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莊園之中,裡面的場景和在龍府看到的差不多。Google搜索
地上橫七豎八倒滿了屍體,男男女女幾乎都沒穿衣服,有的只是套了襯衣。案發的時間應該在深夜,何家人和下人都睡了。
在捕快的引領下,和薛崇樓來到一具屍體面前。
「大人,此人就是何家家主何進,身中三刀而亡。」
蘇晴低頭看了眼傷口,傷口形狀與龍天行和張溪風身上的一模一樣。可以確定是同一人所為。
蘇晴抬眼看去,客堂中央的牆壁上殘留著一道長長的刀痕,哪怕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刀痕之上還散發著濃烈的刀意。
在刀氣正對的對面牆壁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十幾個手掌印。每一個掌印皆是不同的手印,全部映入牆壁三寸許。
顯然,這是兩道絕學對轟之後相撞偏移之後在牆上留下的。
「張溪風和龍天行連一招都沒來得及還就被擊殺當場,這個何進竟然能出一招,身中三刀而死,他的武功很高啊。」
「但是,奇怪的是似乎沒人知道何進身懷武功,我打聽過周圍所有了解何進一家的人,都以為何進只是個普通商賈。」一個捕快聽到蘇晴的推測回答道。
「他被兇手盯上的原因會不會和他隱藏的身份有關?能夠接下那個神秘高手一刀不死,他當年絕非尋常之人。」
「很有可能,我這就讓人去查。」
而後蘇晴詢問了織造坊的工人,沒人知道何進還有沒有親屬,也從未聽他說起過。
何進為人謙遜有禮,對織造工坊器械非常精通,織造工坊的器械多數是他自行設計而成的。
靠著先進的器械和獨家秘方,何進的織造生意蒸蒸日上,已成為整個靜海府不可忽視的品牌,廣受好評。
從兇手的手法和以往的經驗來判斷,仇殺的可能性極高,而且這個何進有著隱藏的身份,可能和龍天行有不為人知的關聯。
但蘇晴也不能排除掉其他可能,還是讓薛崇樓收集何進的情報,儘可能的詳盡,以此希望能從別的方面獲得蛛絲馬跡。
兇手連續兩次犯下滅門大案,誰都不敢保證會不會再犯第三起。如果再犯一起,足以造成百姓的恐慌。
夜深人靜,冷月如被摔掉一塊的玉盤。
天空星辰清澈,群星供月盤踞在頭頂。
何家兇案現場,早已被衙門捕快打掃乾淨。在搜尋完蛛絲馬跡之後,所有屍體都已收斂,血跡清掃乾淨。
夜幕之下的何府,陰沉而壓抑。
突然,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御風飄來,悄無聲息翻過高牆落入院落之中。而後蜻蜓點水一般再次縱身一躍,落入何府的客堂之中。
來人身形嬌小,背上背上背著一柄長長的兵刃,兵刃的長度與她幾乎等高,顯得那麼的不和諧。
黑衣蒙面人來到牆壁上殘留的刀痕前,伸出手感受著刀痕上散發的淡淡刀意。
突然,蒙面人的耳朵微微一動,猛地回身。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身後的門口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
黑影懷中抱著一柄長長的苗刀,雙眸冷漠的望著黑衣人。
蒙面人眼中寒芒一閃,縱身一躍向頭頂衝去想要跑路。剛剛躍起,薛崇樓的苗刀出鞘一刀斬落。
刀光重影疊疊,刀氣如海浪一般吞沒蒙面人。蒙面人身形旋轉,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刃揮出。
一道如月牙一般的刀氣鋪灑而去,將薛崇樓斬來的刀氣紛紛擊碎。
蒙面人落地,趁此機會將背後長刀抽出。
右手長刀,左手短刃,一長一短,攻防一體。
薛崇樓看到眼前的兵刃,眼中迸射出強烈的怒意。
「原來是你!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話間,身形已向蒙面人殺去。
面對氣勢洶洶的薛崇樓,蒙面人絲毫不示弱,刀光閃動,層層疊疊的刀氣傾瀉而出,武道境界竟然絲毫不在薛崇樓之下。
瞬息間,只聽一陣叮叮噹噹的脆響,兩人已經交手數十招。而且蒙面黑衣人的刀法顯然要比薛崇樓的刀法精妙許多。
薛崇樓的修羅刀法重在氣勢,是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狠辣。而蒙面人的刀法卻精緻而唯美,每一招都如精心編排的舞蹈,但這個舞蹈美麗更加要命。
突然,蒙面黑影的身形在虛空中閃動,化作了三道殘影。
三道殘影同時斬出一刀,三道刀氣如夢似幻的封鎖住了薛崇樓所有的進攻路線。面對這一招,從來是有進無退的薛崇樓不得不退。
趁著薛崇樓後退,蒙面人猛地拔地而起,衝破了屋頂。
可剛剛衝出屋頂,一道利芒從頭頂傾瀉而來。
蒙面人抬頭,卻見一道身影如從九天而下,手中的長劍瞬間刺出無數道寒星,恰似銀河傾盆而下。
蒙面人只得揮動長刀,刀光在頭頂綻開,以刀光化作盾牌抵擋漫天劍雨。
