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有人看自己,方干本能的抬起頭,發現站在馬路對面的方可可。
他的內心燃起一陣酸楚,眼淚不斷的流出來。
「可可!救救二叔吧,我知錯了!我知道錯了!」
方干將包子全都塞進嘴裡,撲過來想要抓住方可可。
但封林上前一步,擋在方可可的身前,從容不迫的看著他。
他的心可沒那麼善良,做什麼事之前,需要想到後果。
似乎聽到門外的聲音,還在找錢的李秀,出來看了眼。
相比於方干,她已經徹底的拉下臉面,直接衝過來,跪在方可可面前。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可可,我知道錯了,回家吧,我一定把你當成親女兒!不!當成親媽啊!」
這兩年的生活,把他們徹底的養成廢物。
現在突然斷了錢財,而且還欠了幾十萬,他們拿什麼去還。
人家已經報警,目前正在審理,到時候,可能他們住的房子,都要交出去。
「我之前已經說過,和你們斷絕了關係,我希望你們不要在打擾我!」
方可可輕輕推開封林,她知道,這種事情需要自己站出來講清楚。
「可可!我的好孩子,二叔真的錯了,要不然這樣,你借我三十五萬,讓我把欠人家的錢還上!」
方干也跪在地上,傷心欲絕的捂著臉,「今後我一定好好做人,求你了!」
「可可現在也沒錢,我想你們很奇怪,為什麼她哥的錢沒有及時過來,因為他犧牲了!」
封林知道方可可的性格,在這種事情上心軟,只會被他們如蛆附骨般纏著。
當斷則斷!
「什麼?他……」
「對了,可可,方濤犧牲了,難道國家就沒什麼補助?」李秀急忙問道。
「你……」
方可可氣的差點背過氣,自己哥哥死了。
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傷心,而是想著補助。
「當然有補助,但只會給直系親屬,也就是方可可一人。」
封林拍了下方可可的肩膀,「她現在每個月有兩千五的生活費。」
兩人聽到這裡,面如死灰。
他們在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迷上賭。
否則,他們的手裡至少有兩百萬。
方可可回頭看了眼他們,並沒有絲毫的憐憫,拉著封林離開這裡。
這兩人全都坐在路邊,心中的悔恨,無窮無盡。
就在這時,一個戴著耳釘的年輕男人突然出現。
「方程!不是讓你找工作嗎?你怎麼又跑出來了?」
方干看著自己兒子,厲聲吼道。
方程壓低聲音,「聽說是她綁上一個大款,只寫了她的名字。」
「什麼?四百萬?」
李秀那圓臉都驚得變長了,心中不由想到,「難道那是方濤的補助?」
「應該不可能!我看是剛才那個小子給她買的!」
方干望著封林消失的方向,就算方濤真的死了,也不會補助那麼多。
「他既然認識方濤,手裡有個幾百萬很正常。」
「可惡!爸!那個小崽子太厲害,我們也沒有辦法。」
方程攥緊拳頭,還以為自己老爸是準備搶劫。
上次封林已經對他產生陰影了,到現在還感覺傷口隱隱作痛。
「你懂個屁!那小子或許是鐵石心腸,但方可可絕對不是。」
方乾的眼神中露出一絲陰冷,「我們需要計劃一下,只要能搞到兩百萬,就找個十八線小城鎮生活。」
……
另一邊,封林陪著方可可買完鞋子,將其包好,準備去姜靈的家裡。
封林是不想去的,但和姜家發生的時候,也不方便告訴方可可。
「哥,這張銀行卡你拿著吧,等我沒錢了會向你要。」
方可可之前就打算這麼做了,幾百萬一直裝在自己身上,萬一丟了怎麼辦?
今天見到方干一家,更加確定她的猜想。
現在他們欠了幾十萬,萬一趁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強迫自己怎麼辦?
封林目前是她唯一的親人,交給她保管也理所應當。
「這樣也好。」
封林將銀行卡收起來,他突然看向遠處,急忙說過:「可可,要不然你先去吧,我有點急事。」
方可可有些不高興的鼓著嘴,但還是點頭,「知道了。」
「放心,我馬上過去!」
封林伸手將她手錶旁的旋鈕按進去,他的手機跟著震動起來。
上次封林告訴她手錶的使用方法,只要按下去,封林那邊就能知道她的所在。
顯然,封林是有急事。
「哥,你先去忙吧,不要著急。」方可可笑著說道。
封林點點頭,急忙往遠處走去。
穿過幾條街道,他來到一條死胡同。
在胡同的盡頭,一個女人拿著綠色的蕭,正在這邊演奏。
那種音樂似乎能穿透空氣,觸及靈魂。
這首曲子,封林永遠無法忘記。
當初,遇到老頭之前,他和一群小孩子被關在籠子裡,如同餵養的野獸。
這首曲子是他們的集合鈴聲。
聽過這首曲子之後,必須立即起來,去指定地點站隊。
曲子結束後,沒有按時的人,必定會被拉出來,打的皮開肉綻。
「原來是有人彈奏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在這條巷子裡。」
封林保持著微笑,往女子走去,「我說美女,為什麼在這裡演奏呢?」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因為封林的出現,停頓了一秒鐘。
下一刻,她就繼續吹奏曲子。
封林準備再往前,卻感受到一股極強的殺意。
他回過頭,發現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的女人,年紀和方可可差不多。
留著短髮,露出俊俏的鵝蛋臉。
她的眼神有些木訥,如同失去了靈魂。
不能用人來形容,只能用木偶,傀儡。
看到這個人,曾經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原來,那個噁心的組織,還沒有毀滅。
這個短髮女孩雙腿跪下,將呆滯的眼眸垂在地面。
「小妹妹,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跪下了?」
封林為了證明自己不懂這首曲子,急忙向跪下的女人走去。
「這裡是華夏,打暈就行!」
突然,身後的年長女人,沒有感情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