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六韓、灰三十七。👹💗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二人一左一右,緩緩攙扶起了夏鳴。
灰三十七更是從懷中掏出溯流光給夏鳴灌了滿滿一大口。
平抑正氣、驅逐邪念。
夏鳴起身之際,那邊的姬玄禮也緩緩扶起了姬朧月。
狠狠地搖了搖腦袋,姬朧月笑了。
好!
好一個趙流澈!
敢算計我!
看著夏鳴背後的破六韓,姬朧月笑容更盛。
此刻的她哪裡還猜不出夏鳴的小心思。
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破六韓,竟然捨得如此做局!
蠢貨啊!蠢貨!
簡直就是一個無藥可救的蠢貨!
那破六韓只是一個不入流的試驗品啊!
他連世代都沒資格進入!
他只是一個雜血後代!
……
沒有理會姬朧月怎麼想,凝視著她那雙冰冷的眸子。
夏鳴拱手一拜,面色如常。
「乾元仙洲,人才輩出,朧月殿下,更是名不虛傳,在下輸的心服口服。」
寒眸凝轉,姬朧月冷冷看著對面的夏鳴,薄唇吐露。
「不,流澈公子,是我輸了。」
「公子所悟已然足以比肩仙法,朧月願稱您為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姬朧月此話一出,滿座修士無不動容。
他們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從二人的反應來看,似乎還是那趙流澈占了上風。
沒有和姬朧月再作糾纏,夏鳴乾脆利落地離開了。
風緊,扯呼!
眼下這種局面,遲則生變,豈能猶豫?
一行三人,直接閃遁萬里,有一隻耳遮掩蹤跡,夏鳴很是放心。
最終,於一處偏僻的地下洞府中。
三人安頓了下來。
夏鳴倒是還好,除了腦袋有點抽抽,其他一切正常。
就是破六韓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這一路上,他沉默的像是一塊石頭。
一塊刻著破六韓三個字的墓碑。
覺察到氛圍不對勁的一隻耳,直接選擇出去望風。
他將此刻的沉默留給了這對苦命的兄弟。
一隻耳走後,破六韓直接吐了一大口黑血。
黑血之中,隱約可見一顆顆殘破的牙齒。
吐完黑血之後,破六韓更是身軀搖晃,幾欲傾倒。
連忙攙扶住破六韓,夏鳴只覺得心中某個角落猛地一抽。
殘忍嗎?或許吧。
但是人啊,總該清醒地活著。
一把抓住夏鳴的袖袍,破六韓的聲音低沉且陰鬱。
他在說話,但是不像是用嘴在說話。
反倒是像是在用全身的骨肉在說。
骨節撞擊、血肉痙攣。
「弟弟……」
「她叫葉無林……」
「葉無林……」
心中呢喃著這三個字,夏鳴一點點閉上了眼睛。
無林參啊……無林參……
葉無林的人生,便是仙主所吃的人參。
是啊。
修仙、修仙、修到頭,不過只是吃人。
鬼使神差一般,夏鳴又想到了挖去他左目的何念生。
藉助於他的眼睛,何念生也看到了屬於他的仙路。
說來也是可笑,何念生困頓了那麼久。
得了一隻眼睛就開悟了?
