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掌門稍安勿躁,真兇並不是章掌門。Google搜索」
「不是他?以劍做槍的兇手不是他?不是他,誰能做到?」
「確實不是章掌門。真正的兇手本官已逼他現身,只是此人武功太高,本官沒能將他拿下。」
「什麼?以蘇大人的實力還讓他跑了?」章平事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整個青樂縣,就蘇晴最兵強馬壯,手底下的高手滅個門派也輕而易舉。這樣的力量竟然還讓人跑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蘇大人,我被關在衙門這麼些天,外面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千崇山一臉不解的詢問道。
「這事前因後果,得從一個人說起,就是前段時間風頭很盛的碧雲仙子。
碧雲仙子本是北齊人,來我大玉,看起來風光無限但其實,她是逃難而來。
來到玉國之後生出了寄人籬下自卑之感,所以夥同他人做下了徐家集劫桉。這個沉碧雲城府極深可謂老肩巨滑,差一點就讓她得逞了。
不過她終究百密一疏,親自下場做了一個局讓她自己牽扯在了其中。她為了栽贓陷害章掌門,設計讓我注意到徐韶華送她的霓凰繡袍。
我察覺到了她的嫌疑之後去試探她,果然在危機一刻她發出了殺害徐韶華的鋼針暗器。至此,才真正的水落石出。」
「韶華是她殺害的?」
「不錯!」
「啊——」章平事壓抑的喉嚨中發出了一聲如撕裂一般的怒吼。
「章掌門,本官還有一個不解。沉碧雲之所以能成功陷害你就是因為他身邊有個用槍的高手,而且此人的武功與烽火門非常相像,你知道那人是誰麼?」
章平事眼中光芒閃動,一會兒抬起頭,「蘇大人,您剛才說那個沉碧雲從北齊而來?」
「不錯。」
「我想不知道他是誰了。不瞞蘇大人,章某其實出自南召火焰山。」
「什麼?槍林聖境火焰山?」一旁的千崇山頓時驚呼一聲。
武道天下,絢麗多彩,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精彩紛呈。而各種兵器,皆有其令人嚮往的聖地。
用劍之人,心中嚮往的聖地便是東海劍宗,用刀之人,心中嚮往的必是天穹山的天刀聖境。
反之,能從這些聖地走出來的人,必然是驚才絕艷出類拔萃之輩。
難怪千崇山會如此驚嘆。就是蘇晴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青樂縣,竟然能有一位出自聖地的高手。
章平事臉上卻露出了難堪之色。
「說來慚愧,章某是投機取巧的進了火焰山,進去之後沒多久就原形畢露,在火焰山潛修了三年,學了點皮毛之後就被逐出了山門。
當年在火焰山,還有一位師兄與我交好。他叫歷風雨,資質悟性皆在我之上。我在火焰山上修行三年,他在火焰山上修行了五年。
在七八年前,他曾來信與我,邀我去北齊共事,我們師兄弟二人共享榮華。我嚴詞拒絕之後就沒有再提,不過我與他每年會通信。可是,如果是他的話……不可能啊。」
「為何不可能?」蘇晴疑惑問道。
「他在北齊軍中平步青雲,去年來信,說他被北陽王看中,調去了北陽王府做教習,就算北齊再遭災,他也不應該淪落到大玉,還和人合夥做下這等事。如果是他,來了玉國怎麼會不來尋我?」
「人家都往你身上潑髒水,至你於萬劫不復了還找你作甚?」千崇山冷哼一聲。
「兩位掌門,現在真相大白,你們皆是被幕後黑手所害,兩位可以離開了。」
「在這住了這麼多天,身上都長虱子了,得回去好好洗洗。」
「千兄,出去之後我們一起喝一杯?」
「喝一杯怎麼夠,不醉不歸。」
兩人對話間,越走越遠。
而蘇晴卻沒有離開,來到審訊室靜靜等候。不一會兒,伴隨著一陣哭爹喊娘的聲音響起,薛崇樓展昭帶著沉家的主要一干人來到。
「薛捕頭,薛捕頭,我和你家蘇大人是朋友。一定有什麼誤會,誤會。」
「沉公子,就是我家大人請你們來的。」
「捕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沉家可一直是守法公民良善之家啊。」
喧囂間,沉四海和其父親被帶進了審訊室,兩人剛剛踏入,就看到端坐在靠背椅上,悠然喝著茶的蘇晴。
「蘇大人!您為做主啊,他們莫名其妙的把我抓來,我……」沉四海說著突然意識到氣氛不對,連忙收聲,「草民沉四海,拜見大人。」
「老朽參見大人。」
「他們還沒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麼事麼?」蘇晴似笑非笑的看著兩父子。
「說……說了,但沒說清楚。好像和碧雲那丫頭有關?
大人,難道您沒看上碧雲?或者她不識時務惹惱了大人?
