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贈蜂
一說到養蜂,張安就想起來錢老漢是誰了。
之前張安剛開始養蜂子的時候,就想找人問問。
諸番打聽之後,才知道附近確實有那麼個人養蜂子,就是下河灣的錢老漢。
沒辦法,現在養蜂子的人太少了。
錢老漢雖然只養了兩桶蜂子,但人家好歹也養了挺多年時間,肯定比張安這種啥也不會的要熟悉。
所以張安以前就去過下河灣村里找錢老漢。
但可惜,去的時間不對勁,人錢大爺沒在家,出去走親戚去了。
回來以後,恰巧遇到了那個指點他養蜂子的大叔,所以後面張安就沒有去找過錢老漢。
雖然上次張安去找過,但沒見到人,所以今天張安沒認出來。
「錢老叔的蜂子都凍死了?您老沒給蜂桶加隔板保暖嗎?」
冬天防寒保暖是每一個養蜂人都必須要做的工作。
一般不太冷的年景,只需要保持蜂脾夠多,然後蜂多於脾就可以。
這就是蜜蜂的密集結團加溫保溫法,讓它們擠在一起,抱團取暖。
這種法子寧可蜂擁擠一些,也不能讓巢脾多一點,不然蜂群太小,就沒什麼效果。
但是太能的年景就不能用了,比如去年冬天,而保暖的手段,就是在蜂箱裡多加隔板,然後在隔板外增加一些保溫物品。
比如舊衣服破布料這些,如果太冷的冬天,可能還得蓋舊棉被。
但現在這個年代,大家條件還沒有那麼好。
在山裡來說,破舊衣服縫縫補補都還能繼續穿上幾年,一直穿到不成衣服才會用來做其他的。
比如收集起來彈成破布被子,或者當抹布,剪下好的部分,繼續補在其他衣服上,反正就是不會浪費。
舊棉被那就更別想了,一般人家那都是固有資產。
只要還能蓋,就不會棄用,如果蓋得到處都是大洞,已經蓋不成了,才會用來墊床。
所以一般人家用來蓋蜂箱的東西,最多就是麻布口袋。
冬天蓋上去,來年春天還能拿下來用。
當然了,張安並沒有問為什麼不把蜂箱搬到家裡。
就說錢老漢家裡,就一間房子,煤灶火灶都在家裡。
把蜂箱搬回家,估計蜂子死的比在外面還快,煤煙味或者柴火煙對它們來說,太致命了。
「隔板也加了,外面蓋了好幾條麻布口袋,還墊了厚厚的一層穀草,但是去年的雪太大了,它們還是沒熬出來,白岩鎮那個盧大成,他家蜂子比較多,還是蓋的被窩,但也基本都死絕了,剩下幾隻今年開春也跑完了。」
果不其然,錢老漢用的是麻布口袋,不過人家也不缺經驗,還加了稻草。
畢竟以前也遇到特別冷的冬天,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只不過張安沒想到,這麼幹了竟然都把蜂箱裡的蜂子凍死了。
而且錢老漢還說起盧大成,這人張安認識,就是跟他說如何養蜂的那人。
連他家的都凍死了那麼多,其他人家的蜂子估計也難於倖免。
那今年蜂子被凍死的原因,就跟保暖工作沒太大的關係了。
因為他老頭是張安見過最會養蜂的,不可能這些工作都做不好。
最大的可能,還是因為去年冬天下雪的那幾天太冷。
這時候張安才發現,自家這群空間出來的蜂子,好像還挺厲害的。
後院這幾箱張安就是正常的加隔層保暖,然後下雪之前被張建國抱回到雜物間裡,所以一隻蜂子都沒死。
而老屋那裡,因為被張安忘記了,啥都沒管。
就這樣,那些蜂子也才被凍死一部分,而且很多蜂子都是太老了,沒熬過去。
其實張安不知道,錢老漢過來找他分蜂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養蜂都會引蜂,雖然家裡沒有,但野外的蜂子可不少。
到大山里,隨便引個一兩箱蜂子對錢老漢來說簡簡單單不是事情。
「所以我聽說你們家蜂子好養不怕冷,所以就想過來找你買一箱回去養養。」
錢老漢一開始確實是從別人的嘴裡得知,張安家的蜂子今年還是很多,沒有被凍死的現象。