「叮叮噹噹——」
一陣密集的清脆聲,蒙面人又從屋頂墜落,回到了客堂之中。
瓦片墜落,濃煙升騰。
展昭和薛崇樓一前一後的封鎖住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警惕的躬著身體,眼底湧現出濃濃的急切。
「住手,不用打了。」
一個聲音突然想起,客堂門口處,蘇晴背著手緩緩走來,「苗姑娘,把面巾摘了吧。」
黑衣蒙面人眼神中湧出慌亂,緊緊的抿著嘴唇身體依舊繃緊。
「別抱僥倖了,就他們兩個足以讓你插翅難逃,何況還有我?」
「你怎麼知道是我?」蒙面人終於開口說話了,發出了苗若男的聲音。
「你是不是覺得你隱藏的很好?雖然我承認你很會演,天真爛漫的討喜,但你以為這樣就能讓別人以為你沒什麼心機,是個頭腦簡單的小姑娘也未免把人想的太簡單了吧?」
苗若男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話。
是她把人想的太簡單了麼?這麼些年,靠著三板斧不知道忽悠了多少人,不知道多少人把她當成單純孩子不設防。
「從昨天我們見面開始,你就一直在隱瞞。你說落葉飛花苗斌的傳承已經斷了是生怕我們衝著傳承而來這點無可厚非。
但你不該主動殷切的要隨本官來青樂縣看看。就這一個舉動,暴露了兩個問題。
第一,苗家傳承沒有斷,第二,兇手可能是一個對你非常重要的人。你要確認是不是他。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會來,所以特地在此等你。知道為什麼麼?」
苗若男搖了搖頭,「不知道。」
「因為昨天你看到那兩具屍體上的刀傷後,你的眼神顫動了。這是很難控制的激動,說明你認識這一刀,可你卻什麼都沒說。所以我知道,哪怕送你回了杏仁縣,你還會來。
現在可以交代了吧?兇手是誰?和你什麼關係?」
「大人,他剛才用的刀法和兇手用的刀法一樣。」薛崇樓沉聲說道。
「如果是我,你現在早就死了。」苗若男冷酷的說道,「而後轉身,看向牆壁上的那道刀痕。」
「這一刀,叫虛神斬。是我苗家刀法最終奧義,修煉成這一招的除了祖爺爺外只有我哥苗龍鳳。」
「你哥苗龍鳳?他在哪?」
「不知道。」苗若男神情哀傷的搖頭說道,「苗家組訓,沒有將家傳武學修煉到大成,苗家子孫不許出江湖。
甲子之中,有的人信了,有的人不信。不信的,出了江湖沒幾年就死了。我爹不信,在生下我不久後踏出江湖,不到一年死於江湖。
我娘一人將我和我哥拉扯大,積勞成疾,在七年前也走了,只餘下我和我哥相依為命。
七年前,我哥十四歲的時候武道境界已高出父親,在娘走後,我哥離家了七天,七天之後帶回了殺害爹的仇人頭顱。但那又怎樣?爹娘永遠回不來了。
三年前,哥將家傳武功修煉到大成,遵從組訓踏出江湖,說要恢復祖爺爺當年的榮光。可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過,我也打聽不到他半點消息。」
「這麼說,兇手是你哥了?」
「不可能,我哥絕不會是兇手。」苗若男激動的吼道,「我哥絕不是那樣的人,我哥他善良,仁慈,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他常和我說,苗家刀法,是守護之刃,不是殺人的刀。」
「但你哥三年沒有消息。而且你也說了,練成這這招虛神斬的除了百年前的苗斌外只有你哥,除了他還有誰?」薛崇樓神情冷漠的說道。
蘇晴深深的看了眼薛崇樓,你可真直啊。
苗若男不相信哥哥會是兇手就不相信唄,她相不相信很重要麼?你至於和一個女孩子較真麼?
苗若男如遭重擊一般的腳下踉蹌一步,眼神迷茫而又驚慌。
「我哥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濫殺無辜……」
「他是不是濫殺無辜暫且不論,苗姑娘,你知情不報現在還有故意損壞現場的嫌疑這沒錯吧?」
苗若男猛地一怔,瞪圓了眼睛看著蘇晴。
「蘇大人,你……我以為你會幫我的……」
「是啊,我當然會幫你。展昭,把她帶回去吧。」
在苗若男絕望的眼神中,被展昭制服帶上了鎖鏈,而後又被拖拽著帶出了何府。
「大人,苗若男不是有意的,你沒必要用這個理由抓她吧?」薛崇樓來到蘇晴身後低聲問道。
「這個時候知道替她求情了?剛才你不是懟的寸步不讓麼?」
「屬下只是就事論事。」
「如果兇手真的是苗龍鳳,我抓了他妹妹你說他會不會來尋我晦氣?」
薛崇樓臉上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大人,既然如此,屬下覺得應該做得更像一點,對外放出苗若男是殺人兇手的消息,而後當眾絞殺,逼迫兇手現身。」
蘇晴一臉驚恐的看著薛崇樓許久,竟想不出一個足以讚美薛崇樓的字。
你可真懂辣手摧花啊。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