大人你且等著,我這就回去好好訓斥她一番,好叫她乖乖的洗乾淨等著大人。」
「咳咳咳……」
聽著沉老爺子的一番話,蘇晴差點沒被一口茶嗆死。這老頭子看著有六七十了吧,說話竟然這麼生勐。
「沉老先生,你把本官當什麼人了?」
「是,是……小人失言,失言。」
「聽說李不群的李老闆家的事了麼?」
「知……知道……被歹人劫財害命了。可是,此事與我沉家無關啊。老朽只是和他提了一嘴,想與他合作做這一趟生意,但後面發生的老朽真不知道。」
「原來如此。」蘇晴頓時恍然。蘇晴還在疑惑呢,沉碧青是怎麼知道李不群請徐柏年護送三十萬兩銀票的。
原來沉家一開始要和李家做生意。而沉碧雲肯定是通過沉家了解到了這些,故而鋌而走險。」
「殺害李家滿門,搶劫金雁門鏢銀的人就是沉碧雲一伙人。此事已經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沉碧雲是你們接來玉國的吧?現在知道為何將你們帶來了吧?」
「碧雲做的?不能吧?她只是個弱女子啊。」沉四海一臉不信的問道。
「她可不是什麼弱女子,而且她的身邊可有一個槍法如神的絕世高手。沉碧雲是此桉主謀,而你們沉家……」
「大人,我們和沉碧雲沒有半點關係。」沉四海瞬間一臉正色的說道。
「她不是你族妹麼?」
「早就出五代之外了,已無血脈相連。」
「她不是你們從北齊接來的麼?」
「大人誤會了,明明是她偷偷爬上了我們沉家的商船,等我們發現她已經到了玉國。我們沒能及時發現這個偷渡客,請大人責罰。」
「她不是姓沉麼?聽風園……」
「她只是與我們同姓而已,聽風園早在半年前賣出,早就不是沉家的產業。大人,我們誤將此魔頭帶到大玉,給大玉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草民認罪,認罰。」
蘇晴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面露惶恐之色的沉四海,恨不得問一句,你當真姓沉不姓張?
幾天之後,在確定沉家對沉碧青所犯之事一無所知,最終罰了沉家十萬兩銀子。
對沉碧青和那個神秘高手的通緝令,蘇晴早就刊印送到了靜海府。甚至已經傳到了整個江州。
但蘇晴對此不報任何希望。
為何武林中對高手的形容是獨步天下?說明武功到一定程度,可以在世上任何地方來去自如,擋不住,攔不住,也找不到。
沉碧雲前後搶了四十萬兩,這些錢就是盡情揮霍一輩子也花不完。這個時候,恐怕早就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九月十八,晴。正直蘇晴休沐之日。
天香閣,二樓雅間之中。
蘇晴與魏老闆沉四海等幾個生意合作夥伴齊聚一堂,聽著如煙姑娘撫琴彈唱,吃著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讓幾日前受挫的失落情緒煙消雲散。
如煙姑娘眉目含情,秋波顰送。想來今晚上又會是一夜翻山越嶺,天昏地暗。
「幾位老闆,飯也吃了,酒也喝了,有什么正事該說了吧?」蘇晴吃下一口菜,輕輕放下快子緩緩說道。
「沒事沒事!」馮公子連連搖頭,臉上陪著笑容。
「沒事?」蘇晴疑惑。
今天的這頓飯局,很是詭異。原本是魏老闆請喝酒,蘇晴想著閒著也是閒著,再加上魏老闆一貫的請客風格蘇晴也就去了。
可沒想到這麼巧,在天香閣碰上了沉公子。而後又是那麼巧,又碰上了馮公子和陳老闆。
神神秘秘的氣息,在這四人之間流轉。
「唉!」魏老闆放下酒杯,「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想來以大人您馬首是瞻。
之前就有言在先,大人出錢之後餘下的事都不該勞煩大人,一切由我們處理大人只管事後分錢。可現在,大人不出手不行了。」
「怎麼回事?」蘇晴面帶笑意的問道。
「那群糧商太不是東西了,竟然坐地起價。糧食都運到青龍港,就等交易完成,裝船北上。可他們竟然坐地起價,直接翻了四倍。」
「翻了四倍?不能吧?市面上糧價沒有波動啊。」
「他們雞賊,賣給糧倉百姓的糧食維持原價,但賣給我們北上的糧食,價格翻四倍。且一人只能購買一次,賣過一次不可再交易。
各地糧商組成了一個商會,聯合起來硬抬糧價。如果以現在的糧價吃入,我們原本的利潤就會少一半。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
蘇晴暗暗看了魏老闆一眼,說的好像你吃人吐骨頭一樣。
「你是讓本官壓下糧價?」
「大人不妥!安民法令之中規定,只有糧價對百姓造成了影響的前提下,官府才能介入。
但這次,糧商只是哄抬北上的糧價,對百姓購糧並未抬價,大人介入不妥吧。」馮公子說道。
「你當然覺得不妥,你自己本身就是大糧商。馮公子,不要腳踏兩條船啊。」
「沉公子別血口噴人,我手裡的所有糧食全部平價交給了你,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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