畢竟張安家後院那蜂群,開春以後都是一群一群的往外飛,根本沒有減員的樣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而錢老漢一開始不相信的,因為他知道養了蜂子的人家,蜂群基本都凍死的差不多了。
不過不信歸不信,他還是來長箐看了幾天。
直到看到張安家後院的蜂群,每天一群一群的飛到後山果園采蜜,他才相信。
畢竟要是被凍死了,也不可能恢復得這麼快,蜜蜂的繁衍雖然快,但也沒那麼快。
這就讓他覺得,張安家的蜂子跟他們之前養的土蜂子不大一樣。
畢竟冬天能抗凍的蜂子,那是每一個養蜂人都喜歡的品種。
而且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張安家的這個蜂子,確實比其他蜂子要好。
所以錢老漢才下定決心,過來找張安分上一箱回去養養,哪怕是多花點買一些都成。
「買就算了,錢老叔既然特意尋來,我豈有不給的道理,待會走的時候,提一箱回去好了。」
錢老漢想要分蜂,張安想想就答應了,畢竟他找了張建文帶他過來。
不說什麼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張安也會給老叔張建文的面子。
雖然現在的蜜蜂能值二三十塊錢一箱,好一點的可能五十。
張安家裡這些空間蜂子比外面的要好不少,遇到識貨的人,賣一百都沒問題。
但張安沒想著要收錢老漢的錢,畢竟他不缺這大幾十百來塊錢。
不如就當做是賣給錢老漢一個人情,都在附近,萬一以後有需要找到人家的地方呢。
畢竟百十塊錢的人情對於錢老漢來說,可不是一般的小人情。
「這怎麼行,分蜂給錢這是規矩。」
錢老漢聽張安說不要錢送他一箱,以為張安是在客氣,所以也客套起來。
畢竟張安能說客套話,但他不能當做理所當然,不然別人會說他不會做人。
「你娃子這蜂子肯定不值這點錢,不過伱先拿著,等出蜜了我再給送兩罐過來。」
為此錢老漢還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塊錢,遞給張安。
養了這麼多年的蜂子,他不會識不得這蜂子,但他確實沒多少錢。
不過也說了後面會給張安再送兩罐蜜蜂,這可就值錢了。
一罐蜂蜜通常是兩斤的樣子,兩罐下來就不止五六十了,這還是普通蜂蜜的價格,好的會更貴。
這麼一算下來,都一百多塊錢了,錢老漢確實是誠心想買。
「行了錢老叔,我家蜂子不少,過幾天還有一批要分出來,我正頭疼呢,反正就一箱蜂子,你拿去就是了。」
最近張安發現,幾個蜂箱裡的王台上都孕育了新的蜂王。
張安不捨得將它們給弄掉,那等新蜂王出來,分蜂是勢在必行。
不然他這麼多蜂子,萬一因為分蜂熱全跑沒了,那可就浪費了。
雖然空間裡還有很多蜂子,可以繼續引出來。
但這一批蜜蜂他已經養了兩年了,不光是為他勤勞采蜜,還為他看家護院,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而且分蜂雖然麻煩,但分好了以後,家裡的蜜蜂就更多了。
「那那我這個老頭子就承你娃子的情了。」
錢老漢不擅長這些人情來往,跟張安客套了幾句就不再堅持。
這句話,也代表他記下張安的人情。
這樣的人,往往也把人情看的比較重要。
隨後張安就帶他去後院選蜂子,但很可惜,幾箱蜂子都飛出去,沒幾隻在箱子裡。
沒法子,張安就帶著錢老漢去老屋看看另外的兩箱。
結果還行,之前被凍死了半箱蜂子的那一箱,還有蠻多蜂子在巢里。
當下張安就把這一箱蜂子送給了錢老漢。
錢老漢高興的不得了,這雖然只有半箱,但蜂群可比他以前養的一整箱要大不少。
如果王台上多出一隻蜂王,那隨時都能分成兩箱。
送走錢老漢之後,張建文老叔並沒有走。
「張安,你這蜂子比他們養的那些蜂子要好不少吧?」
