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武者勐地一驚,連忙別過臉緊張的向蘇晴看了過來。Google搜索怪醫梅見雪警惕的盯著蘇晴,腳下微微退後。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本官靈溪府通判蘇晴,至於怎麼進來的,當然是走進來的了。」
梅見雪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一群廢物,連人都攔不住。」
隨即抬眼審視的盯著蘇晴,「靈溪府通判?太年輕了吧?我看你也不像有病的樣子,是家裡有人要我治病?我早就規定,官府中人病患一概不接。」
又有兩個武者走了出來來到蘇晴面前,「請吧!」
蘇晴澹澹一笑,「在本官的地盤上本官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反倒是你,梅大夫你很囂張啊!信不信本官現在封了你的醫莊,拆了你的招牌?」
梅見雪嗤笑一聲露出了缺了兩顆門牙的牙齒,「老夫相信不會有人願意得罪一個醫術通神的大夫。沒人敢保證一生不得病,你這麼做豈不是自絕後路?」
「原來如此,是被捧的太高忘了自己的斤兩了了麼?你是不是以為天下醫術你第一,就沒有能與你比肩的了?
本官要願意,可以輕鬆請到不遜色與你的大夫替代你,你在本官眼裡算個球?」
「誰?」梅見雪頓時如被踩了一腳一般的喝道。
「靜海府的華大夫醫術精湛,弟子遍布,在杏林之中人人敬仰。」
「他?哼!手下敗將而已。」梅見雪一臉不屑的都囔一句。
「通海府的李大夫,同仁堂的童大夫,北海藥王費大夫。這些人,本官想請就請,想召就召,而不像你,人憎鬼厭。
杏林不容,官府不許,到時候江湖再有了替代者,你還有容身之地?本官不是來與你呈口舌之力,而是告訴你現實。你可以自傲,自負,但請認清自己的位置。」
「哦?」
「這位大人。」梅見雪身後的那名少女連忙說道,「我師傅不是故意對大人不敬的,而是在早年間有個大官自己身患不治之症卻遷怒醫者,師傅他老人家一家老小皆喪命於那大官手中。
至此以後,師傅發誓絕不再給官府中人看病,對官府中人也無好感了。」
蘇晴微微一笑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本官此來是為了追查一個被官府通緝的要犯。
一個身高七尺出頭,身形消瘦,體重120斤上下,氣血枯竭的男子。」
「沒有!老夫這裡從未接過氣血枯竭的病人。」梅見雪不假思索的說道。
「梅大夫,此人是血魔,乃武林公敵,你若包庇他不僅自絕與江湖,更是將自己置身於死地。」
「老夫如果不想告訴你只會說不知道而不會說沒有,沒有,就是真的沒有。」梅見雪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那你可有見過這個人?」蘇晴從薛崇樓手中接過畫像,展開問道。
梅見雪盯著畫像思索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沒見過,這人是誰?」
「可能是血魔的樣子。」
「老朽雖然不涉江湖,但對血魔還是有所耳聞的,此魔所作所為令人髮指,人人得以誅之。老夫雖然有醫者之心,但像這等喪盡天良之輩老夫是打死不救的。」
看著梅見雪那真誠的眼神,蘇晴姑且信了。
「好吧,此畫像留給梅大夫,如有看到這個人,還請及時告知官府。」
「可以!」
蘇晴收起摺扇,對著梅見雪身後的少女挑了挑眉眼,轉身正欲離去。
「等等!你剛才說這兩頭畜生活不過今晚?為何?」
「豬的血和狗的血本就有本質區別,你給他們換血和給他們換頭並無區別,你說他們能有命在?」
「有何區別?不都是血麼?」
「微觀層面的不同,用佛家的說法,一沙一世界。看似微小,卻納乾坤。」
梅見雪眼中閃動著思索之色,「也許你說的對!既然豬狗的血不能互換,那豬與豬的血可以交換麼?」
「應該也不行。」蘇晴搖了搖頭澹然的說道,而後一臉好奇的看著梅見雪,「梅大夫為何要執意給他們換血?」
「老夫行醫這麼多年,發現重傷不治的江湖武林人重傷只是表象,根本的原因是失血過多。如果人與人的血可以互換,至少有五成的重傷者可以活命。
老夫若能完成這一步,杏林青史上必頌老夫之德,百年之後,那群沽名釣譽之徒皆煙消雲散而老夫則榮耀後世。到了下面,老夫要他們匍匐在我的腳下磕頭認錯。」
蘇晴剎那間對梅見雪產生改觀。
「人與人的血是可以互換的,但不是所有人的血都可以換。人的血應該可以分四種。但以現有的手段是無法分辨出那些血型,且無試錯的機會,一旦試錯便是人命。」
「四種?難怪難怪……大人你又怎麼知道的?」
「我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具體內容已經忘了,記得的也就這麼多。不過四種血型之中有兩種比較特殊,一眾可供所有人,一種可納所有人血。太久了,本官忘了。」
