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斬妖除魔
其實早在進入荷花村前，通過未來日記知道了這個村子裡存在的儀式後，荀曦就生出讓儀式出BUG的想法了。當然，具體的卡bug方法是在徹底掌握兩個儀式的細節內容之後才制定出來的。
這就是荀曦的賭博。
與其如無貌所說的那樣，開著救護車離開荷花村，冒著可能被地球教伏擊的危險，賭上性命去求援。
還不如為自己賭一把。
何況他還有一個別人不具備的優勢。
未來日記。
只要在未來日記上寫下他打算做出的行動，那未來日記就會立刻浮現出他做出這個行動後產生的結果。所以這個卡BUG計劃的每一步，荀曦其實都是通過數次測算後，精確到了毫秒才行動。
否則他如何能把握自殺和被齊河華殺死的時間點？
要知道萬一他沒把握住，在齊河華殺死自己之前就開槍，或者在開槍前就被齊河華複寫吞沒了意識。
那他的行為就會變成純純的小丑。
不過有未來日記提前糾錯。
那種情況是註定不可能發生了。
而與此同時，被困在了荀曦體內的齊河華也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倒也不笨，立刻明白了荀曦的目的。
「你想讓儀式永不終結？」
「甚至願意犧牲自己？」
「你瘋了麼！」
儘管明白了荀曦的目的，但是齊河華依舊無法理解：「居然真的拼上性命也要阻止我.你到底是誰！？」
很顯然，在齊河華記憶中的「荀曦」，絕對不是那種大公無私的人。
而荀曦對此的態度則是：「看人真准。」
「轟隆！」
一度熄滅的提燈鬼火再度燃起，重新護住了荀曦的意識。提燈鬼火不愧是靖詭司配給正式專員的靈異物品，只要鬼火不滅，荀曦就很難被靈異殺死。所以此時的他正處於一個不生不死的狀態。
當然，這種狀態並不持久。
相比於齊河華剛剛的複寫，這種強行維持意識的消耗要更大，鬼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趨近於熄滅。
三秒？
五秒？
「足夠了。」
抓住最後的機會，荀曦翻出了自己的另一隻手。而在那隻手上，一張點綴著黑梅花的撲克牌赫然在目。
梅花K，對應歷史中的亞歷山大大帝。
靈異撲克牌的人物牌，能夠通過封印靈異來解封。
但封印的條件非常特殊，而根據收服林曉和靈異救護車的經驗，荀曦認定：撲克牌封印靈異的條件，是「靈異存在自身同意」。如果靈異存在沒有意識或並非出於自願的話，就無法將其封印。
那麼問題來了，回到剛剛荀曦的提問環節。
「我是誰？」
眼下的荀曦，是謀殺遊戲的兇手，死者，以及偵探。是這場涵蓋了整個荷花村的超大型儀式的中心。
換而言之，原本涵蓋了整個荷花村的謀殺遊戲，此刻被限定在了荀曦，以及荀曦身處的這個金絲楠木棺材之中。而儀式招來的巨量靈異力量也同樣如此，荀曦成為了這一切存在的基礎和條件。
——
這不就是靈異存在麼？
「此時此刻，我就是這座荷花村里，最恐怖的靈異！」
「封印。」荀曦輕聲吐出了這兩個字。
話音未落，靈異撲克牌的規則和力量便隨之發動。將「自願同意」的荀曦意識，還有以他為中心的謀殺遊戲的儀式本身，加上與之相配的龐大靈異力量，全部吸納進了荀曦抽出來的梅花K中！
而隨著荀曦意識的沉入。
只見那張梅花K上，原本手持雙劍的國王圖像，竟是變成了身穿黑色華服，神情極盡莊嚴的荀曦本人。
「黑皇帝」
齊河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張呈純黑色的梅花K，口中喃喃道。
緊接著，就見梅花K中的荀曦仿佛聽到了齊河華的聲音，眼珠子陡然一轉，竟是對著他露出了笑容。
「.不！不不！你不能這麼對我！」
陡然間，齊河華想到了某個足以讓他恐懼的可能。
