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師兄的執念
摘星峰。
星光灑滿山巔。
蘇旻獨自坐在竹屋前。
山巔有農家小院的味道。
蘇旻滄桑的眼眸里含著淚光，面前的木桌上放著兩杯酒，然而對面卻是空蕩蕩的。
「痴兒，大家都說你能斬斷一切，卻為何不能斬斷痴情。」蘇旻神情感傷道。
緋紅的倩影落在摘星峰。
秦霓裳看到師尊在喝酒，便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她安靜的站在附近，不敢打擾。
今天是師兄的忌日，師兄比姜伏仙還要更早崛起，被當做少宗主培養，然而他卻半道隕落。
整個凌雲宗都為他惋惜。
秦霓裳當時還是孩子，晃眼間多年過去，師尊仍舊無法釋懷，每到這天都會獨自飲酒。
「霓裳，你有什麼事？」
「回稟師尊，小師弟想參加今年的宗門大比，我覺得他可以參加，想聽聽您的意見。」
蘇旻聞言擔憂道：「只怕你師弟會打擊到其他小輩。」
「……」
秦霓裳愣在原地。
師尊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秦霓裳擔心陳牧會輸，他是凌雲宗小師叔，劍聖蘇旻的徒弟，若是輸掉比賽，肯定會尷尬。
「師尊允許他參加大比？」
「當然允許。」
蘇旻輕聲道：「霓裳，把消息放出去，讓小輩們做好準備。」
「師尊，您這是有意給小師弟增加難度。」秦霓裳笑著搖頭。
蘇旻微笑道：「給小輩們機會，興許能有意外的收穫。」
秦霓裳似懂非懂，師尊這樣做自然有道理，「霓裳現在就去辦。」
……
陳牧洗完澡。
他帶上沉重的護具，御劍來到傲劍峰的山巔，想要一探究竟。
布滿灰塵的劍斜插在山巔。
悲泣聲源自這柄長劍，劍未通靈，卻擁有感情，這柄長劍很強，無疑是柄極品靈劍。
「這柄長劍平時沒有異響，今天為何會突然悲泣？」陳牧呢喃道。
傲劍峰，陳牧師兄曾經住過的山峰，這是他師兄的劍。
師兄是蘇旻見過天賦最強者，比姜伏仙的天賦還要恐怖，卻意外隕落，成為凌雲宗最大的遺憾。
陳牧不知道師兄為何隕落，這在凌雲宗似乎是禁忌，從沒有小輩談起過，連趙妃嫣都不清楚。
陳牧盤坐在長劍前，眉心出現火焰旋渦，他主動吸收長劍內的執念，想要知道師兄的過去。
「嘶！」
陳牧眉頭緊皺。
當識海吸收第一縷執念時，有股讓他膽寒的劍意襲來，陳牧的眉心出現血痕。
「好強的執念！」
陳牧緩緩吸收執念。
他在識海中冥想出火焰熔爐，那些執念被送進熔爐里碾碎，最後化為精純的念力湧進識海。
磅礴的念力讓陳牧的元神再次變強，他現在是四品念候初期，有望藉助長劍里的執念提升境界。
識海中出現模糊的畫面。
面帶溫柔笑容的絕美少女出現在識海里，那少女所在的位置就是傲劍峰，她蹲坐在山巔，雙手拖著下巴，模樣嬌俏可愛。
「師兄，他們說你能斬斷一切，我不信。」
「師妹，他們說的對。」
少女嬌笑道：「我才不信，那你能斬斷我嗎？」
師兄沉默片刻後回答道：「斬不斷，他們是錯的。」
「哈哈哈！」
山巔響起清脆的嬌笑聲。
陳牧都跟著在笑，這對師兄妹看來有問題，不過這師妹陳牧並沒有在凌雲宗看見過，宗門大典時出現的宗門強者里沒有她。
執念里有很多兩人溫馨的畫面，但陳牧最後卻看到少女將死的畫面，少女想要追上師兄的腳步，不斷透支生命獲得力量，根基崩塌，最後慘遭反噬。
