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五折的聲音落下，玉虛書店的門口一下就火爆了。
各種瘋狂的搶購聲音，更是不斷響起。
「來，懼留孫道友，俺要來一本撒豆成兵的秘法。」
「懼留孫道友，您看貧道仙姿如何？若是學會你們店中的一招半式，您看可否入得了玉虛一脈？當然，打雜都行。不！道童，做道童您看有希望麼？」
此人聲音剛落，另一人卻是揶揄道：「不要臉的臭道士，你特麼鬍子都快掛胸了，還道童？要點臉行麼？」話音一落，這人卻是滿臉堆笑的，問向了一邊的懼留孫，「懼師兄，俺會端茶送水，您看，俺如何呀？」
「......」
類似此等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他們很清楚，雖然在這朝歌城內，太子爺的腿肯定是粗的。
但萬一真的有機會，入了玉虛宮呢？
那可是真正的一步登天，三界正統啊。
背後的大靠山，更是那天地唯一的鴻鈞道祖。
顯然，許多心機較深的人，壓根就是想趁玉虛失利之時，再來送溫暖。
這樣顯然能比剛開始，就去拍馬屁要來的就會大點。
至於說真正純粹心存正義，只想為玉虛一脈貢獻貢獻的，只能是極少數。
畢竟，能混到仙家層次的，不論是散仙還是天仙、人仙，哪怕就是妖仙，那都不是沒腦子的傢伙。
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
他們也不過就是，趁著小殷洪做錯事的間隙，趕忙去想玉虛一脈，投遞一下橄欖枝。
若是換了平時，他們就是有心要去玉虛，也絕對不敢在這公開的場合，做出什麼表示。
就像剛開始，玉虛書店開門那會兒。
他們即使有心想買一本看看，那也是沒人真出手的。
無非就是在看小殷洪的態度。
如今機會來了，有心之人豈能放過。
如此，名義上是正義的申援弱者，實際上是急於給玉虛獻殷勤。
而更要的是，這種申援，就是當著你太子爺的面，你也不好責怪，否則天下之人必然說太子爺，沒有同情心，還專制。
如此這般，就造成了玉虛的門庭火爆。
而上方的小殷洪，也沒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一幕幕的發生。
他是想看看，這玉虛現在的真實號召力，究竟能有幾何？
而且他很清楚，若不給他們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怕是這些人還會把心中的想法，藏著掖著。
眼下，這卻是讓他看得清楚。
現在這近萬人的仙家，能保持在原地沒有動彈的，僅有六七千之數。
而這些人，隨意打眼一瞧，或多或少都是火山集市口裡有家業的。
而那些圍去玉虛門口的，多半都是散仙一流，無根無萍，不是太懼怕會事後，被小殷洪刁難的那種人。
若是這些還沒動的大仙們，沒了家業的牽掛。
小殷洪預計，這裡起碼還有跑出去半數，去捧玉虛的臭腳。
面對這樣的局面，小殷洪也是無奈輕聲一嘆。
「哎...看來玉虛積威已久，根本不是一次火山口事件，就能徹底動搖他們的根基啊。」
聞言，邊上的鯤鵬也是沉默的點點腦袋。
少許，才輕聲道。
「小傢伙，你總算是悟了。從龍漢時期開始，三清崛起，一向被三界生靈，頂禮膜拜。你啊，別看這些妖妖怪怪的，平日裡各種說玉虛如何如何不公。只要啊，但凡玉虛一脈，能拋出一絲絲的橄欖枝。那這些人，立刻便會跑去捧人家的臭腳。這就是底蘊，無數歲月堆積出來的底蘊。現在你知道，本座先前為什麼也不贊成伐天了麼？因為這也是本座的顧慮之一。」
「哎...」小殷洪也沒說什麼，只是那麼贊同地嘆息了一聲。
「伐天，伐的終究是人心。你別看人族現在以你和你父王為尊，可他們終究還是太弱了。而那些妖還有散仙，他們的意志，才是真正決定人心的方向。所以強者才是根本！再看眼前這一幕，你也應該清楚了。若是真的正式和玉虛開戰。他們玉虛一脈，要是開個戰時山門。只需一道玉虛法旨，公開在三界廣收門徒！那三界格局，立時就變你信不？」
鯤鵬這話以前從沒和小殷洪說過，不過這時候，他卻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畢竟，以前他要這麼說，可能會覺得小殷洪，根本不可能聽得進去。
眼下這一幕，卻是鐵一般的事實，希望能給小殷洪敲敲警鐘。
「所以，老叔你一直吊兒郎當的，是覺得我們就是蚍蜉撼樹麼？」此時小殷洪，瞅了一眼鯤鵬，很是正經的問了一聲。
鯤鵬聞言，老臉微微一紅。
「乖侄兒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老叔是佩服的。可這畢竟是因為你，沒有親眼見過鴻鈞道祖的法駕真身啊。若是見過，那你就知道什麼是渺小了...」
鯤鵬這話說得小殷洪，都是來了一絲興趣，因為正如鯤鵬所言。
小殷洪是真的沒見過鴻鈞，哪怕他深知洪荒史，可那也只是書上得來。
像什麼鴻鈞大破誅仙劍陣，鴻鈞講道，鴻鈞分寶等等。
這些故事小殷洪耳熟能詳，可你要問鴻鈞真人如何，小殷洪確實是兩眼一抹黑。
故此，小殷洪也是好奇的問道。
「老叔，當年你是親眼見過鴻鈞老祖的，你覺得他究竟如何？」
面對這個問題，鯤鵬也是沉默了半晌，好像在做什麼心理建設一般。
少許，才一臉正色的開口道：「當年鴻鈞講道從者三千。這三千來人，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怎麼說呢...」
鯤鵬又是想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氣後說道：「三千不如一！」
撕拉——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語，從鯤鵬口中蹦出，卻是驚得小殷洪倒吸一口涼氣。
直到小殷洪緩過神來後，才一臉疑惑地問道：「那...那應該都是老黃曆了吧？那時候人人修為尚低。他鴻鈞再強也不過是聖人啊！如今天下除了他之外，已然多了六名聖人，而且想老叔這樣的大能，也早已今非昔比。這三千不如一的話，是不是有點言過其實了？」
隨著小殷洪的話音落下，鯤鵬也沒急著回答，而是無奈地低頭苦笑一聲。
少許，才開口道。
「小傢伙，本座問你。你無聊的時候，若是養了三千隻雞。並且很耐心地訓練這些雞去打獵，去找食物。那麼你會怕這些雞麼？」
「這，這不一樣！我們又不是雞。」小殷洪很是不滿的回了一句。
「人之所以是人，雞之所以是雞，因為生來便已註定！」
鯤鵬這話落下，又是思考片刻，才很是一臉不甘的啟齒道。
「我們層次不一樣。因為我們只是洪荒生命，而他...來自混沌！」
很顯然，鯤鵬這話，無疑是在踐踏他自己的尊嚴。
而也是這話，小殷洪驚了。
他很清楚，要鯤鵬親口承認自己的血脈不如人，那是何等艱難的事情？
可他為了給自己提醒，終究還是講出了這樣的話。
「老叔...」此刻小殷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鯤鵬，只能輕喚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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