而他的猜想，不幸地命中了事實。
「雖然我成功了，但我還不能殺你。」
只見梅花K中，荀曦微笑道：「畢竟你的複寫能力太棘手了。不過沒關係，我正好有一項重任要交給你。」
謀殺遊戲的靈異本不屬於荀曦。
但如今的謀殺遊戲陷入死循環，失去了原有的變通性，再加上有靈異撲克牌的強制整合，荀曦已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借用謀殺遊戲的靈異力量了。但想要發揮出這份力量，荀曦還需要一個媒介。
那麼這個媒介是誰呢？
「組織上已經決定，就是你了。」
梅花K中的荀曦對齊河華伸出了手掌，下一秒，齊河華只覺得自己的意識也無法抗拒地沉入了牌中。
這一刻，齊河華終於明白了荀曦的全部計劃。
首先利用卡BUG，讓儀式進入死循環。然後再用靈異撲克牌，將無法變通的儀式封印進撲克牌，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荀曦自己還有齊河華。而最關鍵的是，荀曦同時還是靈異撲克牌的掌控者。
他就是他自己的主人。
「你居然將自己變成了一件靈異物品！你瘋了麼！你明明好好的人不做，居然又選擇了靈異！？」
「有問題嗎？」
面對齊河華的瞪視，荀曦十分輕鬆地點了點頭：「在漫長的時光中，我已經領悟到人類是有極限的」
「所以我不做人啦！」
荀曦在玩梗，但齊河華卻壓根沒有接梗的意思，他只是在最後關頭突然一咬牙，隨後便催動起最後的能力。
「嗚！」
下一秒，齊河華眼中的神采便徹底散去了。他並沒有自殺。但卻在最後主動抹去了自己的所有記憶。
「臥槽？」
荀曦眼見這一幕，頓時愣住了。他原本還想著掌控齊河華後，從齊河華的記憶里挖掘出他的身份呢。結果沒想到齊河華這麼果斷，明明是那麼怕死的一個人，結果卻自己選擇了這種了斷方式。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想到這裡，荀曦不禁撓了撓頭，居然能把這種人都逼迫到如此地步.我不會真是什麼幕後BOSS吧？
那種事情不要啊。
我真想做個好人。
儘管荀曦心裡沒底，但事已至此，他倒也沒有過多糾結，心念一動，便將意識從梅花K內引入身體。
於是片刻後-——
「呼哈.」
黑暗的棺材中，陡然響起了一陣悠長的呼吸聲。接著黑暗裡便亮起了一雙黑色的眼睛，熠熠生輝。
「檢測到生命體徵恢復。」
「檢測到意識波動恢復。」
「恭喜您，專員軍團，看來您成功了。」
書庫特有的電子音女聲平淡地在荀曦耳邊響起，仿佛即便他剛剛完成了如此壯舉也不值得驚訝一般。
「嗯，運氣不錯。」
荀曦笑了笑，伸手撫上了那盞救了自己一命的提燈。瞬間，原本已經近乎熄滅的提燈鬼火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燃燒了起來.這是齊河華當初化身三首主教時具備的能力之一，火焰操作。
現在是他的了。
感受著體內涌動的力量，荀曦忍不住微微一笑，然而就在這時，書庫的聲音卻是再度接入了耳機中：
「專員軍團，荷花村外檢測到了未知靈異力量。」
「結合已有情報，對方極有可能是地球教的教徒。」
「專員繁花目前狀態不佳，專員無貌戰鬥力稍有欠缺.專員軍團，我需要你負責攔住對方，可以麼？」
「沒問題。」荀曦爽快地點了點頭。
「.很好。」
書庫的電子音女聲繼續在耳畔響起，仿佛在實時通報著什麼一樣。而不可思議的是，這次荀曦竟然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些許激昂感：
「專員軍團開始執行任務。」
「請總部放心。」
「-——斬妖除魔的時候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