!
我一把摟住椿之歌就開始玩命似的沖。
真會變喪屍的啊!
「啊……它在自愈。」椿之歌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
「自愈?」
我停了下來,回過頭……啊靠。
黑霧不斷從腐化脖子的斷口噴泄而出
那顆腦袋在一眾黑霧的簇擁下和那個雪白的石膏身體逐漸相接。
還有剛剛,被我用長槍給扎透了的胸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癒合……
凌司玖好像說過……腐化吸收了一部分包包的力量……難怪,活性化,很容易就能讓人聯想到自愈啊。
這股自愈的能力,看來正是二之型的能力體現。
「……本想說我開了無敵掛這把怎麼輸的來著,這下好了……和我一樣是個噁心人的開掛狗。」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打了。
它會自愈啊……它會自愈,那我們又有什麼手段能夠把它逼到不得不現出原形呢……我想想看,一瞬間把它全身上下都炸得稀碎?
不行吧,我們哪有那麼變態的能力……而且這傢伙的肉體也挺強韌的,連砸了我頭盔好幾回手上連皮都沒破……目前受的傷也都是被厭世的武器給砍的。
怎麼辦呢……
「很困擾嗎?」
「有點。」
「楊某沒事的喲,你放我下來。」
「你想幹什麼?」我反倒不願意放手了。生怕這孩子又去做傻事。
「……我的規則能力里其中有一條,專門克制這種自愈的能力。」椿之歌很認真的握住了自己的刀。「『不可治』,會讓被我斬中的人,試圖治癒自己的手段全部失效。」
「……你真沒騙我?」我死死盯著已經幾乎自愈完成,正帶著一臉賤笑要朝著我們走來的腐化小聲道。
「這次它若是攻擊我,我一定會認真的躲開的。因為,我已經知道你會心疼我了。」
又笑……我的心疼又不是什麼很值錢的東西。
嘖嘖嘖……又來了,物理意義上的心臟抽痛。
不過確實啊……椿之歌如果真的有那種能力,那我們就有幹掉腐化的可能性了。居然這麼巧,瞌睡送枕頭。
因為就在剛剛……似乎有某些片段在我的腦海深處一閃而過。
無限又一次成功發動了。
如果我運氣夠好的…能夠將椿之歌那「不可治」的能力成功收錄,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就會輕鬆很多。
話說那個黑霧,椿之歌真的有辦法躲開嗎?
「沒問題的哦,有薇萌在的話。」
「薇萌是誰?」
「哈哈哈,就是萌萌呀。」椿之歌又一次笑出了聲。
「誰?」我一臉懵。因為我壓根不認識一個叫萌萌的女孩子。
「……她。」
勾女士?
此時勾女士正伏在教堂的二樓窗台欄杆上,臉上掛著元氣的笑容。
然後她微微張開嘴巴。雖然這個距離我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但是還是看懂了她的唇語:
預知眼,啟動!
綠色的光幕下一刻突然懸浮在了我們的右眼前……
「嗯?這次居然只能預知兩秒的未來嗎……不過足夠了。」
椿之歌話音剛落,就掙脫了我的懷抱,順帶一腳將我蹬開了。
才剛回過神來時,我就看到一顆圓形的黑色球體以極快的速度從我剛剛還待著的位置穿過,接著在遠處發出了強烈的爆炸聲。
「雖然被你抱著感覺很安心……但是一不小心,好像就要睡著了。」椿之歌雙手背在身後低頭望著我,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之後你還願意這樣抱著我嗎……就當是,哄我睡覺?」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她在我的眼裡是那麼的有魅力……或許是因為她現在的神態,和之前那副瘋狂的樣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嗎?