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蘇大人,你可否將那本古書找來借給老夫一觀,無論什麼條件老夫都答應。」
蘇晴微微一笑,「有機會本官替你找找,蘇家的書,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看的。梅大夫,別忘了本官的交代。」
走出梅花醫莊,蘇晴突然頓住腳步。
「崇樓,你留下暗中監視梅見雪。」
「大人懷疑梅見雪撒謊?」薛崇樓低聲問道。
「相比於其他醫館,我以為兇手最終還是會找上梅見雪。而且他研究換血也有些可疑。今天我故意說出血魔了的特徵,血魔是武林公敵就算梅見雪有意包庇,其他武林人士看到了也絕對不容他。」
「明白!我不在大人身邊,讓苗若男保護大人吧。」
「崇樓啊,你是不是還以為我是弱雞呢?本官敢放言,整個靈溪府,武功在我之上的不超過五個人。」
薛崇樓癟了癟嘴,不說話。
蘇晴這話不假,但以蘇晴的體質,專門招惹不是對手的。哪怕蘇晴是宗師之下無敵手,遇到的敵人肯定是宗師。
不知不覺五天過去了。
血魔沒有再出手,追查血魔蹤跡也沒有新的線索。似乎又如以往的那些年那樣一無所獲。
正在蘇晴遲疑要不要換個思路的時候,盧嘯白神色匆匆的來到蘇晴辦公室外。
「大人,血魔又出手了。」
「在什麼地方?」蘇晴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
從十天前血魔再一次出手以來,血魔和過去的這麼多年習慣有極大的改變。
而且蘇晴相信幾天前的判斷,血魔受傷了或者走火入魔了。那他再次出手就應該是必然。只要他出手的次數越多,他留下的線索就越多,蘇晴找到他的可能越大。」
「靈虛劍派掌門左叢林親自護送遠程商號的商隊回程,在楓溪谷被血魔襲殺。一行十七人,全部被殺。左叢林被吸乾鮮血而死,其餘人全部死於幽冥鬼爪。幽冥鬼爪是百年前青翼蝠王的獨門武功。」
「又對武林人士動手了?」蘇晴驚訝的說道。
「但與以前的又不同。以前血魔只會對落單的武林人士出手,像這次一次滅殺這麼多人還是第一次。
而且……」
盧嘯白遲疑的說道,「以前江湖中對血魔的武功猜測在先天初期上下。之所以能讓靈溪府武林群雄束手是因為他隱藏極深,神出鬼沒。
可這一次出手,正面屠戮了幾乎半個靈虛劍派,血魔的武功超出了以往的所有預估。
現在盪魔聯盟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已經齊聚靈虛劍派商議討伐血魔了。我們要不要去?」
「如此盛會,怎麼能不去呢?」
「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不一會兒,蘇晴坐著馬車,帶著展昭離開府衙向靈虛劍派而去。
車行半日來到了靈虛劍派,靈虛劍派上下盡著縞素出門向蘇晴迎來。
蘇晴換上一副沉重的表情,「秦長老,本官剛聞此事,甚是震驚。血魔罪行累累,罄竹難書。本官代表官府決意與江湖武林同道一道,定將此賊緝拿歸桉,給左掌門報仇。」
「靈虛劍派上下多謝蘇大人,蘇大人裡邊請。」
「請!」
來到靈虛劍派,盪魔聯盟的幾大掌門皆在,紛紛上前與蘇晴來見禮。
蘇晴與他們沒有寒暄幾句便開口問道,「幾位掌門,可有什麼發現?」
「發現只有一個,血魔的武功遠超我們的預料。從現場交戰的痕跡來看。左掌門,許長老,衛長老三人聯手都不是血魔的一合之敵。血魔殺他們,可能都沒用一招。」
「血魔的武功,什麼時候恐怖如斯了?」
「也許血魔的武功不是什麼時候恐怖如斯,而是一直都這麼恐怖,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一口氣殺了這麼多高手,三個先天,十多個最低七品的高手,竟然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留下。這哪裡像是走火入魔的人啊。」
蘇晴眼中閃過思索,「也許……血魔就是要讓我們以為他沒有走火入魔轉移注意力。或者,血魔自知已無隱藏的必要了,所以打算大幹一場。
本官知道諸位與血魔之間有一段過往,諸位掌門對那事忌諱頗深。事到如今諸位還是不願意說麼?
既然諸位答應與官府合作,合作的基礎便是信息共享和坦誠。諸位以為呢?」
之前蘇晴就看出來盪魔聯盟和血魔之間有前因,讓盧嘯白去調查,查出在十年前山塘各派比較活躍。可為何活躍卻查不出來。
眾人頓時不說話了,面面相覷無人言語。
蘇晴視線落在魏無涯的身上,魏無涯輕咳一聲,「大人,此事倒不是什麼忌諱,而是有些難以啟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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