呼——
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
夏鳴依舊無法排出心中的苦悶。
「難道我真的是破六韓的弟弟?我夏鳴到底是誰啊?」
「我的視覺!破六韓的聽覺!葉無林的嗅覺!為什麼!為什麼啊!」
「為什麼他們都要吃我們!難道說我夏鳴沒有病?」
「病的是他們!是這個世界!」
「他們想要吃我來治療他們的病!」
「馬馬的!」
「嘎嘎嘎!一定是這樣的!」
「我夏鳴何來的病!?我才是正常的!」
「誰踏馬的也別想吃我!」
念頭通達的夏鳴,一點點扶起了破六韓。
「哥,你還有我。」
「讓我們去殺了他們…」
「哥,有病的不是你我,而是他們。」
「兄長啊,走出你的仙路吧……」
「他們一直都在騙你。」
「化身饕餮,便是化神,左目為陰,右目為陽,陰陽一通,便是大乘!」
「兄長……讓我們一起弒仙吧……」
「將那些欺世盜名的仙人全部都扯下來!」
聽到夏鳴這話,破六韓緩緩抬起了頭。
他那雙暗淡的無神眼睛,陡然迸發出無比璀璨的光芒。
……
於此同時。
乾元駐地之內。
姬朧月正不安地來回踱步著。
沒有絲毫的預兆,姬朧月猛地止步。
「不對!趙流澈的肉身絕對有古怪!」
「他的血也聞起來怪怪的!」
「他必然是那個偷了極海血輪的賊子!」
「也只有藉助於極海血輪,他才能修出那般的黑日。」
「破六韓在撒謊!他一定和趙流澈達成了某種勾當!」
「這樣解釋,一切都說得通了!」
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姬朧月,姬玄禮目光深邃。
「敢問殿下,能有幾分把握?」
「九成!」
「九成嗎…煩請殿下繼續趕赴世子之禮,按照計劃行事。」
朝著姬玄禮微微頷首,姬朧月繼而言道。
「一路小心。」
「乾元千古。」
……
姬玄禮好似一縷風,拂過乾元駐地,直接朝著大觀邊境走去。
身為煉虛修士,姬玄禮承當著此行的關鍵任務。
——找回極海血輪。
本來按照計劃,他們是要先見了趙玖再做安排。
畢竟,趙玖可是第一嫌疑人。
可是這個突然冒出的趙流澈又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其實這樣也好。
這樣姬玄禮就可以提前通知族中智囊早做安排。
無論是仙洲的九世子還是這個黑日之趙。
大觀仙洲之內,他們都得好好謀畫。
仙人的子嗣可不是那麼好碰的。
出了大觀仙洲,一路向北,又是數個連亘的荒洲。
這些荒洲之內,潛伏著強大的荒獸,以及那些背棄仙洲的叛修們。
而姬玄禮此行的目的地,便是蒼梧荒洲境內的枯柳山。
枯柳山,昔日乃是一顆擎天的柳樹。
不過後來被人砍了。
砍斷的樹樁也就成了一座大山。
在枯柳山上盤踞著一窩大盜,實力強大。
他們明面上是大盜,實際上乃是乾元仙洲部下的暗樁。
等到姬玄禮遁身來到枯柳山頂的時候,他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四周靜悄悄,好似鬼作妖。
回首之際,於那清冷的月光下,姬玄禮看到一個身著黑色大袍的男人。
銀白色的月光,在男子的周身發生了扭曲。
它們扭曲成了一個渾圓的銀環。
光環之前,男人無怒無喜。
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間,姬玄禮的身軀猛地一顫。
該死的!
大觀二世祖!
他怎麼可能在這裡!
他的大日尚懸於仙洲之上,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身軀震顫的那一瞬間,姬玄禮便拔地而起了。
可惜啊。
夜色無邊,黑色無盡。
二世大手一抓,便將其牢牢捏在了空中。
「回答我的問題,我放你離去。」
看著面前的二世,姬玄禮反倒是緩緩冷靜了下來。
他很清楚,二世殺他輕而易舉,能殺而不殺,必有緣故。
「你想知道什麼?」
「乾元仙人……還活著嗎?」
聽著二世的問題,姬玄禮身軀猛地一震。
嗯?
大觀二世瘋了?
他這是什麼問題?
乾元仙洲尚在,仙人怎會死亡。
況且說了,仙洲即便是不在了,仙人都不見得會死。
本欲果斷回答,但是姬玄禮也知道,大觀二世不會問那麼愚蠢的問題。
於是乎,他又將這個問題認真地想了想。
這一想,他還真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仙人為何要極海血輪呢?
……
將姬玄禮的猶豫看在眼裡,二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大手緩緩握緊,姬玄禮直接被吞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姬玄禮,殞命。
站在枯柳山上,二世孤獨地看著極南天野那座無盡璀璨的大觀仙洲。
片刻之後,他的身軀又開始不安地顫抖。
他在恐懼。
他在害怕。
「趙流澈……趙流澈……這怎麼可能!」
「你怎麼能叫趙流澈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