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嗎?可是我感覺我現在很清醒!」
白若霜扭頭看著白無瑕,緩緩鬆開了她的手腕,她臉蛋紅潤,確有微醺模樣。
「你是看我心情不好,還是有其它心事?」洛紫曦轉動著手中的空酒杯問道。
「就算有心事,我應該如實告訴師娘您嗎?」
白若霜露出了一絲笑容,只不過他的笑容帶著些許嘲意。
「若霜,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有什麼心事不能告訴我們?」白無瑕說道。
她已看出白若霜是真的有心事,而非是對師娘不滿。
「說吧!需要師娘幫忙的,師娘一定不會吝嗇!」
看著白若霜這般模樣,洛紫曦的心中很是不忍,語氣也軟了下來。
哪有做師娘的會真正和自己的徒兒置氣呢?
「只怕我告訴了師娘,又會重蹈當年覆轍!」白若霜譏笑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洛紫曦秀眉一蹙,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他回來找我了!」
「他?是誰?」
洛紫曦眉頭擰得更緊,拳頭也緩緩緊握,她似乎已經猜到了白若霜口中的「他」是誰了。
「明知故問!」
白若霜再次飲下一大口酒,口中發出一聲冷哼。
洛紫曦的臉色已逐漸變得難看。
「他到底是誰?」
林羽,白無瑕二人也異口同聲地問道。
「沈漠寒!」
聽到這個名字,林羽依然是一臉疑惑,白無瑕則是愣住了。
雖然她不知道白若霜和師娘之間矛盾的根源,但這個名字,她也曾聽白若霜提起過,只不過那時候每次她想要刨根問題,都被白若霜搪塞了。
看來這個叫沈漠寒的,就是若霜和師娘矛盾的根源,也是若霜心中的那個男人!
至於洛紫曦,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咬牙道:「那小子在哪?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看看,看看……」
白若霜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哼道:「我還沒見到他呢!師娘你就已經如此激動,我不敢想像與他見了面,師娘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這話既是說給洛紫曦聽的,也是說給白無暇,林羽二人聽的。
「你還沒見過他?」
洛紫曦的怒氣這才消了些,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這是他今天給我發來的信,我也不怕給你看!」
白若霜掏出信紙扔給洛紫曦。
接過信紙看了看,洛紫曦冷哼道:「花言巧語,若霜,當年你年紀小,容易被感情蒙蔽,我可以理解,但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還能被這種花言巧語所蒙蔽嗎?」
「花言巧語?」
白若霜不服地反駁道:「師娘,有沒有可能當年就是你的錯?你打著為我好的藉口滿足你復仇的快感,你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責任,難道煉獄門內所有的人都該死嗎?你知不知道他當年為我做了什麼?」
說到這,白若霜的語氣逐漸激動了起來,眼眶也開始濕潤。
聽到煉獄門三個字,林羽,白無暇二人的眼神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白若霜當年竟喜歡上了煉獄門的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煉獄門內沒有一個好人,我曾經這麼想,如今還是這麼想,以後也不會改變!」
洛紫曦語氣堅定,她對煉獄門已經到了一種深惡痛絕的地步。
「是嗎?您當年不也是煉獄門的人嗎?」白若霜冷笑道。
「我有說我是好人嗎?」洛紫曦同樣冷笑。
見這二人再次針鋒相對,白無瑕手掌猛拍桌子,喝道:「你們兩個夠了,若霜你先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若霜不再隱瞞,將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了出來……
原來,當年還是小女孩的白若霜遇到了大她五歲的沈漠寒。
白若霜上山採藥,被一隻巨蟒盯上,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葬身巨蟒的血盆大口中時,那個翩翩少年出現了。
少年不但很帥,還很強,輕鬆便替白若霜擊退了巨蟒。
說輕鬆,其實也不輕鬆,因為他也受了傷。
「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
「小事一樁!」
少年頭也不回地離開,看也沒有多看一眼這個被自己救了的女孩。
「等一下!」
女孩叫住了男孩,呆呆望著他的胳膊,小聲說道:「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
「我幫你擦點草藥包紮一下吧!」
「你會?」
「我師娘教過我!」
不給少年拒絕的機會,女孩直接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開始塗藥包紮傷口。
她包紮得非常仔細,生怕弄疼了這個救了自己的小哥哥。
看著仔細為自己包紮傷口的女孩,少年那堅硬的心受到了一絲觸動。
似乎從來沒有人這樣關心過自己!
從小在血腥和陰暗的地方成長,在少年的眼裡,這個世界上沒有好人,包括組織里的那些人,一個個的目的也只是往上爬,和善笑容的背後藏著一顆陰險的心。
少年也成了嚴重的利己主義者,他之所以救女孩,並不是單純的見義勇為,而是為了取蛇膽,湊巧相救。
但現在,眼前這個女孩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這是一個天真善良活潑的女孩,在這個小女孩身上,他看不到陰險和虛偽,只有天真無邪。
她和組織里的那些人,是那麼的不一樣!
這一刻,他淪陷了!
「好啦!我叫白若霜,你叫什麼名字?」
替少年包紮完的白若霜拍了拍白嫩的小手,眼睛眯成兩個月牙,露出純真的笑容。
「我叫……沈漠寒!」
少年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老老實實告訴眼前這個女孩自己的名字。
總之,看到她臉上的純真笑容,沈漠寒很難拒絕。
「寒,霜,我們的名字真配,對了,你剛剛受了傷,為什麼眉頭都不皺一下?你不怕疼嗎?」
小若霜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靠近少年漠寒的腦袋,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少年漠寒的臉蛋竟在這一刻紅了起來,吞吞吐吐:「我……我受過比這更重的傷!」
「那有人替你擦藥包紮嗎?」
「沒有!」
少年漠寒想起以前受傷,自己就像是一隻孤獨的狼,在角落獨自舔舐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