她還是她……被我掐住脖子的時候,臉上還是難以控制自己幸福的快要崩壞表情……但是我又突然覺得她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不然為什麼之前還那麼讓人不敢接近的椿之歌,在我眼裡會突然間變得這麼的有魅力啊……
「啊,對了,我該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上來求抱抱呀。」
「……朋友吧。」
「你居然同意了!那個,朋友?朋友的話,也可以抱抱嗎?」
「當然可以了,傻瓜……果然反差什麼的永遠賽高啊。」我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站了起來。
「那接下來,我要去了哦。」椿之歌眯著眼睛握住了太刀,這次是以右手正握,同時臉上還掛著輕鬆的表情。「要一起嗎?」
「右手正握,是吧?」我點了點頭,然後抽出單手劍,學著椿之歌的樣子握住劍。「當然一起呀。」
這回反倒是一旁的腐化對我開口了。
「……嘎哈……(彌音……你剛剛很弱,但是現在,我能看到一點點你當初的影子了。如今我不會再懷疑你的身份。)」腐化的笑容逐漸收斂。「吼……(但如果你以為這回帶個女孩就能像當初一樣打敗如今已經升華過後的我,那就太過想當然了。)」
我沒想到腐化居然是這樣的性格……它比我想像得,要理性得多誒。
「椿之歌,咱先等會噢。」我先是按住了已經躍躍欲試的椿之歌的手,然後開口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嘿嘿……(修正……不應存在的錯誤。)」
「真不是想著偷偷發育然後毀掉世界什麼的?」
「呵呵呵呵……(只是那麼簡單就好了……呵,你的想法變得單純。你不再像當初那般老謀深算,你也變了。)」
「嘖,如果你是想跟我敘舊的話……那很抱歉,交涉,結束了。」
椿之歌在我鬆開手的瞬間就以極快的速度拔刀衝去,而我也緊隨其後。
……
♀
我癱了。
是的,超人氣美少女阿左,此刻只能躺在教堂的某個房間裡面無所事事,完全幫不上忙。
即便我知道現在他們又一次打起來了……唉。我也很關心現在的戰況啊,但我能怎麼辦嘛!
都怪凌司玖偷偷給我扎了一針。我現在身上……還是軟綿綿的,感覺動一下都費力。
不過既然我現在已經沒用了……
我側身抓住放在床頭櫃的手機,然後連忙點開萊昂的頭像。
接著便輸入以下文字:
換人。
接著就只需要躺平就可以了。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鐘,也可能是一分鐘,總之我等待的時間並不長……總之在那個房間裡,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非常突兀的裂痕。
就像是玻璃被砸裂開了一樣……
「我說,真的沒問題嗎?」我凝視著那道裂痕道。
「沒問題沒問題,本來就有這種機制的啦。」萊昂的手一拳從內部擊碎了裂痕,然後伸了出來。「就跟你玩寶O夢似的,這隻精靈沒法戰鬥了,那當然允許你換下一隻啦。」
「行吧,那接下來就由你替我……呃?!」
「怎麼啦。」萊昂一臉蠢到讓人髮指的笑容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換人不是只能你換我嗎?就……一個換一個呀!」我瞪大眼睛道。「這這這……這算出千吧!」
「哈哈哈,笨蛋,咱這一直都還缺一個名額沒上人呢。因為包包不算是方舟勢力的隊友。」萊昂一臉滑稽的笑道。「阿舜,來,你先出去。」
「好的,萊昂大人。」
為什麼會是阿舜?!
「啊,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萊昂一屁股坐在了床邊。「你在想,既然有兩個名額,那為什麼不帶鱸魚,亦或是白靜這種作戰能力更強的人來呢?」
「……呃。」說太直白啦!
「對啊萊昂大人,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這次要讓我過來呢?明明……我只會拖後腿吧。」
「阿舜啊……現在只有你能操縱那玩意。」萊昂輕輕摸著阿舜的頭髮道。「過會可能就要辛苦你了。」
「這樣嗎?好吧……我會加油的!」阿舜面對著牆壁握緊小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那玩意?啥玩意哦!」
「好啦好啦阿左,你做的很棒……就是不跟我報備一聲就自己跑出來有點太讓我傷心了嗚嗚嗚……咳咳,總之,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萊昂眯著眼睛望著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這表情,看上去跟憋了一肚子壞水似的。」我翻了個白眼。
「哈哈哈哈……我可沒什麼壞心思。總之,接下來,就交給我和阿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