看著錢老漢臨走前那高興的樣子,而且剛才給錢的時候那爽快的表情,張建文就知道張安這蜂子肯定不簡單。
「確實比外面那些蜂子要好不少,而且不單單是蜂子好,煉出來的蜜也要好上不少。」
沒有外人在這,張安說起話來就沒那麼謙虛了。
況且他說的也不是大話,現在養殖蜂種,他這雖然不是最好的,但起碼能排在前面。
「對了,老叔你還沒嘗過我家的蜂蜜吧,我這就給你整點試試。」
雖然張建文來張安家次數不少,但過來都是喝酒居多,這蜂蜜他還真沒試過。
儘管他推辭著不要不要,張安還是給他倒了一小盞,然後對了一杯溫開水。
「這蜂糖是挺好喝的,甜絲絲的,還有一點點酸酸的味道,不像其他的蜂糖那麼膩人,喝完之後好像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別說是蜂蜜,就是其他有甜味的東西,現在誰會不喜歡。
街上雖然有得賣,但農村很少會有人去買,因為要花錢,而且太貴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大家也都或多或少的嘗過,不說山裡的野蜂子很多,肯定有野蜂蜜。
就只說很多路邊的蘆葦杆或者蒿草杆上,只要出現蜂子,有疙瘩凸起,都能找到土蜂蜜。
張安他們以前小的時候,就喜歡找這樣的蘆葦杆或者蒿草杆,掰斷了直接吸食。
張建文只是只是喝了一小口,就覺得非常好喝,等喝完之後就感覺不一樣了。
以前雖然身體沒什麼不舒服,但幹活干累了還是有些酸脹,但喝完張安給的蜂蜜水,很明顯就能感覺鬆緩下來。
「這就對了,這蜜能夠緩解疲勞,幹活累了喝上一杯蜂蜜水,就能輕鬆不少,而且還能補血。」
之前蘇穎還沒懷孕的時候,每次到那幾天都非常虛弱,臉上非常蒼白沒什麼血色。
失血之症自然要補血,什麼當歸燉雞蛋,紅糖燉大棗張安都試過了。
雖然都有效,但最有效果的還是他們家這蜂蜜兌溫水,喝了馬上見效,而且還不麻煩。
「開年來老叔你一直在到處忙活,想必也夠累的,待會兒回去的時候帶上一瓶,每天喝一點,對身體有好處的。」
「成啊,不過不要太多,這個一丁點就能和上一大杯水,整多了喝不完放著容易哈掉。」
哈掉就是變質的意思,豬油或者蜂蜜這種保存不好,放時間長了就容易味道不好,農村人都叫哈。
張建文並沒有拒絕張安的好意,反正張安這裡有啥吃的,都會給他家送上一份,他早就習慣了。
「不過張安,你家蜂糖這麼好,應該能賣得比其他的蜂糖要貴吧。」
其他的蜂糖都能二三十一斤,張安家這個張建文覺得能賣更多。
「上次有城裡人特意過來買,給了八十塊錢一斤。」
上次有個人城裡人被蜂子蟄了,來張安家找蜂蜜抹擦,順道嘗了一口,就看上了這口蜜。
最後求著王芳賣一些給他,一開始給五十塊錢一斤,這價格已經是其他蜂蜜的兩倍,王芳聽著有些愣。
但那人看王芳不說話,以為王芳嫌價格低,所以加到了八十,最後王芳爽快的賣了他五斤。
也正是因為有那個人宣傳,後來有人特地跑到張安家來買蜂蜜。
張安雖然沒想著專門售賣蜂蜜,但有人上門,也不費他什麼事,這生意當然不會不做。
反正不算空間裡的,每年家裡的那幾箱蜂子都會給他提供不少,放著也是放著。
「啥,八十一斤?能賣這麼貴,你怎麼不多養點蜂子?」
雖然張建文想著這蜜會稍微貴一些,但沒想到能這麼貴,這一斤都當三斤價了。
「老叔,你看我那麼大一片果園,還有魚塘,平時還有那麼多事,哪來的精力搞這個哦。」
「得了吧,你每天不是坐著就躺著,我可沒見到你忙什麼。」
要是以前,張建文可能就當真了,畢竟張安搞的盤子確實不小。
但這兩年,張建文已經看破了張安的說辭,他哪裡是忙,分明就是懶。
看到張建文毫不留情的拆穿自己,張安也不反駁,臉上嘿嘿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