「師兄，我走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少女笑著閉上眼睛。
「師妹.」
師兄在絕望的吶喊。
陳牧不知為何有些淚目，師兄的執念是他的師妹，難道說他最後是為愛殉情？
這樣的絕世天驕，如果是為愛殉情，整個凌雲宗估計都難以接受，難怪大家不知道師兄的死因，這樣的死太可惜，以至於凌雲宗的老輩都無法接受，想必師尊也會遭受沉重的打擊。
「唉！」
陳牧輕聲嘆息。
他看著那些閃回的畫面。
「師兄，你斬不斷的執念，師弟來替你斬斷！」
識海里凝聚出火焰劍刃，劍光斬向那些不斷閃回的畫面。
可在劍光斬到那些畫面時，可怖的劍意出現在識海，連陳牧的元神都在顫慄。
手持長劍的少年出現在識海，他揮劍斬斷陳牧的火焰劍刃。
「什麼！」陳牧震驚，吞噬執念還是初次出現這種變故。
陳牧看著風流的持劍少年，神念恭敬道：「師兄！」
陳牧用念力構建出虛幻的身體，對著持劍少年拱手行禮。
少年抬劍指著陳牧。
陳牧明白他的意思，念力構建出長劍，隨後少年持劍而來。
陳牧和執念里的師兄交鋒。
兩柄長劍碰撞的剎那，陳牧的劍被斬斷，他的靈魂都在顫抖。
陳牧再次凝聚長劍，再次和師兄碰撞，仍然是一劍潰敗。
這次是他用念力凝聚的身體被斬斷，繼續碰撞，陳牧不知道被斬斷多少次，如果是真的肉身，他已經不知道死去多少次。
少年背對陳牧遠去，隨後那些閃回的畫面消失，陳牧知道自己沒能斬斷師兄的執念。
陳牧睜開眼，看著眼前的長劍，恭敬道：「師兄，你很強。」
還有大量執念封存在長劍中，陳牧還有機會繼續和師兄切磋，相隔數千年的切磋，非常有趣。
陳牧拿出折翼，他用乾淨的白布擦拭劍身，師兄的斬斷深深地烙印在他識海里，沒有花里胡哨，以最簡單的方式擊敗對手。
師尊對他說過，想要施展出最強的劍技，就必須掌握劍的強弱，還有對手的強弱。
以最強的劍，斬最弱的點！
今夜陳牧收穫良多，比和柳眉兒切磋獲得的經驗還多。
當遠山出現紅霞的時候，陳牧動身前往落霞峰。
柳眉兒來的稍晚些，她撓了撓香腮，弱弱道：「小師叔，明天我肯定會提前來的。」
「沒關係，我們開始吧。」陳牧渾身充滿戰意。
他們在落霞峰山巔切磋，陳牧的劍比昨天更具威脅。
昨天柳眉兒只使用大概六層的實力就能壓制住陳牧，今天則需要使用七層的實力，而且經常被他突如其來的劍招嚇到。
她全神貫注，不敢輕敵。
秦霓裳把陳牧要參加宗門大比的消息告訴其他小輩，整個凌雲宗都轟動，小輩們躍躍欲試。
大家都在認真準備，他們知道陳牧剛進凌雲宗，很多小輩都覺得有希望贏過陳牧。
劍候小輩是凌雲宗數量最多的群體，其中不乏有宗門強者的嫡傳弟子，有些劍候巔峰甚至擁有不弱於劍王的超強實力。
陳牧白天在落霞峰和柳眉兒切磋戰鬥，晚上在傲劍峰和師兄的執念切磋戰鬥，都讓他進步很多。
大半個月後，陳牧的劍術大幅提升，臨近宗門大比，他沒有繼續和柳眉兒切磋，都需要調整到最佳狀態迎接宗門大比。
陳牧的靈液剛好消耗完，他準備到懸賞閣領取這個月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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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